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汉
飞,另一个就是他口中的阿k,只不过后者已经在牢里待了快五年了,老k当年数
罪并罚判了十七年,就算能减刑,除非他把自己当年的兄弟们咬出来,否则没有
重大立功表现的话,也减不了几年,估计要想在监狱外面团圆至少还得有个十来
年的工夫。到时候别说哥几个,就算老 k那个比他小了十几岁的老婆,到时候也
成黄脸婆了。
杜臻奇耸耸肩,尽可能让自己的口气显得放松:「跟过去老龚管事的时候比,
当然会麻烦一点。但我们也不用太担心,毕竟我叔叔还在,中宁这摊子,只要还
在市局的控制能力之内,省厅硬要插手,也得先问问我叔叔答不答应。」
水宝清说:「过去老龚在,凭他和杜局的关系,当然一切好说。现在换了邵
老头,有些事,有些话,恐怕杜局做起来,说起来,也为难吧?」
杜臻奇警惕地瞥了水宝清一眼,小心地说:「所以,今天才特意请水哥过来,
咱们互相通个气,算是给兄弟们提前打个预防针。各位记得跟下面各条线的兄弟
打个招呼,最近这段时间,能收就收一点,算是给老邵新官上任一个面子。只要
市面平静,他吃饱了撑的,非要到市局的管辖里来搞东搞西?他真要胡来,到时
候我叔叔说话也硬气,没理由破坏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是吧?」
「懂了。疤子,特别是你的手下,平时打打杀杀的最热闹,回去打个招呼,
咱们给邵老头子这个面子!」水宝清冲李汉飞点了点头,他知道事情没有杜臻奇
说的那么简单,但目前也只能先按照他的吩咐做。两边的合作各有基础,说到市
井街巷里的阴祟鬼蜮,当然是他们这伙人的拿手好戏,但要面对官面上的风向变
幻,就只能以杜家马首是瞻。
或许是邵高杰新任公安厅长这个消息使这几位心情都有些压抑,接下来的谈
话变得乏味许多。不咸不淡地又谈了些生意上的事,刘建斌最先告退,水宝清与
李汉飞也不过多坐了十来分钟,也先后告辞。杜臻奇倒是稳坐不动,接下来他还
有另一个约。
来的是石厚坤,比约定的到得还要早些。
端午节前,石厚坤去南京出了几天差,回来后或许是考虑到假期的关系,又
多熬了几天,一等放假结束,就按捺不住打来电话,问在他出差的几天里,有没
有出现有什么异常状况。
杜臻奇倒是也能理解他的复杂心情,约他在今晚在金煌娱乐城见,当然时间
上特意错开了与水宝清等人的会面。
隔着电话,石厚坤的语气明显很急切,但是现在和杜臻奇面对面,他反倒一
时不知怎么开口。
杜臻奇看出他的局促,主动开口:「上次我们商量以后,我找了几个可靠的
兄弟,一直跟着嫂子,差不多半个月了吧?暂时没什么迹象。」既然没有查出什
么,他的口气中也就留了几分余地,还是继续管薛芸琳叫声嫂子。
石厚坤松了一口气,可莫名又添了几分迷茫。
假期里,夫妻俩回了爸妈家两次,每次都被老人唠叨,是时候该生个孩子了。
说实话,以他俩的 年纪而言,石家老人已经算很有耐心的了,此前一直忍着没说
什么,直到最近两年才多提了几次。
回家后,薛芸琳似乎真把生孩子的事放在心上了,主动和丈夫商量起来。在
这个问题上,石厚坤原本的态度是顺其自然,主要看薛芸琳的态度。如果两人都
想计划生孩子,他这边肯定没意见;如果薛芸琳在这个问题上不太积极,他也不
会过于逼迫妻子。但现在妻子开始对这事上心,石厚坤反倒犯嘀咕了。
妻子到底有没有外遇?如果有,对象是谁?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些问题,都
是扎在石厚坤心里的刺,在没有搞清楚真相以前,他哪有心情考虑孩子的事?
听杜臻奇说半个月里没有一点异常,石厚坤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非常高兴。
难道一切都是自己多疑?怎么可能喔?那晚在电话里听到的,难道是幻觉?
是自己听错了?还是理解有误?
石厚坤怎么都无法说服自己。
「半个月时间不算很短,中间你还出了几天差,如果嫂子在外面搞三搞四,
这几天算是很好的机会,但是跟着嫂子的兄弟说,那几天她除了上班就是回家,
根本没在别的地方待过......」杜臻奇平淡地说着目前掌握的事实,「但是,说实
话,毕竟也只是跟了十几天,现在还不能得出什么结论。假如,我是说假如,很
可能就那么巧,和嫂子有关系的那个男人,这段时间正好不在中宁,毕竟就这么
几天,对吧?......我说这话,不是说非要怀疑嫂子,只是觉得,既然咱们开始查
了,最好能有个确信无疑的结论。再说,到目前为止,我们只是找人跟着嫂子,
看她去些什么地方,跟哪些男人见面,还没上其他手段,没听过她的电话,没看
过她的微信、qq......接下来该怎么办,你拿主意,咱们是继续跟,还是就这么算
了?」
石厚坤闷了好一会,觉得自己拿不定主意。
「你觉得喔?」
杜臻奇想了想,盯着石厚坤的眼睛,认真的说:「我觉得,再跟半个月。如
果真的没什么,那就证明是你疑神疑鬼,那倒也算是件好事;要查出了什么,咱
们再说后面的事。如果现在停下来,我看你心里这根刺还是拔不掉,以后的日子
也不舒服。」
石厚坤垂首默想了好一会,终于迟疑着点了点头。
怀疑的种子一旦播下,即使有了一个答案,都未必能完全释然,更何况现在
什么都没查出,石厚坤承认杜臻奇说得在理,即使现在停下,心中的刺还在,未
来的 人生怎么能过得 坦然?
一个最简单的问题,回去面对薛芸琳,他能满怀喜悦和希冀地讨论孩子的问
题吗?
但他同时也满怀苦恼,即便最终查出了某个结果,就万事大吉了吗?
患得患失间,石厚坤的心境彷如此刻的天气一般,风狂雨骤,一片阴晦。
入夏时节,雨水渐多,有时一下就是好几天。端午过后的中宁,连下了三四
天的雨,难得见到一丝阳光。尤其是周三这天,正午时的天色都阴得如傍晚般,
重重的云狠狠地坠着,压得人心底发闷。
要不是内心有所期待,施梦萦今天的心情不会太好。
节后召开了一次部门例会,仍旧兼着客服部主管的程莎,为手下一众客服重
新安排了下一阶段的任务。
之前周晓荣问过施梦萦要不要凭借美色去试试接触宁旅集团,遭到了明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