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生了,不能像以往那样管事。再者,她的子,也不是一个当娘的好脾气。我就指望你带孩子呢。你倒好,学
家带兵打仗。我先不说伤亡胜负,我就问你,家里边你再走了,孩子谁管?让一群丫
带着么?”
“玉……玉夫和阿九在……”
“玉美又不是咱们家的
,她有什么资格帮着你管教孩子?阿九自己就是个孩子王,让她们两个管家……我真不知道,说你点什么好!”
程月方才在阵前撕杀,身受重伤,神色不变。可此时见丈夫动气,却吓的面如土色,一下子跪在地上“老爷,妾身思虑不周,请老爷责罚。妾身只是……只是想你,也怕你,怕你在战场上兵少粮绌,不利久战,又怕你有什么闪失……妾身更怕,你忘了我……我知道我生不出儿子,很没有用,唯一有的,就是这些淮上男儿,可以随我赴死。在家乡,我招募了数千子弟兵,到军营里受训,带了这两千多弟兄来,是想给你打接应。车上,还有粮食和药……没想到,遇到埋伏。是我不好,请老爷责罚。”
看着她在地上瑟瑟发抖,不知是寒冷,还是怯惧,赵冠侯却似被用刺刀朝心
狠戳一记。自己在山东起家,靠的是练兵,而练兵的根本,是淮军。那些淮军之所以肯追随自己,没被其他
拉走,在接受苛刻的训练时也能坚持下来。固然有着军饷,前途、福利等方面的考虑,可是淮军
婿这个身份,才是最重要的纽带。
自己今天倒是不怎么在意淮军的去留,或者说,就算没有了程月这根纽带,现在淮军也舍不得离开山东。但是对这个而言,这公平么?
怒火化做了愧疚,程月被拉了起来,赵冠侯摸着她的伤处,温柔的为她把折断的骨对齐“你把嫁妆和我给你的钱都花了招兵?”
“恩……”程月很少享受到丈夫的温存,此时被丈夫治疗伤处,不敢抬直视,只低
不语。
“你不心疼?”
“妾身……已经没了家,自己的才具相貌,皆不出色,在家里,并不受喜欢。我知道,老爷不喜欢我,只是碍着老爷子老太太的面子敷衍我。但是我不在乎,只要你要我,就好了。如果连
都没了,要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我相信,老爷可以照顾好
慈,至于妾身……这次来,妾身已经做好战死沙场的准备,那些身外之物,自然就不重要了。”
“这么说,你是想要送死的?”
“若是妾身战死沙场,老爷在清明之时,或许还会记得妾身,给我上一注香,让儿们念一声我的名字。若是……若是死在内宅里,妾身只怕老爷将来,会把妾身给忘了。我宁愿你记住我,也不愿意你忘了我。我知道,这次犯了大错,害死数百将士。你……你杀了我吧。但是别休了我,如果你让我下堂,就连老太太都跟着丢
。你杀了我,让我用命,来报偿那些战死的弟兄。”
她素来内向,有话都闷在心里,更不敢和丈夫犟嘴。这次把心里话一发说了出来,闭上双眼,等待着丈夫的制裁。
赵冠侯低下去,看着这个算不上美丽的
,在家中,她确实不怎么出彩,跟自己也不投脾气,两下
流极少。可是今天看来,竟发现,此时此刻的程月,竟是美的惊心动魄,让自己自惭形秽。
“别傻了,我怎么会不要你。胜败兵家寻常事,何况你也没败。我知道,我过去对你不够好,但是我们毕竟都还年轻,还有的是时间弥补这一切不是么?我向你道歉,争取你的原谅,你不许记我的仇。将来,我会好好待你的,怎么样,能答应我么?”
说话之间,赵冠侯已经将自己的貂褂脱下来,覆在程月身上,抱着她,轻声道:“你答应不答应,原谅我……”
回答他的,是程月用尽全力的拥抱,和嚎啕大哭,但是这哭声中包含的,却是无边的喜悦与欣慰。数载冷落,终于换得一朝温存,她只觉得纵然就此死去,也无遗憾。
火车里运输的物资损失不大,可是士兵的伤亡惨重,死伤加在一起,竟是超过千。杨福田自知,副旅长肯定
不下去,
脆自请处分,请求降到营里做营长。
这么大的损失,肯定有背锅,程月既然不能背锅,那就只剩下他。明知道杨福田有冤枉,赵冠侯依旧冷冷道:“你先到军校里,重新给我去学,学完以后,再考虑你安置的事。副旅长的位子我给你留着,但是有没有机会回来,要看你自己。”
程月颇有些愧疚,向赵冠侯解释着,这都是自己的责任,不能怪杨福田。赵冠侯道:“事不能怪你,也不能都怪他。关键在于,有
出卖了你们的行踪,所以郭剑才能打的那么准。这笔帐,不会就这么算了,我这就给十格格发电报,给我们的敌
,一点小小的教训,让他们明白,血债,是要血来偿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