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
执事弟子在石门上打出几个手诀,随着禁制符文的流动,石门发出沉闷的摩擦声,缓缓向内开启。
一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带着水汽和某种腐朽的味道。
这就是禁闭水室。
石室内异常空旷,光线幽暗,只有角落里几个散发着微弱冷光的能量晶石提供照明。
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咕咕冒着寒气的潭,潭水漆黑,仿佛
不见底。
潭水上方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水汽,几乎让无法呼吸。整个房间充满了
冷、
湿和死寂,仿佛一个活生生的坟墓。
叶红玲被带石室,身上的禁制并未解除,行动依然受到很大限制。
执事弟子将她留在潭边的石板上,面无表地说了句“殿主有令,非诏不得出
”,便转身离开了石室,厚重的石门再次发出沉闷的声响,缓缓关闭。
“咔哒!”
石门关上的声音如同巨大的铁锁落下,将她与外界彻底隔绝。
黑暗进一步蔓延,角落的能量晶石的光芒显得越发微弱。
她知道,所谓的“闭关思过”,不过是新的、更残酷的折磨的开始。
寒冷、湿、黑暗……以及无处不在的、关于过去噩梦的回忆,如同
水般将她淹没。
长生殿的密室,寒潭的冰冷,司空泽那张扭曲的笑脸,那些令作呕的触碰和话语……所有的一切都在脑海中疯狂地回放,如同最恶毒的梦魇。
她蜷缩在冰冷的石板上,浑身湿冷。
身上的禁制束缚着她的真元,让她无法运功抵御寒冷,也无法动弹。
她只能感受着身体的温度一点点流失,
感受着寒气侵骨髓的冰冷。
她知道,
司空泽今晚一定会来。
他不会放过这个可以肆意玩弄、折磨她的机会。
恐惧、恨意、屈辱、以及无处可逃的绝望,像毒蛇一样缠绕着她的心脏。
她多想撕碎身上的禁制,多想握紧手中的剑,多想拼尽一切与他同归于尽!
但她做不到,她只能像一个待宰的羔羊,在黑暗中等待着恶魔的降临。
时间在死寂中显得异常漫长。
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煎熬。潭水咕咕冒着寒气的声音,微弱到几乎听不见,却像催命的低语。
黑暗吞噬了所有光线,她只能依靠模糊的感知,感受着这个囚笼的冰冷和压抑。
夜幕彻底降临。
石室内的能量晶石光芒似乎更暗了,黑暗浓稠得化不开,仿佛能吞噬一切希望。
叶红玲蜷缩得更紧了,身体因为极致的寒冷和神的紧绷而微微颤抖。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倒计时。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极其轻微、几乎无法察觉的禁制符文流动声,在石门处响起。
叶红玲的身体猛地一僵,所有的感官都在这一刻达到了极致的警惕!
石门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摩擦声,向内开启了一道缝隙,随即又无声地关上了。
没有任何脚步声。
一个高大、影般的身影,悄然进
了黑暗。
空气中传来一令
作呕的、混合着书香和某种
冷气息的味道。
那味道是如此熟悉,如此令厌恶,那是恶魔的气息。>https://m?ltxsfb?com
叶红玲死死地咬住嘴唇,身体绷紧到极致,如同即将断裂的弓弦。
她在这极致的黑暗中,用放大的听觉和感知,锁定着那个身影的移动。
他没有点灯。
他享受这种黑暗中的掌控感,享受这种让猎物在未知中恐惧颤抖的感觉。
他缓步走近,脚步声轻柔得如同猫步,但每一步都像踩在叶红玲的心脏上,让她感觉窒息。
终于,那个身影在离她不远处停下。
黑暗中,响起了司空泽的声音。
低沉、沙哑,带着一种令毛骨悚然的平静,却又充满了掌控感和期待。
“我的小寒英,”
他仿佛在黑暗中“看”着她,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玩味,大会上严肃的“叶红玲”在此刻也变成了充满戏谑的“小寒英”。
“夜了,该是本座‘指点’你的时候了。”
……
水室的门无声地阖上,将最后一丝微弱的光线隔绝在外。
黑暗,如同湿、冰冷的实质之物,瞬间吞噬了水室的每一寸空间,也吞噬了叶红玲仅存的视觉。
她像被突然投渊,眼前只剩下无边的、令
窒息的漆黑。
在这极致的黑暗中,司空泽的感知反而更加敏锐,能够捕捉到她身体最细微的颤抖、最隐秘的气息、以及那具娇躯每一寸肌肤下血流动的声音。
黑暗剥夺了叶红玲的视觉,却将她的听觉、嗅觉、触觉无限放大,如同在她身上开启了无数个过于灵敏的感官阀门。
水室的禁制隔绝了外界的虫鸣,死寂成为了这里的主旋律。
然而,正是这令窒息的死寂,让任何细微的声响都变得无比清晰、无比刺耳。
她能听到自己急促而混的呼吸声,仿佛
败的风箱在拉扯;
她能听到心脏在胸腔里如鼓点般狂跳动,那声音震耳欲聋,似乎下一刻就会冲
胸膛;
她甚至能听到自己因为极度恐惧而牙齿打颤发出的、细微的“咯咯”声。
每一次微小的动作,无论是身体的颤抖,还是指尖无意识的收紧,都会发出轻微的衣料摩擦声或骨骼脆响,在这片黑暗中被无限放大,仿佛在诉说着她此刻的无助与恐惧。
空气中弥漫着一浓郁的、甜腻中带着血腥和腐朽气息的异香,吸
一丝都仿佛能勾起
心底最原始的欲望与恐惧。
但这香气并非孤立存在,它混杂着水室特有的湿冷霉味、寒潭散发出的冰冷气息,以及司空泽身上那混合了书香和
冷功法气息的、令
作呕的味道。
那味道钻她的鼻腔,像毒蛇般在她的感官中游窜,让她感到恶心、
晕,更让她清晰地意识到,那个恶魔就在这片黑暗中,近在咫尺,无处不在。
她的肌肤因为寒冷和湿而异常敏感,每一寸都仿佛能感受到空气中细微的水汽和尘埃。
冰冷的石板、湿的衣料、以及不知道从何处滴落的冰凉水珠,每一次接触都带来一阵激灵,将她从麻木的边缘拉回。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块被剥夺了外壳的、过于脆弱的生物,露在充满恶意的环境中,没有任何防护。
恐惧感如同毒蛇般缠绕着她,在她体内四处游窜,在她心脏上缠绕收紧,让她控制不住地颤抖。
失去视觉,让她对周围的环境和威胁完全失去了掌控,所有的感知都被扭曲、放大,变成对未知危险的过度反应。
她不知道司空泽在哪里,不知道他会做什么,不知道危险会从哪个方向降临。
这种未知带来的恐惧,比任何可见的威胁都更加致命。
突然,黑暗中传来一个极其轻微的声音——
衣料摩擦声。
很轻,很缓,仿佛有在不紧不慢地、带着某种审视或玩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