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看看你现在,笑起来的样子,像古典小说白描绣像上的仙女似的!哎!你在我旁边保持点美貌,让人赏心悦目,我在旁边,就着这点肉串儿小菜儿,吃点牛肉拉面,心里也是倍儿舒服!”“吃吃吃!说到最后你说的还是吃!哼!”赵嘉霖说着也拿起了筷子,已经挑起一绺面条了,嘴上还在叨咕着,“就这东西,他派人去给你买的——一个抢了你喜欢的女人的人给你买的午餐,你还真吃的下去?何秋岩你可真行!”“谁给买的,那不都是农民伯伯种出来的粮食?跟谁过不去,咱都别跟粮食过不去哟。
”我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也不理解我为啥现在浑身都透着一股笃定。
反正就刚才我喝斥出这么短短几句话,而周荻我还各种躲避不接招之后,我算是体会出一件事:周荻跟我之间的事情,首先肯定没完,其次这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了结的事情——他那本写着他跟夏雪平私通的日记被我和赵嘉霖在这个节骨眼上看了出来、还有先前他和夏雪平真真假假的在各个宾馆或者购物中心的成双入对的出现、他现在突然就把岳凌音的权力给架空,再包括,老丁对他的行为的怀疑,让我觉得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有可能拧成一根绳。
绝一顿食、或者当着众人面儿跟他大吵一架,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来日方长,我得找机会慢慢跟他拉扯。
正想着,我又瞧了瞧面前的面条,把汤和面条兑好了之后,我先喝了一口清汤,然后又拿起了红油和陈醋包,又分别另拿了一包递给了赵嘉霖:“嗱,加点儿,别赌气了行不行?算‘奴才’求您了,三格格,吃完咱俩还有正事儿呢!你看看这面条多香……嗬!你们家周先生对咱俩也真是好哈?这起码多加了三块钱的牛肉……嘿,这香味可绝了!这也就是你在这,我怕熏着你,这要是这时候再来一瓣蒜,嘿,那感觉简直‘聊咋咧’!”“哼!哈哈……”赵嘉霖看着我的样子,先怒嗔一声,然后又忍不住笑了笑,对我摇了摇头:“你呀,我真是服你了!我现在看见你这样儿,我就想起来带你回去过元旦那天,你在饭桌上那个高兴!我打小真没见过谁能在我家饭桌上能这么高兴……小样儿!”“食不言,寝不语。
快吃吧!”于是赵嘉霖也放下了负面情绪,一边看着我一边跟我一样大快朵颐,并且吃着吃着,还跟我抢起了肉串;我一开始也是想要逗她,故意站着,一手举着面碗啁起来咥面,一手把肉串盒高举过头顶,让赵嘉霖踮着脚尖也够不到;但我还是给她留了四根肉串,我自己则把拌菜里面的香菜秆都吃得一点也不剩下。
最后,赵嘉霖吃完了面,脸上也不见了一丝丝伤感,且在她那两片斩男色号之上,又沾了个满嘴红油。
水足饭饱之后,又让门外的保卫员帮着收拾了碗筷垃圾,我和赵嘉霖便打开了各自手边的那本账本。
一翻开账本,对金融不太理解的我虽说多少会有些懵,但我也看得出来,账本上记录的应该不是传统账册上面的收益和花销,而是现金流的走向,而且看那些企业的名字,一股熟悉的既视感,贯通海马体:“这是……G市‘红林岭制药集团’……首都‘三秋科技有限公司’……沪港‘嘉华投资有限公司’……南港‘中资盛兴置业’……还是‘红林岭’,然后首都‘天马生物制药’、粤州‘唐家金融股份’……又是这个‘中资盛兴置业’,唔……”我翻了两页,上面对于资金流向的记录大同小异,简单来说都是这家名叫“红林岭制药集团”的地方,先把自己的收益以融资或者入股的方式,投到首都、沪港、南方S市、粤州、山城、云漓、还有回疆天山市这几个城市的几家名不见经传的公司手里,然后他们这几个城市之间再进行二次转手,接着最终都会以投资不动产的形式把这笔资金交到这个叫做“中资盛兴不动产”的手里;等到了南港那头的资金流向就不是很清晰了,少有的几个记录是,要么直接转到一个在开曼银行开设的具有美国背景的“Brren-FountnEngneerngCorp.”的企业,直译过来,应该叫“荒原-喷泉工程集团”,看着名字很有创意但是读起来稍微有点绕口,但也说不定“brren”和“fountn”有可能是个姓氏,就叫“巴润”和“方庭”,毕竟这两个单词是首字母大写,老外们的姓氏很奇怪,叫啥的都有;要么有时候还会把其中一笔资金回流到F市的一家叫“蓝江实业公司”的户头上,当然,我从小在F市长大的我都没听过F市还有这么个公司。
这个蓝江实业,还有那个“巴润-方庭工程”我肯定是要查的,但是刚看完两页的我,不禁又把这文件夹合上了——接着我就陷入了一阵dej-vu式的沉思当中,这账本上记录的地理上的资金流动方式,实在是太眼熟了。
“‘中资盛兴置业’……‘中资盛兴’……‘盛兴’?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呢?”我随口说了一句。
“‘中资盛兴’……这不就是著名的‘盛兴公司’么,你不知道啊?”在我身旁的赵嘉霖突然开了口。
“呃,到手感觉有点耳熟……”我回过神来看着赵嘉霖。
“新加坡和南港著名的‘盛兴大厦’你知道吧,那就就是他们的。
”赵嘉霖说完后,继续看着我,但她见我脑子似乎还没回过弯,就有点不耐烦地又长了一调对我解释道:“南港洪兴社。
他们在清末的时候就叫做‘盛兴堂’,‘洪兴’这个名字,是他们后来挂靠上洪门山门之后改的。
”“啊?是他们啊!”“对,就是他们。
欸,对了,我记着好像前不久,你办那个大明星罗佳蔓的案子的时候,我听说他们的话事人‘青城佬’、草鞋骆先生和白纸扇范先生,不都通过张霁隆找到你来,要走了一个什么人么?”——不用赵嘉霖说后面的话,我已经在往这上想了。
“对。
不过我发现了哈,嘉霖姐,你对我查过的案子还真上心,有时候你记的东西比我都清楚。
”赵嘉霖眼睛先是睁得更大,随后又抿抿嘴唇,等我把话说完了,她又故作嫌弃地说了一句:“嘁,美得你了!我那是碰巧听说南港黑道有人来,而且你何德何能,能惊动洪兴现在最厉害的三个大佬,倒是的确让我有点兴趣——我感兴趣的是黑道上的事情,不是你何秋岩,好不啦?”“是啊,他们压根也不是冲着我来的。
他们通过地方党团的地方首席和张霁隆找我,是为了把当时其中的一个嫌疑人、罗佳蔓当初的经纪人林梦萌给要走。
罗佳蔓是病死不是她杀的,但是林梦萌的确杀了洪兴的前任龙头温先生;但是事情却是在南港做的,咱们没办的抓她、有没办法帮她,她自己还愿意跟着洪兴的人回南港。
也不知道这女人现在是死是活。
”“哦,那我估计够戗了。
哼,他们这帮人啊,说好听了叫维护传统,难听点,这就是保持野蛮。
不过咱们在查的俩制药公司也挺厉害的,他们的账面关系居然能联系到南港黑道——喏,你瞧我这本关于这个什么……‘向阳老字号药业’,你看看这个:先是走账到首都的这叫什么‘野马投资公司’,然后是粤州的这家‘红枫林地产’,随后你看这个,又是南港的企业——‘万利华发展集团’,你知道这是谁开的么?”“谁啊?”“东英‘骆驼’,他开的。
”赵嘉霖说完摇了摇头,不屑地笑了笑,“哼哼,红党专政的时候,洪兴太过招摇、一直被打压,东英又因为历史遗留问题越来越抬不起头,这两家在被知道跟红党合作又低头的和联胜排挤得快没饭吃的时候,还在相互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