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康神农感激地道:“你对老夫太好啦!但我的不肖弟子中没有姓屈名罗之。”
朱宗潜道:“或者他已改了姓名,因为世间仍有晓得你老声名,也知道你老有过两个门
,仅不知还有第三个门徒,所以他们改姓换名乃是意料中之事。”
康神农道:“这话很对,他长得怎生模样?不过即使是相貌亦有法子改变。”
说时,从椅子旁摸出两个木雕的瓶子,道:“这两个瓶子之内,便是一种奇效的易容妙药,用时简单无比,只须倒出少许在掌心,往脸上一抹,霎时面目全非。想恢复之时同样容易,仅须少许解药在掌心,一抹脸就回复原状。你在江湖上定必用得着此物,送给你好了。”
朱宗潜大喜取饼,道谢之后,便形容出屈罗的相貌,康神农神眼中光芒闪动,问道:“他可有什么特别武功?”
朱宗潜说道:“他的一付钢屐已经很奇怪,但最厉害的还是一种名为『摧心裂骨手』的功夫,据他说这是他师兄传授与他的。”
康神农哼一声,道:“不错,果然是我第二个恶徒,想不到死在你手中。”
朱宗潜道:“晚辈这次承蒙一些前辈高瞧得起,邀
龙门队中,表面上要对付虐害武林的『狼
』,事实上那『黑龙寨』亦是对象之一。但黑龙寨的领袖黑龙
神莫测,与那狼
一般天下无
得知,故此晚辈大胆请问前辈一声,屈罗的大师兄姓甚名谁?擅长什么武功?免得他已混在我们龙门队中而大家还全然不知。”
康神农道:“告诉你也不妨,此姓沈名千机。但以屈罗为例,他也定必改了姓名。至于他的武功那很难说,早年则擅使长刀。但既然他已练通了那本『七煞』,或者会改使奇门兵刃。”
朱宗潜把那龙门队十大高手逐个想了一遍,使奇门兵刃的只有杜七姨、符直和归奉节三
。
杜七姨是个,当然不会是康神农的大弟子沈千机。
其余符直使的是弧形剑,乃是江南六大名家之一。
遍奉节外号巫山云,使尺八玉萧,这两个却大有嫌疑。
康神农又道:“不过他相貌虽可改变,身材却总是如旧,他长得高硕身材,举动特别轻捷迅快。”
朱宗潜大吃一惊,道:“那一定是他了!”
康神农颔首道:“不错,你描述那个救走屈罗之时,我就相信是他了,不过仍须等你说出『摧心裂骨手』这门功夫,才敢断定。现在屈罗的生死尚未可卜,沈千机的医药之道已经相当高明,尤其在一些疑难奇症的杂症上更具专长,所以他说不定可以救活屈罗。”
他想了一想,又道:“你提到『狼』一词,那是什么物事?莫非是有
在月圆之夕化为豺狼一般的
吗?”
朱宗潜讶道:“前辈如何得知?不错,传说正是如此。”
当下把“狼”的种种传说说出,最后甚且把大家疑惑“狼
”就是冷面剑客卓蒙的话也一
脑说了。
康神农缓缓道:“这件事老夫倒是晓得,既然天下无得知,那么你可能就是天下间第一个晓得这个密的
了。”
朱宗潜万万想不到一个被囚在森林中几达三十年的老居然晓得这个武林大密,而事实上当他被囚之时,“狼
”还未在世上出现。因此他既感到不可思议,而又兴奋万分。
康神农缓缓道:“老夫已被恶徒弄到此地大约有七八年之久,以后,沈千机第一次跑来瞧我,带来极丰富美的酒食,那时候老夫的『毒蚁阵』还未开始蓄养,所以一也没奈他何。这一次会晤中,沈千机净说好话,加上酒意,使我几乎不恨他了。当时他就询问到一种奇怪的药方。此后一连三
都在讨论这个药方,他天天办备美酒佳肴。”
说到此处,这个双足已残的老禁不住连吞几
唾沫,接着说道:“这个药方你想必猜到了,就是一种使
变为野兽的毒药。由于其中用上一百副狼心熬制,所以狼
特强,每当月圆之夕,这个服药之
全身长出狼毛,眼珠变绿,爪甲尖长,对月长嗥,又嗜杀饮血,完全失去
。若然此方完全成功,则这个
定必是在月圆前后一连三个晚上失去
。但大白天却还是好好的,其余的
子更是与常
无异。”
朱宗潜叫一声“老天”,问道:“然则此药服下之后,是否终身不解?抑或过一段时间会自行消散?”
康神农沉吟道:“药力减轻要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这个意志特强,对自己化为狼
而做出种种残
之事十分痛心,这才能勉强抑制得住。不过若是往后碰上大悲大怒之事,仍然会突然发作一两次。”
朱宗潜道:“这实在太可怕了,前辈连沈千机用此药加害什么也晓得吗?”
康神农寻思片刻,好像在回想几十年前的旧事,最后才道:“大概就是冷面剑客卓蒙了。”
朱宗潜大惑兴奋,道:“前辈能不能略略赐告何以认为就是这位大剑客被害的理由?”
康神农道:“当然可以啦!我被逆徒陷害以后,大约过五六年时光,屈罗送粮食来之时,告诉我道:『大师兄要杀死你老家!』老夫心想这是迟早之事,不值得惊怪,便不理他。屈罗半晌之后才愤慨地道:『你老常常自认武功方面能与药物之道媲美,但大师兄却三次败在冷面剑客卓蒙的同一剑招之下。』他这话可就引起我的注意,细细一问
由,这才知道那沈千机在江湖上已闯下声名,但最近碰上了冷面剑客卓蒙,一年之内二度
锋,都是放在同样的一招之下。故此沈千机决意要来杀死我,略心中之愤。”
朱宗潜感到不妙,道:“难道前辈竟因此而帮助沈千机,晚辈是指武功方面。”
康神农长叹一声,道:“不错,那屈罗想必受过沈千机的指,措词异常巧妙,使我感到沈千机的败北实在不啻是我的耻辱,当下便将密藏多年的『七煞』给了沈千机,自此之后,便杳无消息。直到沈千机快要亲来见我讨论药方之前,屈罗又来送粮食,我问起冷面剑客卓蒙这回事,屈罗言道:『大师兄已跟卓蒙上朋友啦,但当然是装假的,他是等机会除去卓蒙。』我大感奇怪,问道:『莫非他的武功还赢不得卓蒙吗?』屈罗诡地笑一笑,道:『武功方面不一定赢不得他,但如动手拚斗,天下皆知,所以须得使别的手段。』我甚感迷惑,再三追问。
屈罗想是认为我无法露密,才了一句风,道:『那卓蒙的老婆长得很美。』这一句话已经可以解释了,不过当时我还没有注意,现在把这一切凑拢起来,方知沈千机是用那千古无双的毒药加害卓蒙,使他愧疚于心,抛家出走,这一来沈千机便有机可乘,可用种种手段骗得那卓夫
的芳心。”
朱宗潜听得满腔忿恨,怒发冲冠,沉声道:“这沈千机当真是天下间第一恶毒之,晚辈誓要手刃此贼,方能消得心
之恨。”
他脑海中出现了师父那张冷漠的脸庞,多少次他在那荒寂空山之中,对月长啸,当此之时,他的面上那种痛苦之,简直令
不忍卒睹。
他至今尚不知道他师父的姓名出身,但却知他师父在那冷漠的面庞之后,有一颗侠义正直之心,亦蕴含无限慈
。几个月以前,他突然失去踪迹,因此朱宗潜才会离开那荒寂的山居。
现在他过快地回想一下出山以后的经过,最初是在山之中误服“紫府禁果”,以致滞留山区两个月,每
为寒热侵袭,直到碰上了林盼秋,引出计多端,再引出银衣帮,然后便是黑龙寨诸凶追杀自己,却因此自己能参加龙门队,忝列为武林一流高手之中………他的思路很快就落在一个惊心动魄的猜测上,那便是他那位
通剑术的隐名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