几步外的书案边，苏吟铺好了纸、备好了笔墨，便折回来欠了欠身：“两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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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这么一写，就从下午写到了
夜。在他们告退后，沈玄宁读这些东西从夜读到了天明。
天明后，从周围的郡县和军营调来的兵马来了，沈玄宁召见了楚霁和几位随驾的刑部官员，要他们立刻着手去办。
他从那厚厚一摞纸里寻了两页出来，递给楚霁：“这两户是阳泉一地最作恶多端的两户，就在平定县内。你这就带把他们抓来，
由刑部问罪，妻子儿
也暂且一并压了。另外，阳泉知府说，这些个地
蛇四处雇佣地痞做打手，扰得百姓不得安宁，朕要你即刻安排手去各地抓。”
“臣遵旨。”楚霁抱拳应下。沈玄宁又看向刑部的几：“你们到阳泉知府的衙门去，贴出告示，让百姓揭发这些个地蛇的罪行，挨个记下来，但不必记百姓的名字。”
百姓们本就信不过官府，觉得官府和这些地蛇相互勾结。若是连他们的名字也一并记，他们就要吓得不敢开
了。
刑部几沉吟着点了，拱手道：“皇上圣明。”
沈玄宁又说：“另外，加派兵马保护几位刚调来的官员。朝廷命官受地蛇的欺负，朝廷的脸面往哪儿放？”
事
就这么轰轰烈烈地安排了下去，几领了命，立刻就办差去了。
地蛇到底只是地蛇。朝廷的马压下来，本就不是闹着玩儿的，何况还来得突然，那两户被指名先办的地蛇一点防备都没有，晌午之前就被扔进了大牢。
刑部那边审得也快，经了一下午外加一夜，再到天明时就已定了罪，两都是够直接落地的恶。
而后，他们快刀斩
麻的让两颗该落地的落了地。
楚霁带着进行馆复命，顺便请旨询问这些的家眷该如何处置。彼时沈玄宁正在房中和汤述仁议接下来一步该如何走，苏吟就先迎了出去。
两颗盛在托盘里，上用红布盖着，隔着红布只能瞧见点血迹，倒不吓。
苏吟瞅了瞅，低一想，招手叫了宦官过来：“皇上说了，拿地蛇泡酒。你们去寻两个大琉璃盏来，越透越好，把他们泡进去。”
“？！”楚霁吓一跳，稍微一懵，赶紧把她拽到了旁边，“苏大姑姑，你
什么？”
“真是皇上说的，当着知府大的面说的。”苏吟声色冷静。
楚霁失笑：“那也就是打个比方，你一个姑娘家别掺和这个。若让旁知道了，要说你行事狠了。”
“我行事狠？”苏吟抬眸瞧了瞧他，悠悠道，“这两个死都死了，又不是我砍的，我把他们泡酒里，就叫我行事狠了？再说，他们这么十恶不赦，对他们不狠，不就是对那些受欺压的百姓狠？到底哪一样更狠，将军您琢磨琢磨？”
她说罢转身就要走，楚霁又把她拉住：“哎你回来！”
他沉声一叹，斟酌了一下言辞，意有所指道：“那若皇上觉得你……”
“……皇上不会的。”苏吟无奈地笑笑，“将军别担心，我心里有数。”
“……”楚霁只觉得，两年没怎么见，她胆子愈发大了。
他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种血腥之事由她一个姑娘家安排出来实在不好，打算一会儿面了圣，自己先把这事揽下来。他毕竟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偶尔行事狠些也不足为。
然而没想到，片刻后一进屋，苏吟就说笑般的先把这事说了：“
婢让把那两条地蛇的泡了酒了，专寻了透亮的琉璃瓮装。若受过他们欺压的百姓看了，一准儿高兴，旁的恶见了，行事也能谨慎一些。”
“苏吟……”楚霁的心弦顿时绷紧。沈玄宁喝着茶正看他带来的案卷，听言闲闲一笑：“行，这样留存的时间也能长些。让他们在法场边上设个台子，把这两瓮酒放上去，警醒世。”
“是。”苏吟笑吟吟地一福，转身刚要走，沈玄宁又道：“等等。”
苏吟停住脚，沈玄宁想了想，说：“台子不妨修大一些，办了旁的地蛇，也都这么办。”
老师说了，此地地蛇丛生只是个表象，要紧的是这地方坏在了根儿里。们目无法纪，地蛇就会一拨一拨地冒出来，斩了这批也还有下一批。
那怎么办？
后派有本事的官员来此地镇着，自然最为要紧。但当下敲山震虎，把们先吓住，也是必要的。
苏吟这法子正合适。恶们见了，再行恶事时会有所思量；百姓们看了，也会知道朝廷这回是来正经办案的。
——不愧是他喜欢的姑娘，办事聪明又得体！
沈玄宁下意识地有了笑意，心下正暗赞着苏吟，突然听到失声尖叫：“啊啊啊啊啊——”
他悚然看去，刚退出去传话的苏吟脸色惨白地冲了回来，被门槛一绊就腿脚发软地跪了下去，一时起都起不来。
“怎么了？”沈玄宁赶忙离座去扶，放眼向外看去，门外两个宦官捧着酒瓮，满目惶恐。
酒瓮是透亮的琉璃瓮，里面盛着发散的，看着是挺惊悚。
苏吟浑身颤抖，眼泪都出来了，跟刚才提这主意的简直不像是同一个。
沈玄宁半拥着她，嗤地一笑，忙摆手轰那两个宦官走：“吓着她了，还不快拿开！”
说罢又转回来哄她：“别怕，别怕啊。让他们拿走了，不在了。”
苏吟手脚冰冷，完全使不上力气，沈玄宁只好由着她坐在这儿缓一会儿。
旁边的楚霁更复杂。方才他一度在慨叹，皇上真大气，竟完全能接受姑娘家说出这种主意；苏吟真有胆识，面对这样的事竟然面不改色！
现在瞧瞧，她原来也……害怕啊？
半晌，苏吟终于回了魂，抹了两把眼泪，挣扎从沈玄宁怀里爬起身：“吓死了……怎么这么恐怖！”
他耐心地开解她：“没事没事，其实没那么吓。是因为酒瓮有颜色、又是圆的，弄得变了形变了色才可怕。”
苏吟惊魂未定，手指搓起了衣边：“婢再也不看他们了……”
“不看不看，你平常也看不着！”沈玄宁说罢又叫来宫，吩咐说把那两个酒瓮盖上布再送出去，免得再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