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跳:「小姐的笑容真的很美!说起来,很久没见到小姐开心的
笑容了!」
张秀容见到施文远愣愣的看着自己,问道:「怎么了?我说的不对?」施文
远微微一惊,怕被看出心事,连忙转过头,说道:「没,我只是在想小姐很久没
有这样开心了!」
张秀容听了不由一怔,心中想道:「是呀,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便一直生
活在紧张焦虑与悲伤之中!之前一直思虑如何击败天下堂的势力。其实自己觉察
到长期处于紧张疲累之中,却又毫无办法。可是不知怎么的和施文远在一起便自
然觉得轻松起来。」
张秀容转念一想:「或者并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庄子彻底被破,内心深处
因为不用承担那么沉重的负荷而觉得轻松吧……」张秀容心中正不着边际的想着,
忽然施文远说道:「其实刀或者剑什么的无所谓。不管什么样子的兵器招式,首
先都存在于你意念之中,然后施诸于手上。刀剑只是在此之外的表现形式。所以
一个对技击精通的人,不管刀也好剑也好,在其手中都能顺其心意,发挥出最大
威力。武功练至化境,武功的变化已不在于形而在于心!不用说刀剑便是一草一
木以之当刀便是刀,以之为剑变是剑!到了一定境界甚至能化虚空为实物!」
张秀容的眼睛一亮看着施文远吃惊的说道:「好厉害!听了你这番话我都受
益匪浅呢!,这样独特的见解……」施文远连忙说道:「这些都是当日陈大哥说
给我听的!」
张秀容说道:「当年在黄山时听师父讲过四年前铁血门出个很厉害的人物,
叫『幽冥神箭』刘沸海。他的兵器是一把小弓。在受到魔教倾力围攻三日后箭已
用尽。就在魔教以为必胜之时却被刘沸海连续七箭射死教及教中的六大高手。
从此魔教一蹶不振,无法与各大正派相抗衡,遂退出中原转西域。」施文远说
道:「不对呀!你说他箭全用完,怎么之后又连续七箭射死七人?」张秀容说道:
「这正是我要说的!据说那七箭其实只是刘沸海空拉了七次弦而已!我一直认为
这只是一种夸大其词的传闻而已。而据你所说,那应该是确有其事!刘沸海是用
意念凝成七支虚空之箭!他的气功真可说是超凡入圣了!」
施文远听了心头一震,浑身悚然:「原来铁血门……居然有这样的英雄人物!
……只可惜父亲身亡后,铁血门武功就些失传!我虽是练得一些铁血门的基本功
夫,但真正临敌的厉害法门却一无所知!」想到向往钦服处心头一阵火热,想到
铁血门行将就此湮没,心头又是一阵冰凉。
施文远见他呆呆出神,问道:「怎么啦?是不是今天太累了?那就休息吧!」
施文远应声站起来向外间走去。张秀容说道:「你干什么?」施文远说道:「我
到外面睡觉呀。」张秀容说道:「外间什么也没有,睡在地上会着凉的!就睡在
我旁边吧,反正这个地铺铺得也很大,两人睡在上面也绰绰有余。」张秀容一直
把他当作小般看待,因此毫无避忌。施文远听了却一阵慌乱,说道:「呀…
…不,……这样不好,你是小姐……」张秀容说道:「什么小姐大姐的!其实在
我心中一直没有把任何人当下人待。而你,我一直把你当作我一样,来吧。」
施文远结结巴巴的说道:「不……我……」张秀容说道:「你紧张成这样,难道
我是妖怪,半夜会吃了你?你再不来我可生气了!」施文远慌忙又走了进来。张
秀容自己在右边躺下来,然后拍拍左边,说道:「你也睡罢。」
施文远小心的在她身边躺下来。然后闭上眼睛。
找2?请|?
激斗奔跑了一天。他觉得极
度疲惫,本以为很快就会入睡。但不知道怎么的却丝毫没有睡意。他换了个睡姿,
背对着张秀容。然后又改为仰面朝天。拟用气功入静来催眠,忽然鼻端飘来一股
淡淡的香味。这股香味似兰非兰,似浓亦淡。
「什么味道?」
施文远嗅了一下,顺着香气飘来的方向转过头去,这才辨别出这股香气却是
张秀容身上散发的体香。施文远心头猛的一跳。他连忙转过头去,脑中想着其他
事,以把这个念头去掉。但越是想忘掉,这个念头反而越像幽灵般缠住他不放。
「梆梆……」远处村庄传来打更的声音。
「原来都已四更天了!不知不觉已过了一个时辰!」
施文远转头向张秀容看上去。张秀容气息悠长,呼吸匀细,显然早已沉沉睡
去。明亮的月光从窗户和房屋的缝隙中透进来。在她光洁的额头和细腻的面庞上
洒下一层静穆而圣洁的光辉。施文远忽然心头升起一股顶礼膜拜的冲动。月色
只是疏淡的洒在她的脸上,施文远却觉得她整个人都在发光。
忽然,施文远觉得胸口一炙!
「不好!那个又来了!」以往赤血神掌只在白天发作,且多在中午。从未在
晚间发作过!这次在晚上发作是他根本未料到的。而且这次发作的来势更加猛烈。
施文远心知这可能是因为转战一夜,心力交瘁所致。特别是最后被金甲神在后面
紧追不舍,更是体力透支过度。
每次赤血神掌发作起先只是感到有些烦热,而这次却大为不同,刚一发作便
口干舌燥,周身犹如在烈火中烧烤。全身皮肤好像全裂开一般的疼痛。由于怕把
张秀容从睡梦之中惊醒。施文远咬紧牙关,默不出声。强忍了半个时辰终于支撑
不住,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施文远终于悠悠醒来。刚睁开眼,便见到一张关切而焦虑
的面庞,自然就是张秀容。张秀容看到施文远醒来长长松了口气。就地坐在旁边
的地上,左手拍了拍胸口,说道:「吓死我了!你到底醒过来了!」施文远心头
一热:「原来她也是这么关心我的!」张秀容又说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病好些了没有?大概是昨天疲累过度又受了些风寒。这附近没有医生,下午我们
去蔡桥镇,那有有医生!」施文远说道:「不用了,我这不是病,只是小时候被
人打伤,以后一直就这样,时不时会发作!」
张秀容伸过纤纤细指搭在施文远的脉搏上,过了片刻,她沉吟着说道:「我
虽对医道并不精通,但却也看出你这内伤极是古怪歹毒!而你的脉象也大异于常
人。按道理说你很小的时候就中这这样的伤,常人早已禁受不起而丧生。你却
能硬挺下来!真是异数!」顿了一顿,她站起来说道:「我给你舀点水来,你出
了一身大汗,一定口渴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