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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子(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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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一生为所重,也自多宽厚,有树欲静风不止的快乐烦恼。龙腾小说网 Ltxsfb.com就好比现在的天王巨星之与追星族,每每有示好。

曾记他任杭州通判时,有一天与朋友在西湖饮宴。从远处驶来一条彩舟,舟中有一位三十余岁的淡妆子,异常美丽。那子到了苏轼船前,自报家世道:“小子自幼就风闻苏大的高名,听说您今天来游西湖,特意赶来,也不怕公公婆婆怪罪我不守道。今天见到您,真是很荣幸。也没什么可以表达我的仰慕之心的,小子善于弹筝,今天就让我为您演奏一曲罢。”说罢,她弹了一曲,琴音如诉,她高贵娴雅的气度和高超的技艺,使在座众都为之动容。

子献完这支曲子,恳求苏轼说:“今天得见苏公,乃小子三生之幸。只求您赐我一首小词,作为我终身的荣耀,不知您能否应允?”苏轼不好驳她的盛,当即作词一首:

凤凰山下雨初晴,水风清,晚霞明。一朵芙蕖,开过尚盈盈。何处飞来双白鹭,如有意,慕娉婷。忽闻江上弄哀筝,苦含,遣谁听!烟敛云收,依约是湘灵。欲待曲终寻问处,不见,数峰青。

——《江城子》

又据元代龙辅《红余志》记载,惠州有一温姓子名超超,到了十五岁都不肯嫁。当听说苏轼到了惠州,才欢喜地说:“这才是我的夫婿。”天天徘徊在苏轼的窗外听他吟诗作赋。后来,苏轼发觉超超对自己的仰慕之,恐有不便之处,就匆匆离开了惠州。

数年后他故地重游,听说超超已死,葬在沙地里,悚然动容,为她写了首《卜算子·缺月挂疏桐》——

缺月挂疏桐,漏断初静。谁见幽独往来,缥缈孤鸿影。惊起却回,有恨无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评东坡这首《卜算子》独有那种“寓意高远,运笔空灵,措语忠厚”的好处,“是坡仙独至之处”。《卜算子》的轻灵不同于《水调歌·明月几时有》的洒然,不同于《念娇·大江东去》的磅礴,不同于《江城子·密州出猎》的豪迈激

然而他和超超之间,就像现在某某明星和丝之间的相遇相识,看起来感可,惹当事遐想涟涟,也只如春风柳絮,飘飘儿就不见了,穿檐过户却始终落不进画堂。

这些子于他,也只是生命里的曲。不是无,亦非薄幸,只是我们一生中会遇上很多,真正能停留驻足的又有几个?生命是终将荒芜的渡,连我们自己都是过客。他挽留不住超超,更挽留不住王弗。

王弗二十六岁因病亡故。死后四年,苏轼又续娶。我只觉得他是好的,续娶的夫也是好的。她格温顺。知足惜福,不是别,就是王氏的堂妹,也姓王,名闰之,在家时称“二十七娘”。闰之自幼倾敬这位姐夫,姐姐死后嫁给他,也不觉得委屈。她相伴苏轼的二十六年,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二十六年。苏轼宦海沉浮,几升几降,她与他鹣鲽。在东坡又一次被黜之际,她卒于京师。闰之病故后,苏轼不再娶,只留朝云随侍终老。

现在不再执拗地认定,一个一辈子只一个是值得称许的。童话里王子永远只公主一个,那是童话,要保留纯净。现实是,公主和王子都已经慢慢长大,之间会渐行渐远。城堡已经凋敝,红的玫瑰早就开始败色。

苏轼写《江城子》,王闰之想必是知道的,也没有嫉妒和埋怨的心。一个,为另一个守,是心里留着他(她)的位置,凭谁也取代不了,后来的影像与先也不要重叠,各有位置才好。

得这般豁达,明亮,九曲柔肠。所以,他十年后还记得王弗在小轩窗下梳妆的形,在她坟前默然落泪,无处话凄凉。他不是,生前辜负,死后说相思,用锦绣文字把自己包裹得华丽颓唐。这样的重,纯粹。与娶妻几次没有关系的,他永远可以堂堂正正地说,你是我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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