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称药,一边好奇问道:“那娃娃的爹呢,也一起来了芙蓉县么?”
音顾抚额,半晌吐出一口郁结之气。
叶大夫刚把车前子称好,也没顾着她,又问道:“我看你和那越氏也不像,似乎不是姐妹吧,说是妯娌倒还像些。”
“我们不是姐妹,也不是妯娌。”音顾静静地回道。
“那是何关系?”叶大夫随口问道。
这种问题自音顾到这后,已是第二次听到了。此似乎是她与喜眉异于男女之间的明显之处。可惜女子之间未分夫妻,何况若说是她的妻,不知这老头听了有何反应。
再想想觊觎着喜眉的人,想想方嫂那跃跃欲试的面孔,音顾觉得似乎也不该这么拖着了,何况来此路途遥远,有些事还是早些做准备的好——至少,可以先试探一二。音顾想罢便微微一笑,应答道:“与我同枕之人。”这老头不愿胡乱与人抓药是有些医德的,这些日子也能看出来,但愿也有几分口德,不然……少不得她要重Cāo旧业。
这叶大夫听罢一愣,可从没见过她这般模样,说起放浪轻佻的话来竟然还眉目自然隐有笑意,他不禁心里大奇起来。
“我第一次来抓的药,便是给她吃的。”
“她身子骨不算好,那天禁了风受的凉。”
“早些时候她一直在海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海上的寒气灌留所引发的。”音顾一味地说道,“若再论早一些的病根子,曾经没保住过一个孩子,不知算或不算?”音顾说罢便微吊起眼来,冷笑看着。
叶大夫顿时听傻了。他掏了掏耳朵,颔下那几缕花白胡须抖了几抖。他原想说怎么听不懂,但见音顾眼眸如刃锋利,分明在这等着自己撞上去似的。他的话便到了喉里又滚了个个儿,换了口气道:“原来是你的闺友,难怪!难怪!”
也不知他难怪的是什么,只见他微驼着背踱出柜台到门前去看雨:“那越氏看上去就是福相,原来是有你在助着。”
音顾歪了歪头,这老头实为淡定。她走上前去问道:“您可是听懂了?”
叶大夫气得胡须都要翘起来,没见过这么追着不放的。他挥了挥手道:“老夫哪管你们是何关系,你就当我刚才没问就罢了。”
音顾便笑了。彦国有个断袖王爷,耳濡目染之下,众人兴许就见怪不怪了。而不管叶大夫是真听懂了还是糊涂着,她也决定要把那件事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