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合上资料,裴远珩站起身来,单手撑在落地玻璃窗前,视线却是往下瞧的。
“不够,继续。”
“是。”向东虽然诧异,可裴远珩的命令,他向来只有听从的份儿。
“那名汇股票的事情?”
“继续收,将那些散股都收进来,现在还不要打草惊蛇。”
“先生……”向东欲言又止,裴远珩却是有些不耐了,摸了摸半干的发说到,“忙不过来就找袁晨回来,美国那边的事情也差不多要结束了。”
“是的先生。”向东一听裴远珩这么说,简直乐死了。这袁晨不在,他一个人还真的是力不从心,尤其是裴远珩简直把他一个人当几个人用,向东简直要崩溃了。
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向东觉得裴远珩对袁晨的处罚太过严厉了,这都几个月过去了,这袁晨外放也该收回了。
裴远珩哪儿能不知道向东在想什么?正巧现在忙,袁晨能回来帮忙那也是好的。
裴远珩收了电话,却不知沈黎什么时候来的,站在门口,穿着一套保守的睡衣,双手却是搓着。
“那个……”
“怎么了?”裴远珩将手机扔到桌子上,又看了一眼电脑上的时间,八点半。
“我煮了面,你,要吃吗?”
她猜想裴远珩也是没有吃晚饭的,原本也没打算煮裴远珩的份儿。可临时又想起了裴远珩说的,他们已经同居了,可她却似乎还没有觉悟。
沈黎咬咬下唇,略显尴尬,这虽然不是她第一次来裴远珩的处所,可以前都是在跟裴远珩没有关系的时候,这会儿不同了,她明天就要跟裴远珩成为夫妻。这多少让沈黎有些不知所措。
“小欢说肚子饿了,也是,我光顾着跟人打架了,都没注意到小欢没吃饱。那个,你应该也没吃吧。”
她双手绞在腹部,有些不安。
裴远珩墨黑的眼眸里带着一丝微光,他看着她,仿佛是要将她看透一般。沈黎有些不自在的转头,他却是低笑出声,转眼间已然走到了门口。
“走吧,我也没吃晚饭。”
跟前飘过一阵清香,是沐浴乳与薄荷的味道,似乎还带着一丝竹的清香。
沈黎怔了怔,急忙跟上裴远珩的步伐,“你这里也没什么食材了,我只是简单的煮了一下,对了,里面放了一颗鸡蛋,我煎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跟在裴远珩的身后,似带着讨好的意味。跟前的男人却是往前走着,步子虽大却不快,足以让沈黎跟得上。
他唇角微微上扬,还没下楼却是闻到了一阵香味。
梁与欢已经趴在桌上跐溜跐溜的吸着面条,看到裴远珩过来,抬着头嘿嘿的笑,嘴里还塞得满满的,口齿不清的道,“久久,姐姐做的面条真好次。”
“舅妈。”
男人淡定的扫了梁与欢一眼,直接坐在梁与欢的对面,拿起筷子就吃。
梁与欢却是怔了一下,有些不情愿的嘟囔,“舅妈。”心里却想的是,哼,老男人,分明就是比漂亮姐姐老那么多,还让我叫漂亮姐姐舅妈。木引来扛。
可嘴上却老老实实的说道,“舅妈做的面条真好次。”
“嗯,老婆,你做的面条真好吃。”
这边梁与欢的话刚刚落下,裴远珩的声音又响起,沈黎刚从厨房里端出自己的那碗面条,却听到了折一大一小这么惊悚的剖白,简直吓得不要不要的。
“咳咳。”
沈黎尴尬的咳嗽了两声,目光不自在的从裴远珩的身上转移开来,“好吃就多吃一点儿吧。”
她说着,找了个座位,自顾自的埋首吃了起来。
这一顿迟来的晚饭虽然有些将就,可三人吃的还算舒心,饭后梁与欢去客厅要看熊大熊二,而裴远珩则是在跟向东打电话。
沈黎洗完碗出来,发现裴远珩还在打电话,他似乎很忙?
裴远珩见到沈黎出来,又说了一句“你自己看着办吧。”便冲着沈黎招招手,那模样就跟招呼宠物似得。
沈黎微微蹙眉,有些不甘愿。可又碍于梁与欢在这儿,只能安安分分的走过来,保持着一米以上的距离,她看着他,“干嘛?”
怎料男人却是突然直起身子,那长臂一拉扯,沈黎便轻易的落入了他的怀抱。
一阵清香的薄荷袭入鼻间,沈黎微微一颤抖,靠在他宽而厚实的怀里。挣扎了几下,未果,沈黎索性也就不挣扎了。
她微微喘息着,头靠在距离他心脏最近的位置,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什么事?”
男人却是低眉一笑,那眉眼处全然是得意的笑容。他细细的眯着眼,那眼角处显然已添了一些细纹,可这些却并不影响他的帅气。
她却是看的有些呆住了,微微抬着头,眼却是停滞了。
男人垂下头,那下巴抵触在她的额前,亲亲的在她发间落下一吻,道,“怎么办?我好像等不及明天了。”
沈黎的心“砰砰砰”的跳着,两边脸颊已经烧的不行了。微微咬着下唇瓣,她却是不知该如何言语。
“裴远珩,我……”
“别说话。”他食指放置在她的唇边,轻轻的嘘了一声,“安静的听我说。”
“我不管你是真心嫁给我还是带着某种成分,沈黎,你总归是我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跟我在一起,你无须顾虑那么多,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只一条。”
“什么?”
她抬头,定定的看着他。
说实话,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她从青春懵懂开始,便只喜欢贺岑东,一心一意只想要贺岑东。她从未考虑过其他的人,说实在话,比贺岑东优秀的人实在的太多了,可他们都不是沈黎要的那个人。所以这么多年来,她努力向上,努力过活,总相信只要她真心,便会得到回报。
可她将她的一颗心掏出来双手奉上,贺岑东却权当是废物,直接喂了狗,将她的情爱葬送在了磨灭的时光里。
沈黎不懂爱人,也不懂被人爱。
可她感觉得到,裴远珩对她大抵是真的,所以,“一条什么?”
“我裴远珩,一生只结一次婚,既然婚了那便是一辈子,沈黎,跟我结婚就不能离婚,你,做得到吗?”
“我……”
“我不在乎你出于什么目的,我可以等,等你爱上我,但是,我绝对不会离婚,所以,你最好也不要有这个念头。”
他情严肃,沈黎却是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臂。
他的那一双墨黑的眸子似乎带着某种魔力似得,将她吸附住,似带进了漩涡,进了那无底洞。
沈黎觉得有些可怕,因为,她是想过离婚的,她给了他们之间一个时限。
“裴远珩,你真的确定吗?确定你要的人是我?”
“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而且还离异,我被万人唾弃……”
“这些我都知道。”他打断她,“说点儿别的。”
“我心狠手辣,心肠歹毒,我蛇蝎妇人。”
“这些词儿都是一个意思。”他说,“我不在乎,做我裴远珩的妻子,这些是需要具备的。”
“我长得不好,学历也不高。”
“我长得好,我学历高,咱多互补。”
“我家庭关系很乱,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