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杀的,这《黑鲸吞水术》本就是属于你的东西。”
陈青牛连将那本残缺秘籍揣进怀中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叼在嘴中,尚在流淌鲜血的双臂惨不忍睹,却还是一脸开怀。
范夫笑道:“杀
越货夺宝的感觉如何。”
陈青牛乐呵呵道:“甚好,可惜得手的宝贝少了。”
范夫走向陈青牛笑道:“孺子可教。”
她掏出一只羊脂玉瓶,在陈青牛左右肩膀分别滴下两滴芬芳扑鼻的碧绿色玉,便立即止住了汹涌的伤势。
陈青牛还不至于得了宝贝就忘乎所以,小心翼翼问道:“夫,接下来该咋办?”
范夫莞尔道:“逃呗,真当我是无所不能的神仙啦,杀了这么多
,总不能继续招摇过市。董府杀
,招惹了庞凤雏,便是惹恼了他背后扎根在朱雀王朝的那部分稷穗学宫。今
,杀了光禄寺卿的
子齐黄梨,以及韩盛,便是与朱雀朝廷为敌,与清凉宗结下了梁子,这么多势力,你初生牛犊,什么都不怕,我可有些紧张。我已经收拾妥当,走吧,凉州没值得留恋的了。”
还真说走就走了。
换好崭新衣衫的陈青牛跟在范夫身后,有些木然。
范夫走在前
,微笑道:“怎么,舍不得这儿的岁月,还是舍不得这座价值千金的基业?”
陈青牛惋惜道:“再造一座琉璃坊,可不容易。”
范夫衣袂翩翩走向一辆停靠在琉璃坊后门的马车,摇
道:“修道求仙,固然方方面面都难逃一个钱字,但命才是根基,没命了,一切都是虚妄云烟。陈青牛,你心智上佳,但由于生在勾栏长在市井,眼界终究是小了些,以后跟着我,记得努力积攒一些大气。”
陈青牛恭敬道:“青牛牢记夫教诲。”
马夫竟是个清秀小厮装扮的娘们,香味幽醇。
陈青牛眼光老道就瞧出她的儿身,再定睛一看,了不得,竟然是香扇坠秦香君,琉璃坊的花魁。
范夫微笑道:“你不是我徒弟,却可以喊香君一声师姐。”
陈青牛赶紧亲热喊道:“秦师姐。”
她柔柔一笑,着了男装,一样风采出众,戏谑道:“真乖,小师弟。”
陈青牛坐在车厢内,与范夫同毯而坐,马夫是半旬前还是久闻其名未见其面的琉璃坊花魁,天仙一般的云端角色,陈青牛再不懂悲春伤秋,也难免偷偷唏嘘
生的变幻无常。范夫
坐进车厢后一直闭目休憩,凝神不语。
陈青牛轻声问道:“夫,我们去哪?”
范夫睁开眼睛,
一回露出疲惫神色,缓缓道:“青峨。观音座的祖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