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把肋差当做施法的咒具在用了,而是真正意义
上的刀,在使用。曦月手里的刀上,燃起了一阵淡色的如火的辉光。
划过一道圆月般的弧线后,肋差斩过了那包裹着薇红的影。似乎那加持了
辉光的刀刃对邪气具有无可匹敌的灭杀之力,下一刻,像是无形无质的影,被
切成了两半。但是薇红并不在里面。
「春起而生,夏时而荣,秋时而收,冬结而凋。盈满、枯燥,盈满、枯燥,
盈满、枯燥,再如此浮沉,反复而三……」曦月原先站立的位置,闪出了薇红的
身形。手上拿着一个石钵,从里面扔出一把亮晶晶的东西撒成一条线。似乎
也是在布设新的结界。
「三月言?」明坂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只是首次的开
对着薇红提问。
薇红直到咒印释放完毕后,洒出的东西在亭化成一条长线,才回道:「真
当妾身是那种无脑的凶兽的嘛,啊呀啊呀,这就未免太过看不起了。而且这里
虽说是束缚、禁锢着妾身的天监牢,但是何尝又不是妾身的化外之地呢。贸贸
然地踏对方的领地似乎也是
阳师的大忌呢。」
「说完了?」曦月提起那好看的美腿,开始走动。但是当走到亭那条看上
去只是被薇红随手撒成的白线后,我看到她的脸上开始浮现出一抹纠结犹豫的神
,竟是一直没能踏出去。
「心如何,本用来禁锢妖物的结界咒印,对于
类也有同样的效果。看来
你已经是笼中鸟了呢。假如是本已经
陷牢笼,就算是手里有了足以斩切妖身
的大业物,那也毫无意义了吧。」薇红好像终于松了气,恢复了以往的好整以
暇的样子。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地方是依照星辰的布列,进行的布局吧。」曦月低下
,亭子内背着月光,看不出表
。
「妾身的族类只拜神月,对星辰的事了解不多呢,不过当初建造的时候,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吧。」
「嗯,就算是不清楚缘由,但是本能的还是会选择最好的风水位嘛。这就是
妖怪们的本能?很好,很好!」曦月的声音冷冷的。
然后一厉,曦月吃着小刀如笔般在空中挥舞,像是要在空无一物的空气里凿
刻出字迹一样,「阿修罗地狱门开,显圣!」
「你……」薇红又惊又怒,轻巧的身体想要跳开,可是足尖才一跃起,好像
就碰到什么无法抵御的力量般落回地上。她的身体上明明没有看到火焰之类的,
却开始冒出焦灼的痕迹。
「一之青龙……」似乎是对应着方才的继续,曦月缓慢的吟唱起来。
「是妖的咒印镇物吗,你是什么时候把这种东西藏到这里的。」薇红低着
,脸色难看得可怕。顺着她的目光,我也终于发现了端倪——在薇红的脚下,
围着一圈小小的灰白痕迹,看上去有点像是符纸烧完后的灰尘。而就在她旁边,
还有四尊小的不起眼的兽型石像。只是和平常看家护院的对准门外不一样,这几
个小小的石像,都是对着圈内的薇红的。
「二之炎雀……」银白的刀身,好像真的在空中留下什么轨迹一般,淡淡的
字迹在空气里一闪而过。
薇红的身上,泛起淡淡的红芒。不自在的摆了摆身子,看上去难受异常。
「你不会以为凭这样的咒术,就可以杀掉 家吧!」薇红的双眼已经变得
光闪闪,目光炯炯的望着曦月,身体也冒出了大量的妖气,原本是感窈窕的
身形的躯体,似乎在逐渐的起着变化,哪怕是我也明白,她可能准备拼命了。
「三之明虎……四之玄……」
明坂看上去犹豫了一下,似乎是抽着空档还是答话了:「杀死,自然是做不
到的。而且,也太有违这里的初衷。不出所料的话,这座山理应也是明坂家护守
的灵脉里的分支一脉,而且看排列在这里的符印、咒言和建筑的形制,恐怕这也
是我家先祖建造的吧。借用这里的地脉风水和残留禁制,再延长一点点封禁阁下
的时间,想必还是有余裕。」
薇红看上去已经要气得发狂了,「又一次……又一次,又是你们。那个就
连死了,也要继续这样的束缚妾身吗。什么最好的阳师啊,都是骗子!全是骗
子!」
似乎在说些意味不明的话呢,我退后了几步。
曦月继续着施法念咒,似乎,真的有什么东西被牵引出来了一般。很难用言
语来形容,只是,连我的心里都开始出现一种没由来的悸动紧张,就像是空气里
骤然的变得湿了起来一般,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正在充满着这片空地。
在一通发泄后,薇红似乎冷静了下来,怪异的变化也停止了,森然道:「你
想知道,你的常识被改变了什么吗?」
曦月的念咒已经告了一个段落,她将手中的小刀仿佛是对着佛龛香般
小亭的地板上,接着双手合十,拜佛般不断地对着那里鞠躬,里也好像是在神
社、寺庙里祈祷的信徒般念念有词。
曦月、刀、薇红,三者似乎排成了一条直线。
看到曦月完全没有搭理她的意思后,薇红冷笑了一声,「那我倒是要让你你
们好好的记起来。」
她好像要吸引的眼球一般高高扬起手臂,打了个响指。
「呜啊!」脆响耳,曦月那边是怎么想的,我不清楚。可是……我摇了摇
身子,有了反应了。
在听到那声脆响后,仿佛是被封堵的闸门再度打开,被锁得严严实实的 记忆
一下子奔流出来。
正确的常识,在学校里错误的改变……还有我们……不,只有我。我在「被
误导 扭曲的常识」下,对曦月所做的一切,一脑的涌到了心
。
还记得那些甜蜜,还记得那些温馨,还在心里残留着那份感动,然后,就像
是薇红这轻轻的一挥手,之前的努力,好像一下子变成了恬不知耻的笑话一般。
一下子真是让我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心极为复杂。
因为曦月还保持着垂,双掌合十的姿势,还看不清脸,不过她的心
,恐
怕不会比我好上多少。
其中的一个表现就是,明坂好像是被薇红掐住脖子一样,刚才的喃喃低语的
念咒嘎然而止。
似乎是持咒者心的动摇也会影响
阳术的发挥吧,薇红好像看到了
绽,
黑色的丝足提起,然后往地上重重一跺。
漂亮的美足看上去纤不受力,明明只是一个寻常的脚底踏地的动作,可是一
瞬间居然给一种大地在摇晃的错觉。
而且说不定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