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他这人一认真起来就不像他了。
百里含榆轻轻将许错错脸颊边垂下来的一绺儿发帮她顺到耳后。“后悔逼你喝堕胎药。”
许错错愣愣的,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打开百里含榆的手,“所以!你没有发病!你又骗我!”
百里含榆将就要站起来的许错错拉住,一使力将她拉回来坐在自己的腿上,双臂将她禁锢在怀里。许错错使劲去推环在自己xiōng前的手,突然听见身后的人说:“错错,让我抱一会儿。”
许错错去推百里含榆的手顿了下,然后垂下去。
百里含榆从身后抱着坐在他腿上的许错错,双臂紧了又紧。他将下巴放在许错错的肩上,然后合上眼睛,嘴角的笑容微微泛苦。
初遇,他一身粉色锦服,绣着精致的桃花,香气萦绕。而她只不过是个东张四望的小小丫鬟。
再遇,在那个夜里,他的无心与无情带给她无尽的痛苦。
白玉床上的治疗,谩骂的姑娘,还有极品的馅儿。她穿着他的粉色长袍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古琴,桃花翩飞。他再一次伤她。
她扶着他一步步练习走路,安城里他又一次差伤了她。
他一连几天蹲在院子里给她熬堕胎的药,亲手将自己的女儿杀死。
他紧紧抱着昏迷中不断哭喊的她承诺:“待你好了,我再也不欺负你。”
他曾说生命太过短暂,所以他要用力去享受。何为对错?何为是非?他只知道在活着的每一刻去肆无忌惮的挥霍。他以为对于死亡他早已做了万全的准备。可是这一刻,他突然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