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的意思,径直走到沙发边,一屁股坐下。杜臻奇则晃悠
到她面前,抄起茶几上的遥控器,笑着说:「嫂子怎么这么客气?一直就这么呆
着?那多无聊啊,怎么也不开电视看看?」
一边说,他一边按动遥控器。
「电视有什么好......」薛芸琳的话没说完,突然被对面墙上挂着的 102寸电
视屏幕显示的 画面吸引,声音渐轻,到最后索性不说话了。
电视 画面中,是一个很空的房间,一个男人远远坐在墙角的地上,一动不动。
这应该不是哪部电影里的场景,而是现场实景,这个房间就在隐峰轩内吗?
杜臻奇为什么特意要让自己看这个?
「这个节目很精彩,嫂子你可要认真地看哪!而且我敢保证,男主角一定是
你很喜欢的那种类型!」杜臻奇脸上的笑容还是那样令人心悸。他掏出手机,拨
通电话:「把那小子带到离镜头近点的位置!」
很快,电视 画面里出现两个彪壮大汉,快步走到墙角的男人身边。那男人惊
恐地缩成一团,也许是以为两个大汉要对他做什么,急促而尖锐地叫嚷起来,不
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疼痛,声音都明显变了调。
两个大汉根本不理会他的叫嚷,直接一人抄起他一条腿,朝着镜头方向拖了
过来。接近镜头时,一人扶着这男人使他直起上半身,另一人揪着他的头发使他
的面孔朝向镜头。
薛芸琳惊叫出声,眼前瞬间一黑。
出现在 画面里的男人,竟是黄子君!
只是此刻的黄子君,往日的帅气已经半点不剩了,头发凌乱,右眼角高高肿
起,嘴角带血,两边面颊上红通通的一片,分不清到底是指痕还是拳印。因为眼
皮的肿胀,看不到右边的眼珠,单从满布血丝,充满疯狂之意的左眼来看,他此
刻满怀惊悸,整个人游离在崩溃边缘。
「让他说句话!」杜臻奇继续通过手机指挥。
一个壮汉凶狠地喝了一句,薛芸琳并没听清,镜头里的黄子君惶然地扭脸:
「说......我说什么?」
壮汉并没回话,干脆地重重一拳闷在他的肚子上,黄子君「嗷」的一声惨叫,
整个身体往下一溜,可头发还被人揪着,不等彻底软倒,又不得不连声叫痛地直
起了身子。
「我说,我说!我......我......我说什么呀?大哥,大爷!饶了我吧,我是混
蛋,我是王八蛋!我错了,我不该碰那个女人,我不该管不住自己的臭鸡巴,求
求大哥饶了我吧!」黄子君晕头转向地信口胡言,到最后恨不能跪下来磕头,只
是因为头发一直被揪着朝向镜头,才无法变换姿势。
「嫂子,这脸也看了,声音也听了,是正主吧?咱们应该没找错人吧?」杜
臻奇笑眯眯地转向薛芸琳,「刚才听您叫了一声,肯定是认识这位,是不是该说
些什么了?」
薛芸琳慌张地瞟了他一眼,随即望向闷声不吭的石厚坤,在丈夫脸上,她看
不出半分暖意,本就惴惴难安的心,更是战栗不已。
她直到自己此时必须说些什么,但却又不知道怎么张口。是就此坦白,还是
坚决抵赖?如果抵赖,该怎么设计说辞?转瞬之间,薛芸琳的脑子里转过无数念
头,却根本拿不准主意。
说到底,薛芸琳就是 挣扎在矛盾之间,不甘就此放弃,可残酷的现实又在警
告她,不该再信口开河。
黄子君此刻的惨状就在榜样。
看她双目失神,脸孔煞白,迟迟不开口,杜臻奇也不强逼,只是又又拿起手
机命令道:「继续打,暂时先别废了他的鸡巴,除此以外,随便打,不打死就行。」
薛芸琳眼中流露出几分惧意。杜臻奇在说出「随便打,不打死就行」这冷冰
冰的八个字的时候,就像在酒桌上招呼客人「随便吃,随便喝」那样轻松写意,
甚至还带着一丝愉悦。难道这种「不打死就行」的事,对他来说,不但是家常便
饭,甚至还是日常娱乐吗?
自己那个稳重斯文甚至显得有些沉闷老实的丈夫,怎么会有这样一个朋友?
在电视 画面里,两个壮汉已经把黄子君掀翻在地,毫不留情地拳打脚踢。因
为镜头角度的关系,薛芸琳看不到躺平在地的黄子君被打的具体场景,但一声声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不断传出,如尖针般戳刺着她的心,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
薛芸琳当然不是在心疼黄子君。事实上,前几天黄子君亲口承认迷晕她奉送
给金主大佬后,她还想过要在黑道上找人给他一点教训。如果杜臻奇没有插手,
也许眼下这一幕会是薛芸琳本人主导的。她现在只是在害怕,怕接下来像黄子君
那样被狠狠收拾的那个人,会变成自己。
「厚坤!」薛芸琳扭头冲着丈夫凄凉地叫了一声,她没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变
得极其尖锐,只下意识地不敢再叫「 老公」,但两个字出口后,却讷讷地不知该
再说什么。
稍等了一会,不见薛芸琳开口,石厚坤哑着嗓子问了句:「你没什么要说吗?」
薛芸琳死死盯着丈夫,几次想说话,却都只是微张双唇,发不出声音。
石厚坤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脸,从兜里掏出一个手机:「那你慢慢想,想好
了再说。我先来看看,你的手机里有没有什么能帮你想到该怎么对我说的东西。」
「厚坤!」薛芸琳几乎是本能地想冲过去抢夺手机,只迈出一步,就被站在
身边不远处的杜臻奇一把拽住。看不出,这男人的手劲竟会那样大,像把铁箍似
地紧紧攥着她的手腕,横向一拖,把她扯到了沙发边,另一只手压在她的肩膀上
重重一按:「嫂子,你最好别乱动!还是坐下来好好想想该怎么跟坤哥说吧!」
薛芸琳身不由己地坐了下来,尝试着挣了几下,杜臻奇压在她肩膀上的手猛
一用力,差点痛得她叫出声来。
石厚坤冲她摇动手里的手机,苦笑道:「我一直都知道你的开机手势,但出
于信任和尊重,几乎从没看过你的手机。只有一次——你可能不知道——我只看
过一次,就是你刚从上海回来的时候,头一天晚上帮你接电话的什么女助理说我
之前打的那个电话她没有接到,可通话记录证明,这个电话接通了,通话时间只
有几秒钟。当时的情况就是这样,有人接了电话,然后马上就挂断了。就那么几
秒钟,我在电话里听到了你的声音。你好好想想,那个时间,你到底在干嘛?你
好好想想,我听到的是什么声音?!」
薛芸琳愣愣地出神。别的事情她也许是蓄意隐瞒,但现在石厚坤问的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