醇亲王在养心殿挨了骂,心中不好受,回到王府换了一身便装,也不带随从,一个上街溜达,打算找个清净地方喝几杯闷酒,他到不是因为自己是皇上的叔叔,挨了骂没有面子而难受,而是担心皇上韧
,一旦大动土木重建圆明园,大清将会劳民伤财,说不定又要
着老百姓闹
动。
这酒馆里不多,由于醇亲王奕譞平时很少在外抛
露面,今天又是便服,进
酒馆也没
认得,
只当是一般酒客。
奕譞刚想找个位子坐下,从那边角落里站起一,向他打招呼说:“喂,这位长者,请到这边来,晚生这边刚刚要来酒菜。尚没动杯,自己一个
也是喝闷酒,看先生的
况,也像一个
,你我都是一
,与其独自喝闷酒,不如两
在一起随便聊一聊,也解解闷,不知先生是否肯赏脸?”说话之
正是袁世凯,自醇亲王一跨
这家酒馆,袁世凯就注意到他绝非一般
,必定是一位有身份和地位之
,能够在京城多解释一些权贵之
,对自己今后的仕途大有用处。
袁世凯说着,做出邀请的姿式。醇亲王将袁世凯细细打量一番,只见袁世凯一身书生打扮,年龄尚轻。看样子二十不到,但一脸豪气,举止也还大度,没有读书的扭捏之感。年龄与地位与自己明显不相称。但转念一想,自己这一身打扮,谁又知自己是个王爷呢?尽管年龄不相称,但有志不在年高,年轻不见得比年龄大的
做事差,更何况他是真心邀请,自己也的确是喝闷酒。也是,与其一个
独酌独饮,倒不如和一个陌生
聊聊天,也听听别
的生活乐趣与烦恼,看看与自己有何不同。
这样想着,醇亲王也拱手还个礼,向袁世凯的桌上走去。
袁世凯见奕譞接受自己的邀六请,急忙拉过一把座椅,又喊店小二给添加一个酒杯和一双碗筷。
两这才互相推让着坐下,袁世凯自我介绍说:“在下名叫袁世凯,河南项城
,今年来京找寻祖父的一位老友,不想他到福建督办海防军务去了,我在京师等了数
终不见他回来,今
在街上遛逛,随便来此喝杯水酒,不想碰到老先生,也许是我们有缘。来,于一杯!”
“来,杯!”醇亲王喝了一杯酒,抹了一把胡子说,“原来你就是袁世凯?”
“正是小可。”
“嗯!果然器宇轩昂,仪表不凡,项城一战,配合吴长庆歼灭白莲教主力,年轻有为啊。”
“老先生过奖了,为国家效力,世凯在所不辞。”
“你要找的那应该是李鸿章吧。”
袁世凯见他直呼李鸿章姓名,后面连个大也不带,马上猜到面前这位老者大有来
,心中一喜,站起来说道:“正是李大
,还想请教老先生,李鸿章大
何时返京?”袁世凯这句话问的别有动机,醇亲王没加思索,信
说道:“快了,最多不过三五
……”说完之后,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失态,自己现在的身份进食一介布衣,如何会知道朝廷一品大员的机密行动?可是,身为亲王,洋务总理,又是李鸿章的
上司,自己岂能不知?这个书生小子好狡猾,一句话就套出了本王的身份。
袁世凯却装作没加在意,“那就好,等李大回来,我在上门拜见,世凯进京述职候缺,报国之心一刻也不想闲置啊。”
这句话,醇亲王喜欢听,接着,袁世凯敬了醇亲王几杯,醇亲王也回敬袁世凯几杯。醇亲王平时在府中吃惯了山珍海味,今天乍一到这等小店,吃素菜小酒倒也觉得新鲜有味,几杯酒下肚,打了初识的陌生感,话也就多了起来。
“袁小侄,你看这当今的世道,大清的天下可怎么办?老的老,少的少,有能力的不当权,当权的没能力,男的怕的,大清朝内部的官儿怕洋
的官儿,这成何体统?祖宗留下的几百年的基业就要完了!”醇亲王因为同治皇帝要修圆明园开始发牢。
“老先生,你小声,这话可不能让外听见,如果有
报告官府,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呀!”
“唉,小侄,这话,确实有过了,别提它,来,杯!”
“是,是!杯!”
“小的们,再给上菜,有什么上什么。袁小侄你放心,今天我请你。”
“老先生,哪能让你费!”
“这说什么话,我要钱有用?你要是暂时找不着李鸿章,也可暂到我家住上一段时间,等李鸿章回来了,再去找他,如果他不理你,我去找他!哼,这个面子他还不敢不给!”
“这——,那就麻烦老先生了。”袁世凯心中一阵窃喜。
“唉,别客气吗!大事不必顾小节。”
袁世凯忙接上去说道:“老先生,一定是做官的,要不然怎么能认识李鸿章大?”
“别说这个,来,咱喝!说些别的事儿。”
“好,老先生,你喝,小侄今天能结识你,这是小侄的缘份,让小侄给敬你两杯。”
“好,好,我喝!”
“老先生,不瞒你说,小侄原是读书的,但我读了几天书就不想读了,觉得读书没用。”
“怎么?读书没用,怎能说出这混帐话,读书无用呢?”
“你别生气,听我说,们不是常说,太平时代学文,动
年代学武吗?
你看现在世道,表面太平,实际上这大清的天下是危机四伏。”
袁世凯向四周看了看,把声音放低了许多。
“你大胆的说,这里没有官府的,怎么个危机四伏?”
“你看这大清朝内部的官员儿是那样腐败,只要有钱,花个几十万两白银就可买到个大官儿当,到任后再加倍从老百姓身上搜刮回来。这科举还有什么意义?所以世凯决定投笔从戎。”
“恩,有道理。”
“还有,你没听传闻,这大清的南边有什么法国也开始动起兵占了越南,听说西北新疆也闹得凶,东北的沙俄也闹得厉害,那东边的
本也在见机行事,这不是好看吗?他们都来吃大清朝的
,这样下去,还不吃个净光。”
“唉,真是危机四伏,只可惜那些官儿一个个全***饭桶!”醇亲王心中十分不是滋味,端起酒杯一抬灌下一杯,不耐烦他说道:“别说这个!你还是说说如何抵御这四伏的危机,如果你有什么好的谋略,我一定向朝廷推荐你!”
“我哪能有什么治国良略,就是真有,你又怎能推荐了我呢?”
“有没有良略,你随便说说,能不能推荐那也要看机会。”
“好,我只是谈谈自己的一想法,说不上什么治国之道。”
“但说无妨!”
“小侄也不知你过去是做什么的,对于治军有何看法?”
“治军?略懂一些,你说说看。”
“这大清朝一天天被洋所困,国力渐弱,弱就弱在军队太差,没有一支像样儿的部队,什么八旗兵,早就成了饭桶!”
醇亲王听这年轻讲话如此狂妄,心中老大不快,八旗军可是我大清的看家军队,从首创立国至今不知立过多少汗马功劳,
出生
死,冲锋陷阵,多次平定边疆,远征沙俄大获全胜,至于最近与洋
战的失败,这却让醇亲王不能不承认袁世凯所言有理,说道。
“八旗兵弱在什么地方?”
“八旗兵的装备太古老、太陈旧,管理太死,指挥练方略也太落后,不适应新军编制和战争要求。”
醇亲王不大服气,接着反问道:“那么新建的湘军和淮军怎样?”
袁世凯笑笑,举杯与醇亲王共于一杯,这才说道:“湘军作为新式军队与旧军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