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来说是个麻烦,起初的几次遭遇带来某种不可回避的俗气的虚荣感,可是之后却越发的索然无味。
只是面子还是要给的。
他从手机里取出sim卡,扔进路旁的垃圾桶里。
除了偶尔会说些善意的谎言以外,也算是个好孩子,他这样夸奖自己。
那么,你呢,小学六年级就开始早恋的,还算是好孩子吗?
第02章 恍然当时年少
姜允诺拖着自己的小小笨笨的行李箱,跟在母亲的身后。
她忍不住回首眺望。
透过暮烟,那孩子的眼神,如同没落的阳光,在霾的云层中无助摇曳。
只是一瞬,她便不忍再看。
在她尚不知离别为何物的年龄,这种陌生的痛楚硬生生地敲击着她的心脏。一下一下的,直至她坐在机舱里,从云端俯瞰着这片灰绿夹杂的大地。
“我应该想别的”,她对自己说,“比如说资本主义的花花世界”,于是,她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描绘着,高楼林立,摩登郎,以及天寒地冻中,身上铺满报纸露宿街
的乞丐。这些印象无一例外的来源于当时简朴单纯的报刊杂志。
她试图鄙视和遗忘自己心里盘桓不去的不舍绪,她不想因此显示自己的懦弱,即使他离自己越来越远。
那一年,她十四岁未满,他也还不到十三岁。
年少时的青涩岁月,两在争执,打闹和相互的捉弄之中共同成长着。期间不乏冷战以及流血事件,滋生着孩子间的相互厌恶以及血脉相连的
谊。
在姜允诺的童年,她眼里的许可是个虚伪的孩子,阳光可的外衣下是狡诈残忍的心。孩子是天生的冒险家,在他们色彩斑斓的世界里,存在着形形色色的假想敌,他们会把身边的
直接划分成朋友或者敌
,
脆明了。
许可喜欢撒娇,而且擅长此道。
许可喜欢火烧蚂蚁,解剖吐丝的春蚕,拔掉小蜜蜂唯一的武器。
许可在她挥起拳之时,立马换做一副惨兮兮的表
,举手求饶。
姜允诺痛恨这样的花花肠子,因此下手之时绝不心软。
两岁数相近,本应该胜负难分,只是那几年里,男孩的发育劲
仿佛步
了冰封的世界。
姜允诺的身高是绝对的优势。
虽然只是晚出生了11个月,许可却比姐姐足足矮了一个脑袋。
那段暗淡无光的子极为漫长,他反击的希望一
灭,以至于六岁的心灵里竟蔓延出一种无力的沧桑感。
他们的父母依旧是忙碌的,时时周旋在成的世界里,工作,算计,谎言以及
复一
的冷战。
没怜悯他的焦虑。
无数个夜,陪伴着他们的只有一位从乡下请来的远房亲戚,他们叫她林姨。
林姨负责他俩的生活起居。她四十来岁,一幅菩萨模样,做事利落,对两个孩子照顾周到,和蔼可亲。
可是,再好也无法代替母亲。
孩子们的感,从那时起便有了微妙的空缺。
这种空缺,随着年岁的增长,益扩大着,却习惯的掩藏于淡漠的表象之下。
当姜允诺到了上学年龄,为了省事儿,他们的父母一致决定让儿子也提早学。
同校同级同班。
姜允诺沮丧不已。
那个男孩,皮肤白皙,个娇小,嗓音甜软,眼神迷茫无辜,在她看来是典型的欠揍表
,他应该继续呆在幼儿园大班,每天数一数墙上贴着的小红花,或者学学猫叫狗叫。
“不准对别说你是我弟弟”,第一天放学后,姜允诺警告他。
“为什么?”许可眨眨
眼睛,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丢脸死了”,姜允诺不耐烦的挥挥拳。
许可默然,转身紧紧抱着桌上一本机器猫的漫画书不放。
姜允诺带安慰质的拍拍他的脑袋,颇为大度,“拿去,送给你了”。
转眼间,小考就要来临。
姜允诺在这座学校里混了六年。
功课体育都没得说,老师器重同学羡慕。个模样不错,不时收到小花小
小纸条。
缘也好,朋友多,连雷远都要卖她三分薄面。
雷远,算得上是个物,留了2次级,全校小混混为他马首是瞻,且一脸凶神恶煞看上去随时想扁
,众老师提起来就
痛不已。也是她的同桌,所谓一物降一物,雷远偏偏和她
不错。
生活看上去惬意无边。
而许可仍然以120公分的身高稳坐教室的第一排,站在晨队伍里的最前面。
很多时候,他已经绝望了。
心智尚未成熟的孩子们往往对外在的弱势表现出最为直接的残忍。
他甚至没有一个好的同
朋友。
他的容貌过于出色,男孩们玩笑般的质疑他的别。
这样的质疑时而会演变成力的骚扰。
孩子们围住他,几只手扯住他的短裤,扬言要验明正身。
午后的阳光斜斜的照在课间的走道上,姜允诺眯着眼懒洋洋的靠着走道旁的栏杆。她很想知道,这个看上去柔弱的小孩究竟会如何应对。
虽然许可鲜有同朋友,却是
生打趣逗乐的首选。
课间十分,常常会看见三五个生跟在他身后围追堵截,他跑得慢,最后只好躲进男厕所里不出来。
姜允诺曾经想要帮他,比如说,着他每天起来晨跑,锻炼体力,以便不再受那群
生的欺负,可是追逐的游戏依然不断上演。
姜允诺突然发现,自己对他的那份同毫无存在的必要,男孩的眼神里透出一兴奋的光芒,笑容里带着戏谑和得意。
他乐在其中。
想到这儿,姜允诺微微的笑了,有幸灾乐祸。
此时,许可气红了脸,死死的拽着自己的裤子,在群中被推来搡去,无奈之下
大骂。
有意思,她想。
被骂的孩子们怒气冲冲的以拳还击,瘦小的男孩拼了命一般的迎上去,即使脆弱的无力招架。
姜允诺立刻不管不顾的冲了上去。
顿时一团混战。
直到有把他们拉扯开。
“嘛啊”,雷远鹤立**群的站在众
之间。“五比二”,他说,“你们还要脸么?”
男孩们都不吱声。
姜允诺讥诮的扯扯嘴角,扭看了看许可。
那小子站在一旁呼呼的喘气,脸肿得像猪。
她也好不到哪儿去,血从鼻子里流出来,她胡的用手背擦了擦,并不觉得疼,只想着打的不够尽兴。
雷远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张纸巾递给她,上面还有黑色的指印,她接过去随意的擦着手。
挑衅的孩子早就散去。
姜允诺瞅着许可,“喂,还不谢谢家”。
许可横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仿佛忍受着极大的不满。
回到家后,十一岁的男孩满脸严肃得问她,“姐,雷远喜欢你吧?”
她怒目而视。
“你也喜欢他吧?”他又问。
她又羞又恼,“猪,别
说”。
“姜允诺,你在早恋啊”,许可下了结论,“你才十二岁,虽然比我大那么一,但我不能对你的错误视而不见”,他躲开了来势凶猛的一拳,继续说教,“那个雷远,小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