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郭肇。
郭肇见怜娥恐是知道了自己与婥婥的私情,对她仇视并无恼怒,反倒乐得不再掩饰,直接朝贤婥婥道:“小宝贝儿,你让怜娥服侍你沐身,换套衣服,稍後跑堂的会送些吃的上楼,昨儿没睡饱就在舅爷爷的床上先歇歇。”
贤婥婥忙抓了他袖口问:“舅公,你去哪里?”
郭肇道:“我就在旁边厢房,稍後过来再陪你回家。”说著捏了一把她的粉颊,离了厢房,直看得怜娥目瞪口呆,瞎子也看得出自家姑娘对这舅老爷竟是生了依赖。
待注满水,贤婥婥进了内间,倚於木桶内,水汽蒸蒸,熏得肢体舒坦,因担惊受怕一夜,未曾睡个好觉,一时竟迷糊眠去。
正睡得畅快,只觉两条撑於桶沿的臂儿发起痒来,仿似爬了小虫子上来,还一地蔓延至琵琶骨,又移到xiōng脯的私密处。贤婥婥睡意缓醒,又觉得有人拨弄起浴桶内的水,还故意将水泼洒到自己身上,颈後有人在耳根处吹著热气,惹得自己皮肤麻麻。
贤婥婥以为是郭肇,只呢喃道:“舅公,别闹。”
那手臂偏继续打水,一时掀起涟漪,飞溅到贤婥婥脸上。贤婥婥神智一清,这才察觉,郭肇的手哪有这麽嫩,动作哪有这麽温存,转身一瞧,顿既羞且怒,面前竟是个佩翡翠玉冠,头系双龙吐珠抹额的俊美青年男子,也不知是何时进来的,更不知是何人,其人约莫双十年华,身著荼白绢袍,腰缠玉绶,修长玉立,长腿窄腰,生得一双桃花琢玉眼,宛若皎洁新月散射璀光,鼻根直挺,唇珠微耸,肤白色润,神态如朗月清风,不笑也自有一番风华。
贤婥婥从未见过这样绝色,较之同龄又相貌不凡的荆尚志还要精致数倍,自己身为女子都相形见绌,心中直暗暗震道:幸亏这人不是女子,不然也不知要勾了天下多少男人的心魂!一时受美色所扰,竟忘了叫喊。那青年见贤婥婥转了头来,也不避讳,反倒上下打量,笑道:“原是个毛都未生齐的丫头。”
贤婥婥这才慌张醒神,“哗“一声从桶中站起,欲去抓边上屏风上的衣衫。那青年男子一眼瞧到她腰身,目光一凝,忙掐住她娇躯,迫近细看起来。
贤婥婥以为他有不轨,一边大叫一边挣扎起来,水桶狭窄,不慎绊著脚朝外头摔去,那青年将她一把拦腰搀住,顺带长臂一挥,将衣裙扯过来盖在她身上,笑意顿敛,反有些惊异,声音亦有些抖,问道:“你身上……是胎记还是什麽?”
贤婥婥气极,自然不回应,拢紧衣襟,朝屋外急急走去,欲要喊人。那青年穷追不舍,见她要跑,长臂一捞,抓住她,声音也大了几分:“我问你话哩,你身上的那个蝴蝶到底是什麽?”
贤婥婥岂是甘受欺负的人,连郭肇都敢动手,何堪眼前的俊雅青年,见他尚在轻薄,系了裙带便返身一下扑在他身上抓挠起来,嘴上喊道:“怜娥!怜娥!”
那青年未料这小妞这般刁蛮,生挨了一掌,顿护住xiōng口,又扑哧笑起来:“小丫头还挺厉害的啊,比男娃儿还野!”贤婥婥听了愈怒,与他扭作一团,厮打起来。
怜娥正去添水,返至门口听见小姐吵嚷,跑进来,大吃一惊,只见自家姑娘衣衫不整,浑身湿漉漉,将一名公子哥儿压在地上拼命捶打,那公子分明能制住她,却故意将她一双腕捉得半紧不松,逗她来打,却又让她打不到。
怜娥过去拉不开,只好退出门去,大喊起舅老爷来。郭肇闻声由偏厢过来,怜娥也顾不得对这舅老爷怨怒,急急道:“舅老爷……小姐跟人打起来了!”郭肇一听,几步冲进去,见状血往头上直涌,过去一手将打得正欢的贤婥婥拎将起来,那美男子亦翩然起身,低头潇洒拍拍袍子上的尘土。
贤婥婥见靠山来了,揽了他臂,指了那少年委屈告状:“舅公,这登徒子窥视我洗澡,还非礼我!”
那青年不惊不惧,只抱起双臂,眯住漂亮眼,仰起一颗头调笑:”哟,小娘子跟夫君告状啊?”说著伸出食指刮了刮脸颊,故意道:“羞羞羞!”
贤婥婥羞气,摇晃起郭肇手臂:“你看,你看!”
郭肇面色沈了一沈,走近那俊俏男子。贤婥婥得意万分,狐假虎威地朝那男子做了个鬼脸反击。
孰料郭肇并无发作之意,只停在他面前,摇头道:“唐小五,你怎麽死性不改啊,你没事儿吓她干甚?瞧瞧,这手都被你弄红了。”说著转身拉过贤婥婥,捧起一双酥手,又吹又摸,面上尽是疼溺。
唐小五瞧他那副德行,差没掉出眼珠,嗤一声,甩了甩袖,撩了袍,双腿一开,臂一撑,啪一下坐在後面的圈椅上,双目一敛,腰背一挺,仿似松下清风,潇洒丰美中又添了几分说不出的威仪,举止竟有几分王孙都不及的泱泱之风,语气却是戏谑:
“郭老二,你年纪越大越不讲道理,那分明是她打人打红的。这小妮子生得又沈,爪子又厉,我都被她捶出内伤了。以为你赖在蓝田县不走是为了什麽红颜绿鬓,原来是这麽只身上还有奶味儿的小野猫,该是花了不少气力调教吧?真难为你了。”
贤婥婥这才知晓俩人竟是相识,既恨这陌生男子轻薄,又气郭肇不维护自己,顿赌气转身欲走,却被身後俩人拦阻。
郭肇将她笋臂一扯,拉回怀里,那绝色青年亦是跳出椅子,上前道:“喂喂喂,你这丫头!别慌著走,你还没告诉我你那腰上的蝴蝶到底是怎麽回事?到底是打哪儿来的?”
贤婥婥听了愈发羞愤,杏眸瞪圆,仰颈朝郭肇道:“他这样占我便宜,你都不帮我!”
郭肇瞥了眼那眉目如画、鬓发若裁的美少年,将贤婥婥腰肢一揽,捉回身边,面上竟生了两分笑意:“占你便宜?她纵是有心,也没那本事。”
作家的话:
女主身上那个胎记……大家没忘记吧?不只是用来跟男主调情噢,跟她身世也有关
婥婥沦陷後跟舅公的互动会更甜辣~~~…果然两厢情愿的肉肉好写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