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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在看他的指头：“为什么要交我这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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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要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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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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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要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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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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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我佩服你，才要交你这个朋友。”聂青吃吃地笑道：“可能，我想杀你，故要挣得你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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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也不惊讶，只淡淡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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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哪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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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青轻轻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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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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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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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挥手，起轿，往前也向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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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都是龙尾和羊足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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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高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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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近风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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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正翻越过一座红岩土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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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中途，那尤足和羊印，像走岔了路，往疑神峰一路迄通而上，且似奔走得极为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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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登上一块宛似凭空飞来的红色大岩上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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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终于看到了市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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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片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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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终于见到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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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比是一处破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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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客栈的酒旗，都像一面招魂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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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兮归来，它在召谁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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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来客还是召他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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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旖梦客栈”就在山谷，那么，五裂神君和他那一伙兄弟，却往山峰走，却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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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终于找到了“崎梦客栈”，但却没有发现“野金镇”——“崎梦客栈”不是坐落在古山城“野金镇”中的吗？而今，偌大的一个野集山城，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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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看了看聂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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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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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聂青已知道他要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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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也不明白。”聂青耸耸肩，摊摊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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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来过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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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到底曾发生过什么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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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金镇”是这儿最后一座城镇，平时市集热闹，商贾云集，出产矿石钢铁，也有不少销金窝。买卖场所，而今，怎么都萧条荒凉，零星落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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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一轮冷月，照在残垣败墙上，仅远处破旧城垛处，还有三四营帐，给回魂似的急风，吹得七残八废，仅留了个营堡篷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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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是边塞沤界，原有藩兵一旅镇守，约八至十二人，设正副各旅长一名，自畜牧、绪修，恐边防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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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营帐还在，却空荡荡的，残破破的，军士一个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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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俯瞰，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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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有说不出的漂亮，形容不出的好看，哪怕他在对敌问话的时候，这一特色依然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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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青对这一仿佛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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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偷看无情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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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马上就警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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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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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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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青先发制人，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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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看我？”无情问，“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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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聂青说，“是你在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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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这回怔了怔，没想到在这么芝麻绿豆的一件小事情上聂青会恶人先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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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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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看我又怎知道我在看你？”聂青得理不饶人，“何况，我就算看你，也不一定有事一一你也不一定要有事才准许人家看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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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无情不想在这话题缠战下去，又俯视苍凉大地，郁滇山峰，“我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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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青这才轻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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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剑陈日月这时刚好靠近他，便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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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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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青目光发绿，喃喃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