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开始变得不受控制……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
是该立刻找到陈卓,不顾一切地杀了他,以泄心之恨,并试图斩断这该死的联系?
不……
童妍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冰冷。
杀了他?太便宜他了!
而且杀了他就真的能摆脱这缚心蛊的影响吗?
她不确定。
更何况杀了这个“唯一”能让她产生如此强烈反应的“变数”,似乎……有点可惜?
那该怎么办?
像以前一样,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棋子,继续暗中控?
似乎……也不够了。
经历了昨夜,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彻底改变,不再是简单的猎与猎物、棋子与棋手。
不论她多么厌恶,多么不愿意承认,那份骨髓的连接,已经让她在面对陈卓时,无法再像对待其他棋子那样“客观”、“冷静”。
她的目光无意识地飘向远方,仿佛穿透了墙壁,看到了临江王府的方向,看到了那个可能同样处于崩溃边缘的身影。
凌楚妃……贡迦……
对了!还有他们!
她的计划虽然在陈卓这里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失败,但针对凌楚妃和贡迦的部分,似乎还在按照预想进行着。
一缕新的、更加暗的念
悄然探出了
。
既然直接控制陈卓的计划失败了……
既然这份与他的连接暂时无法斩断……
那么……
何不换一种玩法呢?
她无法忍受自己“失败”和“失控”的事实。
她需要重新找回那种掌控一切的感觉,需要证明自己依然是那个能玩弄天下于掌之间的童妍。
而摧毁一个最好的方式,从来都不是单纯的
体消灭。
而是……诛心!
她要让陈卓活着,清醒地活着,然后一点一点地剥夺掉他所有在乎的东西,碾碎他所有的希望和信念!
凌楚妃……
对,就是凌楚妃!
那个,是陈卓心中最后的光,不是吗?
只要彻底“杀死”凌楚妃在陈卓心中的位置,让他相信她已经彻底背叛、堕落……
那么,陈卓这可怜的“光”,也就彻底熄灭了。
一个心中再无光明、只剩下黑暗和绝望的陈卓,一个被她用最残酷方式“证明”了世间并无真、只有背叛和利用的陈卓……
那样的他,是不是……
才更“配”得上与她童妍……
更适合跟她永远的纠缠在一起呢?
心思急转之间,一个更加庞大、更加恶毒、也更加“有趣”的计划,开始在她混而疯狂的脑海中飞速成型。
她要搅这盘棋,让天下所有
都成为她棋盘上的棋子!
她要让凌楚妃为她的“纯洁”和“高贵”付出代价!
更要让陈卓为他毁了她的一切,付出永恒痛苦的代价!
至于她自己……
童妍缓缓坐起身,擦去嘴角的血迹。
失去的,她会用别的方式加倍拿回来。
失控的,她会用更强的手段重新掌控。
至于那份让她厌恶的连接感……
或许,也可以成为一种新的武器?
她低看了一眼自己略显凌
的衣襟。
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容的厌恶和一丝隐晦到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茫然。
但很快,这些绪都被更强大的意志所压制。
她还是童妍。
千面妖,童妍。
只不过,从今往后,她的游戏,将更加疯狂,更加不计后果。
因为,她已经没有什么……是真正不能失去的了。
……
天都长街,车水马龙,声鼎沸。
两侧商铺林立,幌子招展,小贩的叫卖声、车的辚辚声、行
的谈笑声
织在一起,汇成一曲繁华而鲜活的尘世之歌。
薛莹一袭再普通不过的青灰色布裙,上戴着一顶式样简单的帷帽。
薄纱垂落,遮住了她那足以引注目的绝色容颜。
她的身姿带着一种江南水乡子般的、不经意的柔婉,步履间的从容和隐藏在步态下的某种韵律感,让她在熙攘的
中,透出一
难以言喻的、引
侧目的特殊气质。
她看似漫无目的地行走着,目光透过薄纱,似乎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好奇与温和,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街边店铺的布局、行的衣着神态、乃至巡逻卫兵的换防规律。
然而,在那看似随意的眼波流转之下,却隐藏着察秋毫的冷静计算,一切信息都如同数据般被她迅速捕捉、分析、归档。
她正以一种外松内紧的方式,耐心而警惕地熟悉着这里的每一寸气息。
就在她行至一处相对开阔的街角时,一阵不大不小的喧哗声吸引了她的注意,也让周围的行纷纷驻足,投去看热闹的目光。
只见街角边,一个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汉正惶恐地跪坐在地上,他面前散落了一地做工粗糙却颇为
巧的小木雕。
有展翅的飞鸟、
奔跑的麋鹿、还有憨态可掬的狸,显然是他赖以为生的小玩意。
几个木雕已经摔坏,断了翅膀或裂了腿。
围着老汉的,是两名穿着吏服、腰挎短刀的衙门差役。
看那服色,并非京畿卫或城防军的正规军士,倒像是衙门里负责跑腿杂务、却最懂狐假虎威的帮闲之流。
此刻,其中一个满脸横的差役正用脚尖不耐烦地踢着散落在地的木雕,唾沫横飞地呵斥着:
“老东西!眼瞎了吗?冲撞了官身,还弄脏了爷爷我的靴子!这些烂玩意儿也敢摆出来卖?我看你是不想在这天都城里混了!”
另一个瘦高个的差役则抱着臂膀,斜眼看着老汉,阳怪气地说道:
“三哥,跟他废什么话?我看这老儿就是故意找茬!要么,赔咱们哥俩二两银子的汤药费,要么,就跟咱们回衙门里说道说道!”
二两银子?
那几乎是老汉这批小木雕全部卖掉也未必能凑够的数目!
老汉吓得浑身发抖,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旧的钱袋,将里面所有的铜板都倒了出来,颤颤巍巍地捧着,哀求道:
“官爷……官爷饶命啊!小老儿……小老儿真不是故意的……就……就这点钱了……您……您高抬贵手……”
那横差役看都懒得看一眼那堆可怜的铜板,不耐烦地一脚踢开老汉的手,铜板叮叮当当地滚落一地。
“滚开!拿这点钱打发叫花子呢?没钱?没钱就拿你这把老骨来抵!”
说着,竟真的要伸手去揪老汉的衣领。最新地址) Ltxsdz.€ǒm
围观的群发出低低的议论声,有
摇
叹息,有
面露不忍,但更多的是麻木和事不关己。
在这天子脚下,这样的事,实在算不得稀奇。
薛莹站在群外围,隔着薄纱,静静地瞧着这一幕。
此时的她,仿佛只是一个被热闹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