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汉中。"我故意没说具体时辰,想看看她反应。
她却只是点点头,从衣柜深处取出个靛青布包:"带给冯师弟。"布包打开,是套天青釉茶具,盏底刻着小小的"宁"字。
我接过茶具时,她手指微颤,但眼神很稳。最新地址Www.ltx?sba.m^e这大概就是她说的"想通了"——不再逃避过去,也不再压抑本心。
"保重。"她替我系好包袱,"别担心家里。"
这话听着平常,却让我胸口发闷。二十年前那个雨夜,冯不屈被逐出师门时,她是不是也这样说过?只是当年那句"保重"里,藏着多少说不出口的牵挂?
月光移到床榻上,照亮她解开的衣带。湘妃色外衫滑落,露出里面藕荷色的主腰——这已是她最大的让步。我忽然想起第一次用移魂大法时,她连睡觉都要裹紧中衣的样子。
"刘师弟..."我故意提起这个名字。
宁中则正在摘耳珰,闻言手指一颤,珍珠坠子晃出细碎光晕:"他剑法进步很快。"语气平静,耳根却红了,"昨日使''''鹤翔紫盖'''',已经能激起三寸剑芒。"
我无声地笑了。看来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华山不会太寂寞。宁中则似乎看出我的心思,突然把枕边的素纱披帛扔过来:"师兄尽想些有的没的!"
纱帛带着茉莉香扑在脸上,我顺势将她拉进怀里。她象征性地挣扎两下,最终安静地靠在我胸前。月光漫过窗棂,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融成一团模糊的剪影。
"汉中往北三十里有片桃林。"她突然说,"冯师弟...每年清明都去。"
我抚着她长发的手顿了顿。原来她一直知道冯不屈的行踪,就像知道刘不移在延绥开武馆一样。这个看似被规矩束缚的女人,其实比谁都长情。
"睡吧。"我吻了吻她发顶,"明日还要赶路。"
她在我怀中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呼吸渐渐均匀。月光移到妆台上,照亮那盒打开的胭脂。我忽然想起她刚才抹胭脂的样子——那么自然,那么美,仿佛这二十年的压抑从未存在。
移魂大法的效力或许早已消退,剩下的,不过是她终于敢做回自己罢了。
第十一章茶香旧事
不知名后山,竹林深处。发;布页LtXsfB点¢○㎡
冯不屈站在溪边,手握剑柄,指节发白,目光如刀般盯着我。他身形挺拔,眉宇间仍带着当年的傲气,只是鬓角已染上几缕霜白。
"君子剑又打算做什么卑鄙无耻的事了?"他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讥讽。
我负手而立,神色平静,心中却暗自盘算——这家伙对我的敌意比想象中还要深。移魂大法虽能惑人心智,但若对方心防极重,贸然施展反而容易激起反噬。
"冯师弟,多年不见,何必如此剑拔弩张?"我淡淡一笑,目光扫过他腰间的佩剑——剑鞘磨损严重,剑柄却保养得极好,显然这些年他并未荒废剑术。
"少来这套!"冯不屈冷哼一声,"当年你设计陷害我和刘师弟,如今又来找我,打的什么主意?"
我微微眯眼,忽然,原主的记忆里浮现出一段模糊的画面——多年前的某个夏夜,冯不屈和刘不移鬼鬼祟祟地躲在竹林里,低声商量着要去偷看师妹沐浴。那时的岳不群胆小懦弱,既不敢参与,又不敢告发,只能躲在暗处,心中又恨又羡……
我嘴角微扬,突然厉声喝道:"冯不屈!师妹现在是我夫人,你当初做的好事,是不是该有个交待了?"
冯不屈脸色骤变,瞳孔猛地一缩,握剑的手竟微微颤抖起来:"你……你胡说什么!"
"怎么?敢做不敢认?"我步步紧逼,目光如炬,"当年你和刘不移偷看师妹沐浴,以为我不知道?"
"我……"冯不屈语无伦次,额角渗出冷汗,"没有!我只是……"
"只是什么?"我冷笑,"你不会对她做了什么吧?"
"没有!绝对没有!"冯不屈慌乱摆手,"就是看看……什么都没做……"
见他心神大乱,我眼中紫芒一闪,移魂大法骤然发动,双目如深渊般凝视着他:"冯不屈,你可知错?"
冯不屈眼神恍惚,嘴唇微微颤抖,片刻后,终于低下头,声音沙哑:"是我错了……怨不得师兄你后来如此恨我……"
我见时机成熟,忽然收敛气势,语气缓和下来:"罢了,过去的事,师妹并未放在心上。最?新发?布地址?w?ww.<xsdz.xyz"
冯不屈一愣,抬头看我,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我从袖中取出一套茶具,递给他:"这是师妹托我带给你的。"
茶具是青釉所制,釉色温润,杯底刻着一个小小的"宁"字——正是当年华山派弟子们常用的款式。
冯不屈怔怔接过,手指轻轻抚过杯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还记得?"
"记得。"我淡淡道,"她从未真正怨恨过你们。"
冯不屈沉默良久,终于长叹一声:"岳师兄,你今日来,到底想做什么?"
我负手而立,望向远处的华山主峰:"华山派如今内忧外患,左冷禅虎视眈眈,恐不利于我华山,师妹也很危险。我需要你的剑。"
冯不屈眉头紧锁:"你想让我重回华山?"
"不错。发获取地址ltxsbǎ@GMAIL.com?com"我直视他的眼睛,"过去的恩怨,一笔勾销。如今华山需要你,师妹……也希望你能回来。"
冯不屈握紧茶具,指节发白,半晌,终
于缓缓点头:"好。"
我微微一笑,心中暗松一口气——拉拢冯不屈的计划,总算顺利开始了。
第十二章茶香诡局
汉中城巷尾,冯不屈的茶肆隐于青石小径尽头。檐下青铜风铃随风轻晃,叮当声若隐若现,似在低语某种不为人知的警讯。门楣上,一块斑驳木匾刻着“清宁”二字,字迹遒劲,似剑锋划过。
我推门而入,陈年普洱的醇香扑面而来,混着檀香,勾起华山祠堂里那些蒙尘牌位的记忆。屋内光影斑驳,竹帘滤过的阳光在青石地面上投下疏淡光点。冯不屈背对门口,立于炭炉前,铜壶白汽袅袅,咕嘟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师兄来得正是时候。”他未回头,声音带笑,温润如茶,“水刚沸。”
我在茶案前坐下。案上青瓷茶具釉色如玉,杯底隐约可见一个篆刻的“宁”字——与宁中则托我带来的那套如出一辙。我心头微动,面上却不动声色。
冯不屈转身,提壶而立,滚水冲入茶壶,茶叶翻腾,茶香霎时弥漫。他斟满一杯推至我前,琥珀色的茶汤在杯中微微荡漾,映出他眼底一闪而逝的深意。
“请。”
我凝视他片刻,端杯一饮而尽。茶味回甘悠长,舌尖却掠过一丝异样的涩意,似药草余韵,转瞬即逝。
冯不屈眉梢微挑,似笑非笑。
“掌门师兄气度越发沉稳,”他慢悠悠道,手指轻抚杯沿,“比年少时,可不止强了一星半点。”
我放下茶杯,杯底与茶盘相触,清脆一响。茶汤尚余半杯,我索性仰头饮尽,直视他道:“这茶,滋味独特。”
冯不屈笑容一僵,旋即恢复,笑声朗朗,却似华山绝壁间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