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请任何人来参加他们的婚礼,连杏儿也不知道。1983年,家历七月初七,挺着个大肚子的白玲在家里穿着洁白的婚纱与身着礼服的李正峰一脸幸福地举行了简单的婚礼。
那天晚上,是白玲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往后的日子里,夫妻俩恩恩爱爱,甜甜蜜蜜。
可好景不长,就在白玲即将临盆的时候,一群恶棍把她打流产了。一个小生命,就这么没了!白玲哭了整整一天一夜,谁劝也不听,最后是晕过去的。
但这打击并不是致命的,医生带来一个毁灭性的消息她再也不能怀孕了。一群恶棍,不但杀了她的孩子,更把她想要再生孩子的希望给扑灭了。
年底的时候,一生磨难重重的白玲彻底的垮了李正峰死了。白玲在没了唯一的孩子后,又没了丈夫。在那几天,白玲心灰如死,如果不是杏儿看着她,搞不好她会自杀。
冥冥中似有天意,在父母双亡的时候,李正峰走进了她的生命里;而在丈夫死的时候,又一个男人走进了她的生命里。徐子兴,这个禽兽,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自己可是他的玖麽,他竟然连自己的玖麽都不放过。
虽然白玲很感激徐子兴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帮助自己,但她对这个坏外甥仗酒的事仍不能释怀。她觉得自己对不起刚刚死去的丈夫,她恨自己,也恨徐子兴。更恨老天,为什么要让徐子兴长得那么像李正峰。
当徐子兴第二次来到家里的时候,白玲觉得是丈夫回来了!她把徐子兴当成了丈夫的替身,她不能原谅自己的行为,可心里却偏偏由不得自己。她太孤单了,太寂寞了,徐子兴在这个时候来到她身边,让她有了安全感,有了满足感,她渐渐的离不开徐子兴了。
这次徐子兴被拘留,她也很担心。当她来到税务所所长家,看到徐子兴明正言顺的女朋友时,白玲有些心灰意懒。宋雅是那么的漂亮,那么有气质,还比自己年轻。虽然白玲根本不想独占徐子兴,但看到他别的女人时白玲还是忍不住伤心。
可她现在已经离不开徐子兴了,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
白玲从屋子里抱住一床厚厚的棉被,还是新的呢,这是她结婚时新买的被子,还没用过呢。
徐玉凤也打完电话了,正拉着宋雅不知在说些什么。白玲在生意场上是个女强人,能说会道,可现在她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想了想才说“你们还没吃中饭吧,我这就去做。”
徐玉凤拉着宋雅道“我们也来帮忙吧。”宋雅不愿跟白玲呆在一块,可手被徐玉凤拉得紧紧的,只好心甘情不愿的到厨房帮忙。
徐玉凤的手艺是三个人中最好的,烧菜是她的拿手好戏。徐子兴也常在宋雅面前夸她。宋雅已经拜徐玉凤为师,向她学习烧菜的手艺了。俗话说,要抓住男人的心,就得抓住他的胃。宋雅现在正学习如何做一名合格的妻子,而徐玉凤则是她最好的榜样。
宋雅等锅里的油烧开了,把菜倒进锅里,冷不丁油锅传来噼啪两声,锅里突然燃起大火,把宋雅的袖子给烧着了。宋雅尖叫着把锅扔了,拼命的甩着手。徐玉凤和白玲两个女人也惊呆了,好在白玲反应快,抄起水勺就往她手上浇。
嗤,白烟升起,宋雅手上的火被扑灭了。给吓坏了的宋雅,哇一声,扑进徐玉凤怀里大哭“玉凤姐,我好怕,好怕……”
宋雅是个独立女性,她胆子本来不小,如果胆小,她也不敢一个女人来到春水村这种僻远山村教书了。但这几天她又是受委屈又是担惊受怕,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心理承受能力本来就弱。这把火可把她吓坏了,好在白玲浇水浇得急时。
“我去拿药!”白玲转身就去找药去了。徐玉凤搂着宋雅回到客厅沙发上坐下,好一会儿,宋雅才止住哭泣。白玲把拿了些烫伤药膏来,徐玉凤掀起宋雅的袖子,她小手臂上红红的一大片。徐玉凤心疼地说“痛不?瞧这红红的,来,姐给你上药。”
宋雅乖乖的伸着手,让徐玉凤给上药。白玲说“都怪我,要是不让你们去厨房也没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怎么能怪你呢?是宋雅自个儿不小心。”徐玉凤道。
宋雅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白玲,刚才白玲救了她,她很感激白玲。可又是这个女人让她心神不定,才导致烧菜时不小心。这因因果果的事儿,还真难说清楚谁对谁错,很复杂。经过这一折腾,宋雅也不好意思不开口了。跟白玲道了声“谢谢”。
白玲说“都是一家人,别见外,这是应该的。”
宋雅并没有因为白玲相救而放弃成见,心里嘀咕,谁跟你是一家人?
这回白玲说什么也不让宋雅下厨房了,跟徐玉凤两个人到厨房里忙活一阵,香喷喷的饭菜就端到了桌上。白玲拿出个保温饭盒,先给徐子兴盛了一盒饭菜。徐玉凤笑着说“一盒饭哪够他吃的?他饭量大着呢,白玲,还有饭盒么?再找个来。”
白玲还真没注意过这些小事儿,现在想想还真发现徐子兴是个“饭桶”。“呀,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他这么能吃。”
“哼,就他本事!不但能吃饭,还能吃人呢!”宋雅看着白玲给徐子兴盛饭,心里有些不高兴。这句暖昧的话把白玲的脸说得刷一下红了,尴尬地站在那里盛也不是,不盛也不是。
徐玉凤拉拉她衣角,“宋雅,说什么呢!白玲,没事,这丫头就是喜欢乱说话。”
白玲微红着脸说“宋雅妹子不愧是人民教师,能说会道的。”
宋雅一听,不乐意了,“人民教师怎么了,不会说怎么给学生们讲课?”
白玲摇着手说“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宋雅道“哼,你不就是这个意思么?你不就是有几个臭钱么?那又怎么样?虽然我没什么钱,但总比那些整天勾引别人老公的人强多了。”
白玲红着眼睛,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宋雅说“你……”说不出半句话来,一转身,捂着嘴跑了进卧室,泪水溅落在菜盘子里。卧室里传来,“呜呜”的痛哭声。
徐玉凤是真生气了,“宋雅,你怎么能这样?人家刚才还救过你,你……”
宋雅哽咽道“我怎么了我?人家偷我老公,我还得笑脸相迎?她救了我又怎么样?是她对不起我在先。我说她几句又怎么了?”
“唉!”徐玉凤哑口无言,“都是小兴那个小坏蛋惹出来的事儿。”
提起徐子兴,宋雅就伤心,她趴在桌子上她哭开了。卧室里,卧室外,两个女人的哭声是那么相似,她们为同一个男人而哭,也同样为自己而哭。
肚子饿得咕咕叫的时候,玖麽终于给我送饭来了。范叔早给看守我的干警打过招呼,所以玖麽顺利地进了拘留室。
玖麽给我在那张床上铺着被褥,我一边打开两个饭盒一边问“玉凤,怎么就你一个人来?宋雅她们呢?”
“哼,你还说!都是你!”玖麽收拾好床铺,头偏到一边,坐在床上不看我。
我一边狼吞虎咽吃着饭,一边又问“又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玖麽把发生在厩厩家的事跟我说了。事情都发展到这种地步了,我还能有什么话好说的?谁叫自己管不住下面的兄弟?我闷声不响,一个劲把饭菜往自己嘴里塞。
今天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短短一天一夜,出了这么多的事儿。又是走火入魔,又是被拘留,到了中午,咱们家“后院”又起火了。宋雅是我真儿八经的女朋友,打死我我也不会放手的。白玲吧,又是个可怜的女人,而且在她身上我能得到很强的征服感。毕竟,她曾经是厩厩的老婆。
“我出来送饭的时候,她们还在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