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长杆,跨过斑剥的朱漆高槛,挡住了他
离开幽邸的道路。
殷横野的心微略一沉。
他认得这张脸,只是没想到别后未久,此人竟枯藁如斯,彷彿凭空老了二三
十岁。
露出兜帽的厚重发丝白得无一丝杂色,却非霜银灿亮的样子,而是没有半点
光泽,生机尽失,彷彿晒得干透的腐草蕈丝,成摞成摞的摊在万年山岩之上,不
见光的暗处爬满苔藓,生与死都透着幽微绝望的气息。
天佛血既已回到慕容柔手中,这人出现在此,其实并不奇怪。
怪的是耿小子凭什么以为区区一介手下败将,能阻止他离开?「性命既已不
长,何妨浪掷于美酒佳餚,花前月下?凭你之身家,狂歌纵酒至命终,所费不过
九牛一毛。我与你亡父也算是薄有交情,知他必不吝惜。」
冷冷一哼,掩不住满脸轻蔑讥嘲:「你待如何,李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