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妍甚至懒得向叶红玲投去一瞥,只是小猫似的伸了个懒腰。
「算了,没意思,不跟你玩了。」
眨眼间,少便彻底消失在了原地,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只留下叶红玲僵立在原地。
以及一阵若有若无、仿佛来自遥远梦境的清脆铃铛声响。
「叮铃……」
……
北羌,王庭议事大帐。
气氛压抑得如同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几位须发贲张、身形剽悍的北羌部族首领脸色铁青,狠狠地拍着面前的矮几,
唾沫横飞地咒骂着。
哈丹也在其中,他猛地一拍大腿,粗声道:「那些南朝懦夫,只敢趁着夜色
偷袭!算什么好汉!若是真刀真枪,黑狼部的勇士岂会败得如此窝囊!」
「奇耻大辱!简直是奇耻大辱!」
「黑狼部就这么没了?!连个像样的抵抗都没有?!」
「那些南朝来的缩乌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
险狡诈了?!」
「定是那个什么狗郡主搞的鬼!一个娘们,竟然敢如此戏耍我等!」
坐在主位附近的厉寒川,脸色同样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手中把玩着一柄寒
光闪闪的匕首,眼神如同毒蛇般冰冷。
景国那次准狠辣的突袭,不仅让北羌颜面扫地,也让他这位前来助阵的罗
浮剑派高徒脸上无光。
尤其是想到那个可能隐藏在幕后、运筹帷幄的永明郡主,他心中那因为嫉
妒和被轻视而产生的邪火就蹭蹭往上冒。
「够了!」
厉寒川猛地将匕首在面前的矮几上,发出「咄」的一声闷响,打断了首领
们的咒骂。
他冷冷地扫视众,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和不耐烦,「现在在这里
互相抱怨有什么用?事实就是,我们被南朝摆了一道!那个永明郡主,确实有
几分小聪明,手段也够毒辣!」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的光芒:「不过,这也好。至少让我们知道了,
这次南朝来的,并非只有一群废物。这样接下来的游戏,才更有意思,不是吗?」
一位年长的北羌首领皱眉道:「厉少侠此话何意?难道我们还要继续派去
骚扰?只怕……」
「骚扰?」
厉寒川嗤笑一声,语气充满了不屑,「那种小打小闹的把戏,已经没用了。
不仅讨不到便宜,反而容易被对方抓住机会,像打狗一样一个个敲掉!」
他站起身,踱了两步,脸上露出一抹充满了算计和恶意的笑容:「既然对方
喜欢玩『智谋』,那我们就跟他们玩点更『直接』的!」
「我们要让他们知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谋诡计都是徒劳!」
「传我的话,」
厉寒川说道:「以我罗浮剑派和北羌诸部的名义,正式向景国泉关守军下战
书!」
「战书?」众首领皆是一愣。
「没错!」
厉寒川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就说,为了避免生灵涂炭,体现双方的诚
意,我们提议,以擂台比武的方式,来解决此次边境争端!」
「双方各派出年轻一代的顶尖高手,进行一场『点睛夺旗战』!胜者,得其
所求;败者,俯首认输!」
哈丹闻言,眼睛一亮,咧嘴道:「擂台比武?这倒有点意思!总好过跟缩
乌玩捉迷藏!」
厉寒川看着众首领脸上那将信将疑的神色,冷笑道:「怎么?怕了?别忘了,
我们这边,有我厉寒川,还有……」
他似乎想提叶红玲,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傲然道:
「有我罗浮剑派在此!南朝那些温室里的花朵,就算出了几个所谓的天才,
难道还能是我等的对手?!」
「至于赌注嘛……」
他的笑容变得更加险,「如果他们输了,不仅要将黑狼部的损失加倍奉还,
还要将关外那片水最丰美的月牙湾
场割让给我们!」
听到「月牙湾」三字,哈丹等一众北羌汉子的呼吸都粗重了几分,那可是他
们祖辈都惦记的肥美之地。
「从此,我北羌的牛羊,便可在那片土地上自由驰骋!」
哈丹子直,忍不住先问道:「厉少侠,要是各打赢一场呢?那怎么算?」
图长老也紧接着谨慎地追问,显然对这种方式心存疑虑:「是啊,厉少侠,
若是我们输了,或是……平局呢?」
厉寒川眉一挑,仿佛听到了极其可笑的问题,不耐烦地打断道:「输?平
局?」
他哼了一声,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与自信,「图长老未免太过杞
忧天!
此战,我方必是两战全胜!何来输与平局之说?」
他顿了顿,似乎是为了快点敲定此事,显得有些大度地挥了挥手:
「当然,若真出现那种……微乎其微的可能,比如各胜一场,不过是平局收
场,算不得我北羌胜出,那月牙湾自然还是他们的!但这可能吗?!」
他再次环视众,语气斩钉截铁,「此战,只胜不败!只可能是我们赢下所
有!无需多虑其他!」
厉寒川的狂傲与自信感染了在场的大部分北羌首领。
他们想到罗浮剑派的威名,想到厉寒川和那位更可怕的叶红玲的实力,心中
的疑虑渐渐被贪婪和复仇的渴望所取代。
图长老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在厉寒川冰冷的目光下,将担忧咽了回去。
一场针对景国、也针对凌楚妃和陈卓的阳谋,就此成型。
……
泉关,景国中军大帐。
当北羌派使者送来那份措辞「冠冕堂皇」、实则充满了挑衅意味的「擂台比
武」战书时,整个大帐内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擂台比武?!两场定胜负?!」
副将张奎第一个跳了起来,铜铃般的眼睛瞪得滚圆,「这帮北羌蛮子和罗浮
剑派的杂碎,打了败仗不敢承认,居然想出这种鬼主意?!」
李参军的脸色也极其难看:「将军,郡主,陈院长……这分明是阳谋!他们
知道我军兵力不足,不愿轻易开启大战,又在我等刚刚取得一场小胜、士气稍振
之时提出比武,分明是想我们就范!」
「更何况,战书言明,须得两场全胜方能算赢,若是各胜一场,赌注便作废,
我等虽未输,却也白白应战,徒耗心神,对方却无损失!此计不可谓不毒!」
铁壁门的王长老也沉声道:「而且,指明要年轻一代出战,罗浮剑派年轻一
辈高手众多,叶红玲、厉寒川之名更是早已传遍北境,其实力恐怕皆在通玄境上
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