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这枚药丸竟令他“活”了过来。
睡褛内未著其他、仅覆一条薄薄锦被的下半身以惊人的速度恢复元气精绣被面高高撑起如支篷老人两眼发直骇异到无法言语——长年的酒色应酬令他未至天命之年便丧失了男子雄风即便血气最盛时也从不曾坚挺如斯仿佛换了副全新的阳物。
俞平滔怔怔望着牲口般的伟岸家生似还在适应色欲重又在肉体中活跃蔓延。
“死去的孙儿是回不来了你便再生几个儿女旺一旺家门罢。
银铃般的轻笑化散于风中清艳雍容的绝色丽人倏忽不见一如乡野轶闻里的千岁狐仙。
而性欲永远是最好的出口。
可以宣泄愤怒排遣焦躁麻痺恐慌……而对俞老爷子来说甚至还承载着希望。
俞家大院里响起了久违的莺娇燕啼彻夜未平似不知伊于胡底。
“……中阴土还能壮阳?”
伏身于古旧的琉璃瓦顶梁燕贞瞠大美眸惊吓怕还在俞老爷子之上。
“寅吃卯粮罢了。
”怜清浅笑道:“小姐以为‘夜游’是怎么收服始兴庄龙方老爷的?起初只是为了测试中阴土内服的效用毕竟岁无多始终没放弃钻研人造阴人之法却意外发现此节。
“妳给男人一个孩子他兴许还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让他恢复雄风乃至连御众女而不衰不疲他便死心塌顶礼膜拜让他往东去决计不敢往西发自内心信服。
梁燕贞忍俊不住两人相视而笑。
片刻收了笑声忽然生出一念不禁脱口:“‘寅吃卯粮’的意思……不会弄死他么?”
“只吃一枚不会。
”怜清浅凝目睇来怡然道:
“毕竟药效退去一切尽复如常。
俞老爷子保养甚好以其岁数胡天胡几昼夜减不了多少阳寿。
但这么有用的妙药仙丹怕他不肯浅尝辄止以致超用元气精力也是可预期的。
“这……妳……”梁燕贞没料到她会直言无讳一下反应不过来。
“我不是什么好人梁小姐。
我亲手杀了抚育我成人的姨父虽然他对我做的事禽兽不如死有余辜。
只要活着就不可避免会伤害许多人知道取舍已是最大的善良——这是我在渔阳学到的事。
怜清浅罕见没有握她的手而是直视眼睛无畏无忌无所隐藏坦然到令人战栗的步似乎她也明白自己的温柔亲切是极为有力的武器而在这件事上选择不使用它们。
她需要梁燕贞理解并接受真正的自己。
这是一切互信的基础。
“俞老爷子不是好人他纵容俞心白豢养傅晴章对梁府的掠夺利用必定也经过他的首肯若要掠夺谁来使我们壮大我情愿是他。
况且……”指著对面簷下的窗櫺镂花里、伏在雪润玉体上奋力祟动无论嘶哑的低吼与干瘦的背脊都如脱毛猿猴般的老人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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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始终在他手里对不?此药无瘾几时断了便能保住余年。
小姐心中有愧咱们便即离去就当送俞老爷子做了个春梦。
只是离得此村后头未必有店可投小姐不介意深山退隐从此封刀挂剑晴耕雨织也是好的。
梁燕贞心头掠过傅晴章、李川横乃至十七郎与阿爹等诸人面孔拳头捏得格格作响兀自不觉银牙咬碎眉扎如刀。
——不甘心。
就这么起身离开像是认输了似的……梁燕贞也不明白自己是对谁怀抱怒气要说顾挽松算计梁府也没有到不共戴天的步满腔血沸却不能平低声切齿:“我……绝不退隐江湖!刀里来、火里去怎么说也要闯出一番名堂那些小看我的、对不住我的都让他们瞧瞧本小姐的厉害!”
怜清浅嘴角微扬月下看来明艳不可方物。
“既然如此我就陪小姐走这一遭。
掺了中阴土的药丸彻底控制了老人“夜游”就此进驻俞府大院。
一开始怜清浅并未染指俞家的产业唯恐俞老爷子清明未失骤生提防。
她锁定的目标是无主多时的照金戺。
傅晴章武功平平钻营积聚的本领却相当不错照金戺名下有数幢宅院在嵧城浦的银庄和各寄附舖存有大笔银钱城郊更有田产若干;光以财力衡断的确是央土武林有数的大门派。
照金戺内的主心骨已与傅晴章同化烟尘剩下的倒也不是洁身自好、路不拾遗之辈盖因遍寻不着契、印信与合券等物眼巴巴看着富丽堂皇的屋宇却无法脱手变现久等门主归来未果最后匆匆瓜分了留存的财帛摆设一哄而散。
这些东西怜姑娘全在俞平滔的书斋密格里起了出来印证了“俞老爷子并不信任那厮”的推论。
怜清浅擅摹各家字体模仿俞、傅二人画押兼有印信在手不知鬼不觉移转了照金戺的资产二姝终于不是两袖清风、飘零无依孑然一身的江湖孤女了。
俞平滔纵情声色智渐昏怜清浅以俞氏小妾的身份在东海各置产。
怜姑娘从不需亲履其凭借著纸笔书信就能办好这些事;到得俞老爷子病重各种远亲旁支如嗅到血腥的鲨鱼不请自来摩拳擦掌准备争产怜、梁双姝早已远遁东海身价暴增万倍不止只留个外强中干的枵壳让他们斗蛊去。
梁燕贞到了这个时候才真佩服怜姑娘心思缜密居然能运筹于帷幄之中置办于千里之外自住的宅院里不仅管家婢仆、厨子车伕齐齐备便还特意在邻近街舖商坊的热门段买下华邸广厦正着人翻修整理显有经营的构想只不知她打算做什么生意。
“如小姐不介意我想开一间青楼。
“青……青楼?”梁燕贞愣了一下才会过意来下巴差点“匡啷”一声砸在桌上。
以梁小姐对数算之粗疏零落也知从俞氏弄来的钱财足够两人衣食无虞舒舒服服过完下半辈子做生意不过消遣罢了何必抛头露面执此贱役?
怜清浅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本污损严重的线装册子推过桌面封皮上干透的深褐色染痕已难判断是泥是血只能依稀辨得“蟢欲功”的四字题记却是傅晴章曾出示过的那部血甲门秘笈。
独孤寂全歼“擎山转”之后梁燕贞在一残尸狼籍间偶然见得仿佛冥冥中有什么鬼使差的力量仍是将秘笈带到了她面前遂瞒着十七郎收藏起来。
她一身艺业全系于《垣梁天策谱》上内功本非所长翻来覆去瞧不出什么端倪闲聊时与怜姑娘提起此书怜清浅向她讨了去看此后便一直留在手边梁燕贞也不以为意。
秘笈在乱军中饱受践踏所幸内容无甚残损在怜姑娘手上待了一阵再拿出来又更齐整了些也不知她是怎么弄的似乎怜清浅有一种把东西变好的本领无论是浸透泥血的秘笈抑或她俩的人生。
但梁燕贞不明白这和开青楼有什么干系。
莫非……怜姑娘也如傅晴章一般参悟了秘笈所载让她汲取男子的元阳练功从此沦落风尘万劫不复么?思虑至此女郎的俏脸一霎转白身子微颤始终抬不起手臂取过桌顶簿册如有千斤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