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刻薄。
“得了,谁知你的打算,朝令夕改。说一说你现在有什么想法,真的要做一辈子捉刀手?”听上去,她很严肃地问。
“一时没什么打算,只不过混饭吃,说不定会考研。”我实无打算,没有考虑太长远。
“没得又想起考研,还考北大,去找那个北大的故人?”话语间满含嘲弄。
她说的是朱文君,我与朱文君分手的原因是我要考北大,不想分心。然而不料,我没有考上北大,而朱文君却顺利考上北大刑法研究生,这对我来说是极大的侮辱。
“FUCK,你不能提别的。”我十分生气。
“你说话文雅些,这可不像学校时的大哥啊!”那边人嗤嗤笑了。
“我本来就不想做什么大哥,不就是一句FUCK吗?”
那边“啪”地挂了电话,我也生气地挂了电话。但就在这时,我非常失落,有被抛弃的感觉。
整个下午我心神不宁,若有所失。我坐在江边,想起了从前。那时和文墨染在一起很愉快。她虽有些任性,但我从没有生气,只感觉她任性的样子可爱,带着孩子气。可今天为什么我这样生气呢?仅仅因相隔千里,不能看到她可爱的样子?可我总感觉,她这次生气不会太可爱,因为她有些刻薄。我们那时在一起能够相处融洽,也许因为我们二人从没有捣破感情中那层纸,而今她知道我爱她,我们的关系不再仅仅是友谊了。
我曾为了试探文墨染对我的感情是不是仅仅是友谊,向她介绍几个朋友,看她的态度。这并不是我有心机,而是因为那几个朋友喜欢她,想追求她。而我又说与文墨染仅仅是普通朋友,所以他们逼我做“红娘”。
先介绍张明宇,文墨染笑了。
“他呀,水太浅,载不动我这条船。”
我便笑了。实际张明宇很有才气,有文学天赋;长得秀气,性子又好。
“得了,我最怕和这种酸文人交往。”文墨染微笑地看着我。
我迟疑一下。如果她知道我喜欢写文章,我该也是酸文人了。
“那贾师师呢?”我极力推荐贾师师,因为他是我为数不多的好朋友,而且在我眼里他像个完人。人高大英俊,很有才能,会制作网页,制作FLASH,在网上很有名气,也从中挣了不少钱。更主要他会生活,很有情趣,他说钱挣来不是看的而是花的。有时我想,文墨染配贾师师应该是郎才女貌,再好不过。
“你想害我啊?贾师师,那个酷哥,一看就是烂仔。人也没什么钱,又没才气,空长了一副臭皮囊!”文墨染浅尝了一口咖啡。
“谁说他没钱,没有才气?我看他应该是政法学院的大才子。而且人也帅,皮肤虽黑了些,但鼻骨很好,眼睛又大又明亮……”
文墨染大笑起来。“想不到你还会看相,什么鼻骨,眼睛,人又不是靠眼睛鼻子吃饭。我看了相书,长那鼻子的人生来就花心。”
“那好吧,这么好的人你就不中意,那我做你的男朋友吧?”我开玩笑,说完就满面笑容地望着她,看她的反应。
“你呀,与他俩比一比再说。以后别给我介绍男朋友。把你那些狐朋狗友一个个推来,都想让我涮一遍才称心啊?”她一脸笑容,并没有一本正经。
“那可不行,总不能让你这样漂亮的鲜花空开四年吧!”我寻她开心。
“花是看的,不是吃的。可是你们男生却想着吃呀。”
“唉,漂亮的女人总喜欢作践男人,实际男人都怜花惜玉。”我为男人打抱不平。
“拉倒吧,男人都是狼心狗肺。”她说着开心笑了。
“哎呀,我们男人何时得罪了你?难怪说好男不跟女斗,是因为男人惹不起女人。”我也笑了。
“说笑的,你就大男子主义了。”文墨染说后大口大口地喝起咖啡,一也不思文。可是我喜欢她这样。
出了咖啡馆,我们又说了一些笑话,在送她回宿舍时,我让她好好考虑一下贾师师,毕竟贾师师这样的人少有。
“算了吧,有你这个大哥在身边陪着就行了。”文墨染说完就快步上了楼。
我在那里呆了好久,一时反应不过来,不知道她最后一句话里面有没有内涵。
就这样想着,一个下午过去。阳光把江水照得一片明艳,凉风吹过发迹。我忽感觉要失去文墨染,顿时有些惶然,也紧张起来。我回到住处,忙给文墨染打电话,她的同学接了电话。
“她不在!”随后对方挂了电话。
我有些僵硬,握着话筒呆了好久才放下。感情是最脆弱的,经受不了一波折。
晚十,我在网吧给文墨染发了帖子出来,心情郁闷。我又打电话过去,那边女孩说声“她不在”就狠狠地挂了电话。这一定是文墨染使脸色给我看,我沮丧极了。我们彻底完了,我有这种感觉。
我接连几天给文墨染电话,她都不接。我重新感到文墨染对我的重要性。这些天,我恍惚如隔世,浑浑噩噩。
晚上我去了酒吧,江边有星之岛酒廊,酒水廉价,一打珠江纯生六十块。喝了一打酒,我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能喝,直到昏昏沉沉时才回去。那原本不太真实不太确切的爱情也仅仅因为两个“fuck”便化为虚无。FUCK,多么真实的需求啊,原来爱情是碰不得实质的。
原以为她不再重要,可是真的分手竟这样让人烦闷。喝酒时,当那黄色汁液往嘴中灌时,发出动听的“咕嘟”“咕嘟”声。尘世间的一切,似乎都该这样,“咕嘟咕嘟”,多爽快,一也不拖泥带水。
出了酒吧,我支撑不住,抱了一个垃圾桶吐起酒来。那滋味真难受,心肺就要被吐出来。我忍不住,对着垃圾桶大骂“fuck”“fuck”。吐了酒,我清醒许多。回到住处,陈家默冲凉出来,头发一袭地披在肩上,散发着洗发香波的味道。整个人都不清楚,但看上去很美。
“你真美。”我醉眼昏花。
“咋了,作家喝酒了?”陈家默扶了我。
“不碍事,小饮几杯。真好,这种感觉真好!”我紧紧抓祝糊。
就在陈家默扶住我时,她身上散发的芬芳沁人心脾,我有些痴迷。我感觉这种味道很久以来就在鼻前飘来飘去,挥之不去。我嗅了嗅鼻,这香味是那么熟识。
“你用的是什么洗发水?”说着鼻子凑近她湿漉漉的长发,那气味在我记忆中妙不可言。
“你醉了,快进去休息吧。”
陈家默的长发在我脸庞拂动,那香味让我迟钝,门怎么也打不开。
“看看,门都打不开了,还说没喝醉。”陈家默一把抢过钥匙,开了门扶我进去。
我被眼前的女人蛊惑,就在她扶我上床时,趁机把她拉在床上。
“陈家默,我爱你。谁不爱你是小狗。”我很清醒,却说着胡话。
“得了,你醉了,睡一觉就好了。”她说着扯开我的臂膀。
我对那香气有非常清晰的记忆。
“陈家默,你听着,我爱你,真真切切地爱你。”我又拉祝糊。我知道,换了平时,决无这样的勇气。
陈家默替我脱了鞋子,拍了拍我的脸。“睡一觉就好了。”说着扯开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