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沙漠豹疾驰如飞,木尺子奇道:“咦!姑娘你跑什么?”
娄骥哈哈笑道:“老前辈,我妹妹最爱面子,她是怕家里乱,先回去整理去了!”
说笑之间,已来到了家门前,这时阿秀、阿力俱外出迎接来人下了马,由阿力牵着马,阿秀却笑向蒲天河道:“小姐请你们先在客厅里坐!”
木尺子连连头道:“晓得!晓得!”
这位老人家倒也不客气,就好像是来到了自己家里一样,一行人进了院门,木尺子看着院子里花叶扶疏,由不住连声叫妙!
娄骥招呼着招待,把各人让进了客厅,蒋瑞琪因是熟客,就直接上楼去找小兰去。一会儿,二女同时下来,却都已经换了衣服,方才是翩翩英雄,此刻却又都成了闺中淑女的模样。
须臾阿秀来告,说是各人居室都已准备好了,蒲天河和木尺子分配在娄骥居住的那幢楼房之内,蒋瑞琪却是和娄小兰住在一块。
经过长日的劳累,各人也就早早地就寝。
※※※
时间真快,转眼之间,蒲天河已在娄舍居住了三四天。这三四天以来,天天和娄骥在一起谈谈笑笑,彼此研讨一下武功,倒也不觉得寂寞。
只是有一,那位娄姑娘,自从归来以来,竟然是一面也未曾见过!
蒲天河不免觉得有些奇怪,又不便问,只是内心却感到很是奇怪。
这一日,晨起之后,娄骥忽然进来,见面笑道:“兄弟,你起得早啊!”
蒲天河回过身来,却发现娄骥微微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甚感惊奇地道:“大哥有什么事么?”
娄骥面色微微一红笑道:“有几句话,我要对你说一说,不知你愿不愿意听下去?”
蒲天河心中一动,道:“大哥有话请直说无妨,莫非对我还忌讳不成!”
娄骥坐下来微微一笑,道:“我只是间你可曾定过亲了。”
蒲天河不由一怔,摇了摇头道:“没有……大哥你问这个做什么?”
娄骥一双明澈的眸于,注定着他,正色道:“兄弟,你我都习武、豪爽,自命侠义道中的人物,说话也不必再拖泥带水,我就直说了,希望你也能诚恳地回答我,愿不愿意都无所谓!”
蒲天河吃了一惊道:“大哥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就是了,何必说这些?”
娄骥了头道:“好,那么我问你,大哥跟你提个亲,你意下如何?”
蒲天河一惊,吞吐道:“这……大哥不要开玩笑!”
娄骥冷然道:“谁跟你开玩笑?我说的是真话。兄弟,你是知道的,小兰与我自从父母遇难后,迁来此处,相依为命,我父死时曾把小兰终身之事托嘱,让我为她留心甄选……”
说到这里,苦笑了笑,接下去道:“这几年以来,我也曾为她费尽了心机,可是所挑选之人,她竟然是没有一个中意的,这“r头眼界大高……现在遇上了你,兄弟,你想想看,你愿不愿意?就给我一句话就行了!”
蒲天河这时,不由得面红心跳不已~
他真不敢相信这是一件真事,当时结结巴巴道:“这个……我只怕高攀不上……”
娄骥双眼一瞪道:“这是什么话,你只告诉我愿不愿意就行了!”
蒲天河苦笑道:“令妹贤淑端庄,美绝天人,我得妻如此,尚有什么愿不愿意,不过只怕她对我并不……”
娄骥哈哈一笑,摇手道:“这一你就不要管了,此事我已与令师木老前辈商量过了,只要你头答应,我妹妹那边,我就可以做主。兄弟,这么一来,我们是友上加亲了!”
蒲天河内心虽是欣喜欲狂,可是到底有些不自在,他红着脸哧哧地道:“话虽如此,大哥还是先征求一下令妹的意思较好,否则……”
娄骥头笑道:“这是自然的事,我已与令师商量好了,本月十五,也就是五天以后,是个好日子……”
蒲天河呆了一下,道:“只是我热孝在身,此事……”
娄骥摇手笑道:“你不用急,这一我们也想过了,你此时热孝在身自不便迫你结婚,我们的意思,是为你们订婚,先把名份正了,以后来往也就不必再忌讳了。兄弟,你意下如何?可愿意么?”
才说到此,就见房门推开,木尺子抽着长烟袋走了进来,此老此刻看来,一副红光满面的样子,也较昔日精神抖擞多了。
他进得门,二人慌忙站起来,木尺子嘻嘻笑道:“你们谈得怎么样了?”
娄骥微微笑道:“蒲兄弟已经答应了。”
木尺子头笑道:“好!好!这是一件好事情,我们打起精神办一办,等这件事办成之后,我也该动身走了!”
娄骥惊道:“老前辈怎不多住些时候?”
木尺子喷了一口烟,哈哈笑道:“夜长梦多,我那些钱没有到手,总是一个心病!”
说着,他就用手在蒲天河肩上拍了拍笑道:“小子,这是你前生修来的福份,娄姑娘确是我有生以来,所遇见最好看的一个姑娘了。人又好,武功又高,能娶这么一个人,你还求什么?”
说罢沉思了一下,又笑道:“一待娄姑娘答应之后,我们撤几张帖子,这件事就办了!”
※※※
在一间绣有五色鸳鸯的暗房里,那位纠纠女侠娄小兰正在低头缝着枕头套子。
她穿着一袭粉红色的小袄,配着一件同色的八幅风裾,在鬓角插着一朵水仙花,真正是美绝天人!
自从由“白雪山庄”回来以后,她变得足不出户,懒得再动了。
那一匹沙漠豹闲得在槽里直叫唤,她也懒得去骑它,甚至于摸摸它,挂在墙上的那一口青钢宝剑,也几乎都结了蛛网,她也懒得拿下来玩玩它。
不知道是怎么搞的,现在她也变得静了,那种耀威马上,纵马驰骋的日子似乎已经离开,不再属于她了。
每当她推开小窗,向院子里看时,生在窗前的那两株桃花树,都已经打了朵儿,那意思是春天已到了,转眼之间,这桃花均将开满了树,柳丝儿也将抽枝芽了,春的气息是那么的浓
可是……
当她看到这里,也就会有一种淡淡轻愁笼罩着自己,想一想自己可是老大不小了,今年都快二十二啦……
一个二十二岁的大姑娘,还没有个婆家,怎不叫人心里慌呢!
每当她对镜理妆,照见自己影子的时候,总似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有时候,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在被窝里哭一阵子。
可是这眼泪流得有多么傻呀,为什么流呢?
自从家里来了这个蒲天河,不知道是怎么,自己对于这个人竟然是一丝丝也放不下来,白天想他,晚上只要一闭上眼,也是他那高大英俊的影子。
娄小兰放下手上的活计,把头支在手肘子上,自己问自己道:“你真的爱上了他啦?”
不对呀!在自己这一生里,像这种事,就从来也没有过呀!
记得从前,那些像马构上苍蝇似的小伙子,一天到晚的跟着自己,其中也不是没有长得俊的,可是自己除了讨厌以外,连正眼也不瞧他们一眼,就从来也没有把他们哪一个放在心上,现在怎么会变了呢?
按理说,自己真该恨死他——蒲天河。他开始时那种绝情,盗马窃剑,不告而别,这些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该是多么的残酷,这种人还理他做什么?
想到这里,姑娘那两道蛾眉,蓦地向两边分了开来,恨恨地道:“这一辈子,别打算我再理他!”
可是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