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就谋划着让老子替你谋杀亲夫,或者直接去凤州皇宫杀你那皇帝情人了?”
王妃靠着窗栏,慵懒道:“别老子老子的,你才多大岁数。再者,你可杀不了凉王,至于那位朱雀皇帝,你哪怕一身玄通奥法,也未必能在宫城内闲庭信步,连见上一面都难,何谈杀人?听说那可是十步一锦衣卒,百步一架诛神弩,况且几位大太监,也是半仙一般的人物。陈青牛,别以为杀了一位皇宫里来的老嬷嬷,你就天下无敌了,凉王不杀她,不是不能,而是不敢。今日你杀她,不是你手腕如何,只是莽撞狠辣有余,心智城府不足罢了。”
凉州最大的采药寺钟声响起。
王妃凝视着陈青牛阴晴不定的脸庞,微笑道:“你听,每次凉王入城,采药寺就会鸣钟祈福。陈公子,有信心面对凉王身后气壮如猛虎的二十万凉州甲士吗?”
陈青牛盯着王妃那张半出世超拔清绝半入世雍容华贵的容颜,不愧是王妃,不管王府外整个凉州如何传颂,终究是见识过数不清尔虞我诈的上位者,哪来的赤子丹心,联想到老嬷嬷所说十六岁崔幼微在大庚挂角寺挥毫泼墨狂草的画面,如何都无法挂钩,陈青牛瞬间怒容敛去,轻淡冷笑道:“老嬷嬷说崔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及笄倾城又倾国,巨毫狂草一百零八字,作鸿篇《大庚挂角》,想来那时候的崔幼微,才是最灿烂如花的女子,到后来,不过是空有一副皮囊的行尸走肉罢了。”
王妃终于不再笑颜嫣嫣,闪过一抹隐藏不深的杀意。
陈青牛冷然道:“我这就去瞧一瞧有二十万悍卒如臂指使的堂堂凉王,那位名动朱雀的美髯公,与燕王一同被誉为一枭一英的奇男子,是何等的孬种,被皇帝老儿戴了二十多年绿帽,也不敢放个屁。”
说完陈青牛便转身离去。
王妃一怒之下,顾不得保持了半辈子的贤淑风仪,娇斥一声混账,将手中书籍砸向陈青牛后背,陈青牛接住那本书,再度转身,走向她,用书一左一右甩了她两耳光,力道不小,王妃脸颊绯红,丹凤眸子中布满匪夷所思,陈青牛还不过瘾,再扇了两下,平静道:“皇帝老儿愿意将你当金丝雀养着,凉王心甘情愿不吭声戴绿帽,老子没那么好脾气,惹恼了我,将你剥光了,挂在采药寺钟楼上,让凉州,让天下人饱览一番诱人美色。”
王妃笑了,却不是妩媚,而是愈发森冷,也不去抚摸脸颊,沉声道:“你会后悔的。”
陈青牛洒然离开书房,丢下两个字:“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