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如同烙印般留在了他的脑海里。
让他对这对师徒之间那看似简单、实则可能暗流涌动的关系，产生了更
的猜测，虽然他此刻无暇思。
凌楚妃轻轻动了一下，寒气让她忍不住又咳嗽了两声。
她抬起那双依旧清亮却带着疲惫的凤眸，看向陈卓，目光中带着明显的问询。
陈卓迎上她的目光，没有丝毫隐瞒。
经历了昨夜的生死相依和心意相通，他们之间早已无需那些不必要的隔阂。
“是堂姐……陈璇。”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之前在山坳指点我剑道，助我
开心障的，也是她。”
凌楚妃轻轻颔首，表示了然。
但紧接着，她的目光并未在陈卓脸上停留太久，而是再次转向了他那只刚刚被陈璇施加了禁制的手背。
虽然印记已隐，但方才那玄奥的符文、那浩瀚的能量波动，以及堂姐
中“浑天教”的名号和那句关于“天下将变”的凝重告诫，都让她心中充满了不安。
经历过昨夜的生死与共，他们之间早已无需那些不必要的试探。
凌楚妃抬起那双清澈却难掩疲惫的凤眸，直接问出了心中最的担忧：
“浑天教的手段……毕竟非同寻常。”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此印……对你自身可有妨碍？”
陈卓立刻明白了她的担忧。
他迎上她的目光，知道她并非不信任陈璇，而是对那神秘莫测、亦正亦邪的浑天教本身，以及这种直接印
体内的强大禁制感到本能的不安。
感受到她那份真切的关怀，陈卓的心勐地一暖。
他反手自然地、温柔地轻轻握住了她微凉的手指。
“堂姐说……是以她本源真元所化，用后即散，应无大碍。”
他看着她的眼睛，语气带着一种安抚
心的力量，“我感觉……与我自身功法也无冲突。有它在，总归多一分保障。”
他没有说出的是，他能感觉到那印记虽然强大，却似乎与他自身的启天诀真元并无冲突，反而有种……隐隐的同源之感？
但这感觉太过缥缈，他自己也无法确定。
凌楚妃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和那份坚定的力量，心中那份因为未知而产生的忧虑似乎也稍稍平复了一些。
她没有再追问，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
经历了这么多，他们之间早已形成了一种无需多言的默契和信任。
“此地风大，你的伤……”
陈卓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微微发紫的嘴唇，眼中充满了心疼，立刻道，“我们先回去。”
“好。”
凌楚妃没有逞强，轻轻点了点
。
她确实已经到了极限。
陈卓小心翼翼地再次搀扶住她，将她大半的重量都揽到自己身上。
两相互依偎着，顶着凛冽的寒风，步履虽然缓慢却异常坚定地，朝着远处那如同孤岛般矗立在风雪中的景国营地，缓缓走去。
脚下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如同他们此刻的心
，沉重，却又带着一种历经风雨后相互支撑的踏实。
北境的天空依旧
沉，但至少，他们不再是独自面对。
……
北风卷着鹅毛大雪，如同千万只白色的怒兽，在断风山下的临时营地间疯狂肆虐，拍打着简陋屋舍的窗棂，发出凄厉的尖啸。
天地间一片白茫茫，仿佛要将这世间的一切纷争与血色都彻底掩埋。
陈卓的临时住处只是一个小小的院落，带着两间简陋的厢房。
此刻，屋内炉火烧得正旺，噼啪作响的火焰驱散了些许寒意，却驱不散陈卓心中的霾。
他盘膝坐在火炉边，默默调息，但心神却难以完全沉静。
陈璇的突然出现和离去，在他的心底激起了层层叠叠的波澜。
浑天教……天下将变……劫数将至……还有手背上那枚看不见却真实存在的“浑天玄光印”……
这一切都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和迷茫。
他对自身血脉的来源，对师门天玄宫与浑天教之间那扑朔迷离的关系，对未来那条充满未知的道路，都产生了更的思考和困惑。
更让他隐隐不安的，是凌楚妃。
陈璇的出现无疑给本就复杂的北境局势增添了巨大的变数。
浑天教的介，对景国、对她这位郡主而言，究竟是福是祸？
他下意识地开始担心她的安危，挂念她那因为救自己而过度损耗的身体。
就在他思绪纷飞之际，院门处传来极其轻微的叩门声，几乎要被风雪声淹没。
陈卓一怔，这么晚了，会是谁？
他起身，披上外衣，走到门，打开了一条门缝。
门外，风雪弥漫中，一道熟悉的身影俏然而立。
凌楚妃披着那件厚厚的白色狐裘披风，兜帽遮住了她大半的容颜，只露出一双在风雪中依旧清亮如寒星的凤眸。
雪花落在她的披风上，融化成细小的水珠，更衬得她肌肤莹白，眉眼清冷。
“楚妃？你怎么来了？”
陈卓又惊又喜，连忙拉开门，侧身让她进来，同时带着一丝担忧，“外面风雪这么大，你的身体……”
“无妨。”
凌楚妃的声音带着一丝夜风的清冷，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她轻轻抖落披风上的积雪，走进了温暖的屋内。
“我……有些事想和你商议，也……不太放心你。”
她没有明说不放心什么，或许是他的伤势，或许是他因为陈璇的出现而可能产生的动摇。
又或许只是单纯地，想在这风雪
加、前路未卜的夜晚，确认一下彼此的存在。
陈卓心中一暖，连忙替她关好门，隔绝了外面的风雪，又引她到火炉边坐下。
他笨拙地想为她倒杯热茶，却被凌楚妃抬手制止了。
“不必忙了，坐吧。”
两在跳跃的炉火边相对而坐。
起初是沉默。
他们简单流了一下关于陈璇离去后各自营地的况，以及对浑天教突然出现的初步猜测，气氛依旧有些凝重。
这位神秘堂姐的出现，像一块巨石压在两心，带来了太多的未知。
陈卓率先打了沉默，他看着凌楚妃苍白的侧脸，忍不住道：
“堂姐她……
向来如
此，冰冷难测。今
之事，虽解了围，却也……”
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种感觉，那种被更强大力量左右、前路更加迷茫的不安感。
他将手背上的印记再次摩挲了一下，“她留下的这道禁制……还有那句‘天下将变’……”
凌楚妃静静地听着，目光落在跳跃的炉火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陈璇那如同神祇般降临、轻易便能左右局势的恐怖实力，以及那句关于“天下将变，劫数将至”的警告，在她心中掀起了比陈卓更的波澜。
她想到了自己，永明郡主，无忧宫的传，掌握着天策府的部分力量，在世眼中已是天之娇
，权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