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烂麻袋似,柳玉蒸几度昏醒,分不清哪里断了骨头,哪里仅伤皮肉。
都打成这样了,他居然还想强暴她。柳玉蒸与其说惊恐,更多是难以置信,甚至荒唐到几欲笑出。原来……世上真有这种恶徒,不为什么,径以凌虐他人为乐。
她醒来之后,察觉自己受到妥善的包裹敷治,肯定是极高明的大夫所为,伤愈的速度快得惊人。龙方告诉她,何潮色并未得逞,好在他及时赶到,阻止了正欲施暴的少年。
“我的话,他们俩都只听了半截。”龙方飓色说,眉宇间不无遗憾。柳玉蒸猜想他指的是运古色与何潮色。“我教了他们一个法子,可以阻止你逃跑,以你的善良,连威吓都不必,谁都不需要死。
“可运古色不听我的,没告诉你,而何潮色那个混蛋阳奉阴违,恰恰希望你逃跑。”
龙方飓色带她到柴房,映入眼帘的是两具尸体。那名十六七岁的少女被利刃穿心,死得利索,另一名年纪小的婢子才叫惨不忍睹,裸尸之上布满了凄厉的凌虐痕迹,腿心里一片狼藉糜烂,遭到何等对待不问可知。
“‘你只要踏出这座宅邸一步,我便杀了照拂你的人。她们不是侍婢,而是人质。’”龙方飓色叹道:“忒简单的四句,那俩白痴竟能把事情办砸到这等境地,平白赔上两条人命,也算无能透顶。对此我和你同样遗憾。”
柳玉蒸双腿发软,流泪道:“你们为何……如何能……”
“不是‘我们’,是你。”龙方俯视她,满是怜悯。“虽说他二人布达不利,但害死她们的却是你。逃走不可能是没有代价的,对不?这是你选择支付的代价,种豆得豆,求仁得仁。”一指远处堂内洒扫的白发老妪,怡然道:
“你害死了她相依为命的两名孙女,她在世上已无任何亲人,便放着不管,迟早也要死的。你的自由和老嬷嬷的性命,这回你想怎么抉择?”
“……她知道是我。”柳玉蒸激动起来,红着眼眶哭喊:
“她不识字也听不见,我没法和她沟通,但她知是我害死她的孙女,我在夜里见过她盯着我看的眼神……她知道是我!你们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为何……要害无辜的人!你们通通是恶魔,和羽羊神一样!姐姐你怎……怎么就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