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吴,你怎么来了? 你的眼睛……”话没说完,我眼睛已经湿润,忙扶着吴
就地坐下,她布满皱纹的老脸露出欣喜的笑容:“哎哟,真是巧啊,在这碰上了李总裁,真巧啊,这已是你家附近了么?”
“是的,就我家山脚下,吴,您看不到东西,怎么来了?”
吴笑道:“你不来看我,我只能来找你,这片地方我走熟悉了,和往常一样,搭车到路
,一路摸来,我眼睛虽然瞎了,但心不瞎,我能闻着娘娘江的气味儿摸来。””
我心里愈加难过,面对老,我实话实说:“吴
,我本来要去看您,半路出了车祸。”
吴一叹,忧心道:“小樊都跟我说了,我全知道了,唉,你真是福大命大,两次车祸都没事,阎王爷不敢收留你,老天要你
大事,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听说你醒过来了,我真开心啊。”
我难过道: “吴,您有事给我打个电话,或者让小樊捎个话,我立马去看您,不用您劳累,这大老远的,你的眼睛又不好,万一有什么差错,我怎么对得起小风。”
“小风?小风在哪?”吴突然紧紧地抓住我的手。
我柔声道: “吴,小樊有没有告诉您,小风找到了?”
“啊!”吴显然极度惊喜,浑身瑟瑟发抖,几欲把我的手抓疼,沉默了片刻,她两行老泪潸然落下:“呜呜……呜呜……真的吗?他还……还活着么?”
“活着,活得好好的。”我强忍着眼泪,轻抚着吴的后背,任凭她的老泪纵横,也不知如何安慰她,小风如此惨状,我哪敢说出
。
吴轻拍我手臂,老脸露出了一道微笑:“那就好,那就好,李总裁,你叫小风今晚回家吃饭,这孩子,真不懂事,跑哪了也不告诉家里,他爹娘都急病了。”
我很平静地撒了个谎:“小风在执行一项国家秘密工作,暂时不能回家,也不能跟家联系,吴
,请放心,我李中翰绝不会骗你。”
我撒谎本事了得,这话说出时平静果决,没有丝毫结
,吴
听不出
绽,老脸愈加笑得甜,手背擦了擦泪水,竟然笑出声来:“原来如此,为国家办事儿,当然要守秘密,呵呵,我今儿真高兴,李总裁,你身体好完了么?”
我连连:“好好好,托吴
的福,很好。”
吴展颜大笑,露出了几乎没牙齿的牙床,手一抖,惊诧道:“噫,你手中拿什么东西?”
我随道:“一只碗。”
吴微皱了一下眉
,鼻子动了两下,问:“什么味,是不是药碗?”
我大赞:“是的,吴的鼻子真灵。”
吴的脸色却渐渐凝重,一只布满老茧的左手伸了出来,问:“这药味好怪,给我闻闻好不?”我当然不会拒绝,忙将小碗放在吴
的手中,她抓住药碗放进鼻子边嗅了嗅,又将手指伸进碗里,将未倒
净的药渣末沾起放进嘴里品尝,脸色更加怪异,侧
问道:“李总裁,这药,谁熬给你的?”
“我……我另外一个媳,她天天都给我熬药汤。” 我讪讪道。
吴又问:“这药方是谁给的?”
我挠挠说:“听我媳
讲,是一个老
。”
吴又落泪了:“是大阿哥,呜呜……是大阿哥,他还活着吗。”
我莫名其妙,忙问:“吴,这是什么回事?你闻一下药渣就知道是什么
开的药方子?”
吴哭了片刻才止住眼泪,模样无限凄凉,心中不忍,拿起衣袖帮吴
擦去眼泪,她哽咽着道:“我是什么
,我家祖祖辈辈都是采药
,别说看了,就是闻一闻你这药渣子,我就知道里面有多少味药,这药方子,是宫廷秘方加了另外三味药,有鹿茸,牵牛
,海胆石。”
我大为惊奇,接着问:“吴,我吃这药会有什么效果?”
吴思索了一会,道:“这药补身子,很烈,大补,固阳,你媳
一定是想跟你过夫妻生活了。这药方子原本就是皇帝用的秘方,有几味药已经很难寻到了,没想大阿哥还保留着,这一副药的价格极昂贵,寻常
别说天天喝,就是喝一次也喝不起,不过,大阿哥另外添加的三味药有古怪,这鹿茸,牵牛
不稀罕,这海胆石可是万年珊瑚王里的结石儿,贵重着呢,有极大的固阳作用,海胆石
极凉,估计是我大阿哥想平衡大补药的烈
,好聪明的大阿哥。”
我愈加好奇:“吴,这个大阿哥是谁?”
吴道:“是我堂叔的儿子,年纪比我还大三岁,他生
懒散,不喜欢上班,药厂招工那会,我堂叔
他去进厂子,哪知我大阿哥连夜就离家出走了,一走就是二十年,后来回来过,待没多长时间又走,最近见着他是三十年前了,他将他爹的坟迁走后,就再也没回来过,唉!”
叹了一气, 吴
接着急问:“李总裁,能……能带我去见他么?”
原来大阿哥是吴的故
,我安慰道:“好,等我媳
约好时间,地,我去接吴
一起去看他。”
吴欣喜不已:“谢谢李总裁。”
我见江边风大,又见吴一身邋遢,心想着先让她到寿仙居里洗个澡休息,于是蹲下,背对着吴
的双膝间,道:“吴
,五福香堂造好了,我背您上去,到我家里坐坐。”
哪知吴连连摆手,死活不愿意:“使不得,使不得,我是下
,哪能到五福香堂,能在这跟李总裁说说话就很荣幸,李总裁啊,你昏迷的时候,我每隔半月都会来这里一趟,远远地看着五福香堂,那时候眼睛没瞎,我见房子建得好漂亮,好气派,有像皇宫,现在终于建成了,我好高兴,呵呵。”
我大声道:“吴,我带您医治眼睛,花多少钱都没问题。”
吴摇
笑道:“谢过李总裁,我都这么老了,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就不费事了,将来我死了,心里没什么牵挂的,只求李总裁关照一下小风。”
“我一定会,我会把小风当成我的兄弟一样看待,吴,您长命百岁,多吃娘娘鱼,我的孩子快生了,这可少不得吴
的祝福。” 我知道吴
的身体本来一直不错,只是我突然昏迷,小风突然失踪才对她产生了巨大的打击,万念俱灰时很容易丧失生活意志,这会小风找回,我也苏醒,我就要想办法重振老
的信心,小孩无疑是最引起老
兴奋的东西。
果然,吴听我这么说,兴奋猛
:“呵呵,那好,那好,我就死皮赖脸地活下去,要等李总裁的孩子生下来。”
我哈哈大笑,与吴热烈攀谈起来,正说到结婚的事
,严笛忽然飞奔而来:“中翰……摄影师来了,快上去拍照。”她第一次见到吴
,未免意外:“噫,老
是谁?”
吴呵呵直笑,我严肃道:“严笛,等会送这位吴
到第一
民医院,找陶陶护士长,让她安排吴
住院,住特护病房,请最好的眼科大夫给吴
治眼睛,无论花多少钱。”
严笛微微惊诧,吴急摇手:“李总裁,不用,不用了……”
我握住吴的双手,语气充满了真挚:“吴
,这次我可不听您的,您老
家真希望我把小风当兄弟,您就要好好治疗眼睛,我知道您的眼睛是为我哭瞎的,您不让我尽一份心意,我一辈子过意不去。”这话既是对吴
说,也是告诉严笛我与吴
的关系。
吴一听,嗫嚅半天才说:“那,那我回家拿衣服。”
我笑道:“吴,你别心了,衣服不需要拿,进了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