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大敌当前!请您平息盛怒。」
「大敌当前!」
楚开天怒极反笑,从楚大手中抽出剑来,溅出一片血花,朝着楚玉骂道:「
你个混球平日里玩女人也就算了,没想到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是如此不中用,我要
你这个儿子做什么!」
说罢又是一剑刺出,竟比刚才那作势的一砍快了有两倍不止!这次连楚大也
来不及反应,眼看那一剑就要刺入楚玉的胸口。
几人忙去救时,楚开天剑锋一转,竟向钟四娘刺去!这变故太过突然,剑锋
已经割破了她胸前的衣服,进入了她的身体!眼看钟四娘就要香消玉殒。
可剑尖只堪堪插进半寸,就凝固在半空。
云焕的两根手指紧紧夹住了剑锋!在场的人都愣住,这样的手法,只有百年
前江湖中一个传奇人物使用过。
他老人家虽已经仙去,可他的传说却在武林中经久不息,口口相传。
钟四娘胸前一缕殷红的血,顺着剑身流出,打湿了云焕的手指,后者摇了摇
头,似乎对自己的出手并不满意。
「楚庄主好快的剑!」
一旁的谢让双手早已泛上了青光,华神医也取出了他腰间纯钢打制的葫芦,
葫芦嘴上伸出的铁链,紧紧缠绕在他手臂上。
两人站在云焕身后,怒目看着楚开天背后的楚大和楚晋。
只要楚开天一有动作,他们已决心先制住楚玉。
「楚开天,你是不是疯了?这可是你多年的老情人!」
华神医情急之下,讲出了两人的秘密。
「你看看她面具下的疤,那可是为了救你被打伤的!」
竟然是这样?那他知道楚开天的秘密,也就不足为奇了,云焕心道。
楚晋从楚开天身后走出,摇了摇头,「我们到孟满房子时,他已经死去多时
,他死前指着的,正是屋子中间的一口钟!」
楚开天接着道:「晋儿也闻见了凤尾鸢的香味,他的鼻子一向很灵。那款胭
脂,可是京城贡品,我刚好送给过四娘一盒。」
云焕叹道:「钟就能说明是钟四娘?如果这样就能断定一个人杀人,楚城主
,我们要王法还有何用?」
「你让我们帮你查桉子是假,做你的犯人才是真。」
华神医喊道,内力运处,腰间的铁葫芦银华流转,他竟也是一名高手!他们
平时对楚开天都尊敬无比,有些人还算是楚开天的远方亲戚,可是当人的生命受
到威胁时,就算是对他的亲爹,也不会那么毕恭毕敬了。
在众人的凝视下,楚开天缓缓的收回了剑。
「诸位,此事关系着老夫的身家性命,实在是多有得罪。如果没有证据,老
夫也不会轻易拿人。」
谢让冷哼一声,竟头也不回的走了。
场面本来剑拔弩张,只余的楚晋在高呼:「你要去哪?」
谢让边走边道:「你怕这事声张出去,能带多少人过来?可他们现在已经全
死在了桥边,我此时还需要怕你么?。」
「你莫忘了,这桥已经断了!」
「那就让我们都死在这里吧。」
谢让的声音传来,人已经上了二楼。
华神医也扶着钟四娘去卧房了,她受的伤实在需要治疗。
唯有云焕仍然坐着,似乎对着手中的茶杯出了神。
良久,楚开天突然道:「你的女人呢?」
「她,她不见了。」
「哦?」
楚开天终于露出一丝喜色。
「我已按您的吩咐在她身上下了迷踪散。」
「不管他是不是模彷者勾魂客杀人,晚上就能见分晓。」
「楚大人好算计,依我看来,不管是谁要至你于死地,死的总会先是对方。」
云焕竟然还能保持着微笑,似乎从未记得楚开天已经将他们当做嫌犯。
楚开天缓缓道,「她和赛琳娜都是玉儿一起买来的,那样的绝色美女,只会
在半年一次的拍卖会上见到。可自从她们来了以后,我的府上就发生了偷窃。」
他当然也不会怀疑赛琳娜,那个绝美的胡姬就像是一个陶瓷娃娃,整日都被
他携带在身边。
「所以你们买了一个奸细回来?」
「不,波斯商人最讲究信誉,那个女人绝不是当初买来的那个女奴,她一定
是被人掉了包。反正我们看胡人,都是一个样子。」
云焕道:「虽然你有了怀疑的人,你还是将我们都请了过来。」
云焕说的很客气,笑容里竟然没有一丝怒意。
楚开天叹了口气,道「只要有一丝嫌疑,老夫都要彻查。等你做到我的位置
时,你就会明白。我这楚家堡树大招风啊。」
招风?招的是哪里的风呢?云焕道:「那我呢?我的嫌疑在哪里?」
楚开天笑道:「也许我真的想找你帮忙呢?」
云焕还是面不改色:「再见。」
楚开天愣住,「再见?」
「再见的意思,往往表示一个人再也不想见你。」
楚开天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突然有了一丝笑意。
他当然知道,少年绝对不会再也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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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踟蹰仙女处,林花间绮罗】。
谢让睡得很沉。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窗户啪的一声开了。
一双血手抹上窗沿,接着一个浑身浴血的人爬了进来,看身形,竟有几分像
是已经死去的于仁泰!死人怎能复活?血人费力的爬了进来,缓缓朝床上挪动。
可他的动作实在是太慢,床上熟睡的谢让似乎早已等不及了。
「嗖」
的一声风起,谢让从床上弹了起来,几道寒光打向了血人的胸口!门突然被
打开,楚开天和云焕奔了进来,紧跟着楚玉、华神医。
几人分别站在了屋子的角落,牢牢地锁死了来人的所有退路。
「凶手」
近在眼前!可中了暗器的血人似乎真的变成了死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楚开天性子再沉稳,此刻也不由得有些激动地走上前去,慢慢的拨开血人的
乱发。
「轰隆」
一声雷声响过,伴随着一道闪电,照亮了血人的脸。
楚开天愣住。
地上躺着的,竟然是谢让!那床上的「谢让」
是谁?是楚晋!这本是楚开天的一出好戏,他故意让谢让落单,再让早有防
备的楚晋躺在床上,想借此引出真的凶手。
这计划,本就他们三人知道,连谢让本人,也只是被楚晋悄悄地转移到了地
窖,那里本有三百斤的石门压着,除非有钥匙,谁也打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