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前走,我连忙扶了她,但她扯开我的手。“我不要你扶,我能走,你们这些臭男人。”她摇摆着往前走。
月光婆娑,清风缭绕,她一脚沉一脚轻地走,显得滑稽极了。我连忙跟上去,走了好久,到了正对我以前住的地方。她似乎对那里还有记忆,就依着栏杆站下来,通过两楼之间的夹道看着我曾住的房子。
我背靠着栏杆,想起陈家默来。实际我大可不必搬开,因为怎么牵扯,胡老板的事也查不到我头上,我写的校旱是有些直白,但并没到龌龊的地步。至于他是正版出还是非法出版,与我都无关。可是我为什么还是搬开呢?
我找不到理由。浪子曾说被关押时被人打了,那滋味不好受。还说从小到大都是个好孩子,没被人当成坏人,而现在却变成人人厌恶的强奸犯,那种鄙视的眼神就让人想哭。但这个理由也不足以让我离开。我就那样仓促地走了,牵恋的都成为记忆,现今也变得不太确切。
当一个人习惯了新地方,旧地方总是被忘记,而且有可能再也走不回那里。我们曾对一个城市有美好的记忆,可是再路过那里,我们只不过隔着车窗瞧量一下。有时我们会对身边的人说那个城市好的去处,所有的美好记忆都涌了出来,但是我们没有勇气领着他们去转一圈。我多少次想去看看陈家默,就在走到门口时,我犹豫了。后来我站在江边默默地看着,心情像流水一样向前流去。
“夜色真美,我们在这里站上一夜吧。”她忧郁地说。
“是啊,很美。”我附和着,也扭身看江水。江面被灯光映得五颜六色,水波一缕缕地传动,那颜色都化成一条条色带,围绕着月影在水面上飘动。月亮是明珠,周围的彩带把它衬得更加明亮。
我们静静地呆着,没有说话的想法。实际就这样安静地站着,才能发现我们彼此多么相似。虽然是男和女,可是我们的心境一致。同样喝了酒,同样的眩晕,同样趴在石栏上,同样注视幻化的江面,也有同样的寂寞。
时间是怎样的流逝,我看到了。逝者如斯夫,无尽的江水也将带走我们的寂寞。人渐渐从酒精中清醒过来,天空似乎明净许多。明月繁星都在西移,但蓝天依旧,就在我们头。它是那样地柔和那样地宽宏,不知它多大,不知它多深,但它就在眼前,似乎可以触摸到。
鸟朦胧忽然依着我的肩膀抽泣起来,我顺势把她搂到怀中。
“人家有意喝醉酒,要把自己给了你,可你为什么不要呢。”她紧紧地搂住我。
我默无声息,脸依着她的秀发,淡淡的香波味从她的发迹飘出,我感到沉醉,在无意间滚落了眼泪。我该怎样感动啊。爱就这么近,我拥抱着,似乎抓到手中了。我与刘莹莹的缘分隔着时空终于兑现,虽然是另一个人,但是她们那么相似。我的爱中融入多少初恋的情愫?总之,我不舍得放开。
“我们去你住处吧。”她说。
如果性可以印证爱情的话,那么我可以相信了。我只需要这句话就够了。
她拉着我往里面走。
“我已经搬家了。”我浑身僵硬。我不需要通过欲望张扬来证明我们的爱情,纯洁的爱得之不易,不想很快就失去。
鸟朦胧盯着我。“你……”她欲说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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