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齐鸿轩感到不舒服的,是宋斯嘉在他面前说起沈惜时,从没叫过他的名
字,永远都是自然亲近到令人惊讶的两个字:「我哥」。
如果不是因为宋斯嘉坦诚相告,她和沈惜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齐鸿轩绝
对会相信他们之间真的是表兄妹关系。
对这个男人的存在,齐鸿轩当然难以释然。哪个男人在面对妻子和另一个男
人间有这种关系时,会淡然处之呢?
不过,齐鸿轩一直没有对此表示出任何不满。一来是因为沈惜和宋斯嘉间的
关系实在太过于自然。而且,他们除了偶然会约了一起打球,或者偶尔到宋斯嘉
父母家做客,几乎没有其他私底下的单独约会。宋斯嘉从没单独去过沈惜家里,
沈惜在宋斯嘉婚后也从没拜访过他们家。这一点令齐鸿轩稍感安慰。沈惜的威胁
性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减轻。毕竟他回国已有四年,他们始终呆在同一座城市,
他们有的是机会可以见面。而在自己正式迎娶宋斯嘉前,他有足够的时间破坏,
宋斯嘉也有足够的时间反悔,但这一切最终都没有发生。这应该已经算是最好的
证明。
二来则是因为齐鸿轩能感觉到宋斯嘉对自己的感情,她确实认真地把自己当
作人生的伴侣。而且,以他对宋斯嘉的了解,这绝不会是一个会婚内出轨的女人。
按她的性格,如果她想和沈惜在一起,那么打从一开始她就不会答应和自己结婚。
如果是在婚后,她才发现自己真实的想法,那她要么会选择压抑自己的冲动,要
么就索性直接和自己离婚,而不会去做那些摆不上台面的醃臜事。
毕竟,宋斯嘉最终还是嫁给了自己。
齐鸿轩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那样警惕一个学历不如自己,职业不如自己,
将来的前景应该也不如自己的书店小老板。
他总是尽可能劝说自己,要豁达,要有风度。
「你自己去吧,我明天还要和老板他们开会。」齐鸿轩打了个呵欠。
在路上奔波了一天,回家后就是连着两场盘肠大战。对于平时缺乏锻炼的他
来说,两次猛烈的射精,对他来讲其实有些吃力。
「你要悠着点,一块踢足球的应该基本都是男的吧?你运动能力和体能再好,
毕竟还是女人。小心点,可别骨折了!」
宋斯嘉高中时曾因打排球,导致左前臂骨折。当时,齐鸿轩就在场边,对那
场景记忆犹新。
宋斯嘉莞尔一笑,在床上坐起来,俯身在丈夫的肉棒上亲了一口,跳下床,
穿上换比基尼时搭在梳妆椅上的真丝睡衣,对已显疲态的丈夫说:「今天你肯定
累了,早点休息!我还有些东西要写,差不多一个钟头以后再睡。」
齐鸿轩懒洋洋地应了声,舒服地躺倒在床上。听着妻子走出房间的脚步声渐
行渐远,他的意识慢慢放空,很快就睡着了。
等齐鸿轩醒来时,从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光,显示天光已经大亮。
床头柜上的钟显示已经是上午十点半。他叫了几声妻子,无人回应。看来宋
斯嘉已经出门了。
起身后,他在梳妆台上找到一张便条:「老公,球场有点远,我先出门了。
晚上见!」
齐鸿轩摇摇头,揉揉眼,晃晃悠悠地走进卫生间。
其实,他今天不需要去学校开会。谷老头儿昨天答应放他一天假。他只是找
个借口不想去球场看妻子踢球而已。
如果是一个女孩子,去看心爱的男生踢球,那是天经地义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在场边摇旗呐喊,为在场上踢球的老婆加油,你让场边的人
怎么看自己?
无所谓了,宋斯嘉喜欢运动,那就让她去挥洒汗水;自己也会找到娱乐。呵
呵。昨天他也已经约了「朋友」准备今天见面。
齐鸿轩想到下午的节目,不由得精神一振。这时他略微有些后悔昨晚玩得过
了头。其实,射上一发就够了,要是耽误了下午的娱乐,那还是有些不合算。
城南一座运动文化主题公园的绿茵场边,刘铭远、老仙等人看着渐行渐近的
沈惜和宋斯嘉,不由得都有些发呆。
沈惜说会带个朋友过来一起踢球。没想到,他所说的朋友竟是这样一个美女。
美女到场,一众亟待上场,荷尔蒙爆棚的男人们当然群情汹涌。只是他们也
都有些惊讶。这美女穿着一身球衣,球袜、护腿板、球鞋、发带,所有装备一应
俱全,她真的是准备上场踢球吗?男人们都有些难以想象。
男人们欢迎宋斯嘉,不代表所有人都喜欢见到她。至少,裴语微看着她就很
有些敌意。
小丫头听说今天他们要在这儿踢球,就缠着刘铭远带她过来。一路上,刘铭
远都带着一脸暧昧的笑,旁敲侧击地打听她过来的目的。她完全没搭理他。
裴语微自己知道,过来就是想见沈惜。
虽然,她也说不清见了面,又能怎么样。
那天清晨,裴语微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醒来时,脑仁生疼,眼角发酸。
她愣愣地在床上坐了一会,渐渐回想起前一晚的事:制服Prty前被同伴放
了鸽子;遇到一个拽拽酷酷的男人不愿搭理自己;冲进刘铭远的包厢问罪;出来
后打电话约两个认识的男孩过来当「宠物」救急;和一众闺蜜热舞拼酒……
然后呢?哦,对,然后是刘铭远说要送自己回……回哪儿?
再然后……
再然后,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自己所处的房间明显不是宾馆。这里是刘铭远家?不像。自己被别的男人带
回家了?她木木地检查了自己,穿的还是昨晚那套护士服。她把手伸向几个重要
的隐秘部位,摸索了几把,她确定自己昨晚除了睡觉,应该没发生其他任何事。
房间的门是虚掩的,她发现门框边放了一个小小的纸盒,隔住了门扇,确保
房门不会完全闭拢,却又只留下很小的一条缝,基本保证从走廊无法看到房间内
的场景。
裴语微拉开房门,却立刻吓了一大跳,险些叫出声来。
走廊上正对着房门的位置,摆了张椅子,一个男人半坐半躺在椅子上,低垂
着头,睡得正香。
裴语微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侧着头去看这男人的长相。
好像就是昨晚那个不搭理自己的男人啊。
这里是他家?怎么会是他把自己带回家了呢?
身后突然出现有人走动的声音。裴语微惊而回头,看到一个和自己年龄差不
多的女孩从二楼走下来。这女孩对她来讲也不算陌生,在雅福会至少见到过两三
次了。尽管以前见到她的时候,她基本上都是近乎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