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扎针了……”
杨云枫这时连忙阻止道:“且慢,扎针之前,你可否答应我一件事,你若是不答应,我宁愿瞎了,也不要你治了!”
江采萍闻言奇道:“你究竟要我答应你什么?比你的眼睛,比你的性命还重要么?”
杨云枫立刻头道:“自然比眼睛比性命重要,重要何止千百倍!”
江采萍道:“既然如此,你就如果的确如此,我就答应你,若是无理要求,我便不会答应!”
杨云枫嘿嘿一笑道:“我想你以后都别走了,留在我身边吧,让我好好照顾你,这也是我曾经答应令尊的……你说好不好?”
江采萍听杨云枫这么一说,顿时一愕,沉吟了良久之后,这才道:“你为何要我留在你身边?要照顾我?只是因为你答应我家父?是家父临终前托付你的,所以你才如此的么?”
杨云枫连忙摇头道:“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离开蜀中这么久了,我也想了很久,我也想明白了,姑娘如此对我,而我却如此伤你,着实是我不对,也是我愚蠢,我悔恨至今,所以姑娘……采萍,你能答应我不走了么?”
江采萍沉吟了半晌之后,这时却反问杨云枫道:“公子还记得我在蜀中的时候,给你的上半阕诗么?”
杨云枫闻言心中一动,暗骂道,他娘的,早忘到九霄云外了,嘴上却依然道:“自然记得……怎么?姑娘要我吟诵么?”
江采萍摇了摇头,道:“那倒不必,既然公子记得这半阕诗,那么想我答应你也不难,待你续上下半阕诗再”
杨云枫还真是一个字也想不起来了,想了半晌后,依然是没有什么印象,只是依稀记得,什么“柳叶眉”之类的,既然一时想不起来,就暂且答应了再说,立刻道:“既然如此,只要我续了那半阕诗,姑娘就不能食言而走了!”
江采萍这时立刻道:“好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治好你的眼睛,你莫要再说话分我的心了,我要认真扎针了!”
杨云枫本想问江采萍道:“我分你的心了么?还是你自己动了心了?”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出口,只是了头,心中开始去想江采萍在蜀中吟的那半阕诗句。
江采萍这时拿起银针,在杨云枫头上的**位开始施针,一连施了十几针后,随即帮着杨云枫按摩着太阳**,随即轻声对杨云枫道:“若是觉得眼睛有酸麻之感就立刻告诉我!”
杨云枫这时只感觉江采萍的衣袖在自己眼前晃动,鼻间却是江采萍衣袖间的香粉味,很是特别,闻的心中顿时一动,也忘记了答应,听江采萍又说了一遍,这才头答应,心中却依然想不起那半阕诗句到底是什么,也不好直接开口问江采萍,随即心中暗叹,看来是留不住江采萍了。
杨云枫刚想到这里,立时觉得眼睛中一阵酸麻,立刻对江采萍道:“江姑娘,眼睛有感觉了……”
江采萍闻言立刻喜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说着松开了按住杨云枫太阳**的手,连忙将杨云枫脑袋上的银针一一拔了去,这才对杨云枫道:“三个时辰后,我再次帮你施针,如果你眼睛还有有这般感觉,也许就能复明!”
杨云枫闻言立刻了头,随即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江采萍立刻道:“现在已经是傍晚十分了,三个时辰后,也就是子夜时分我再为你施针,你莫要担心,好生休息,我忘不了的!”
杨云枫这时伸手摸索了半晌,江采萍见状,连忙伸手握住杨云枫的手,奇道:“你要找什么?”
杨云枫紧紧地握住江采萍的手,这才道:“他们说你已经好几日没睡了,你去休息一会吧,时辰差不多了,我再让人叫你!”
江采萍听杨云枫如此说,心中顿时一暖,连忙放好杨云枫的手,这才宽慰杨云枫道:“你放心了,已经这么多天了,也不在乎多等这三个时辰了,要知道你眼睛能不能复明,也就看这三个时辰的关键时候了,我如何能去休息!?”
杨云枫听江采萍这么一说,心中也满是感动,想起自己在蜀中如此绝情,那般的拒绝江采萍的好意,心中更是愧疚,暗骂自己实在混蛋,一个女子如此对自己,你还要如何?不是混蛋是什么?随即又想到,自己辜负的女子,其实又何止江采萍一人?
三个时辰内杨云枫左思右想,这才总算想到了江采萍在蜀中的那半阕诗,随即喃喃吟道:“柳叶眉,画笔绘,倩影徘徊。披霞帔,红烛台,小艾情怀。少女心思难猜,青草常绿花常败,直至枯落无人采。无奈,无奈,风吹窗外,琴瑟声哀,音容已改,一生种孽债,红颜早不再,到头来,两鬓斑白,唯有珠泪惹怜爱……”
江采萍听杨云枫吟诵自己的诗句,立刻心中暗喜,方才见杨云枫的模样,似乎已经忘却了这半阕诗了,自己也不好相问,如果杨云枫真的忘记了,自己岂不是更加伤心?如今听杨云枫吟诵了出来,心中自然开心不已,连忙问道:“公子已经想到下半阕了么?”
杨云枫微微一笑,心中暗道,我又不是诗仙,更不是曹植有七步成诗之才,那里这么快就能想到?不过嘴上却依然道:“我还是想亲眼看着你时,吟给你听……”
江采萍闻言立刻不住地头,却发现自己的眼角竟然欣喜的落下了泪水,连忙转头用手绢偷偷擦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