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我知道了,你赶紧跟我走吧。这要是真有什么人进来,阿螺仔要
是拦不住……四叔啊,你放心,有我呢,我看着呢!」
干巴瘦的老头边走边挥着手,示意那边的事都交给自己了,而院内的其他村
民们则又是一阵哄笑。
村委会主任遥望着这两人,又是一阵心累的摇了摇脑袋。而同时,三叔公也
终于挤到了三婆他们面前。
「三叔公来了啊。」
「三叔。」
小屋内,一众看热闹的村民看到谢渔后,立即好像外面的村民一样,给他让
出了一圈空儿来。
「老转,老转媳妇,你们这是干什么?这大晚上的嚷嚷什么,像什么样子?」
村内的三叔公背着双手,望着坐在垫子上蓬头垢面,拍着大腿哭喊的老转媳
妇,话还没说完,谢珍珠爹娘就跪在了他面前。
「三叔啊!」
「三叔!」
他们两个一起叫着,双手合什的拜着谢渔,简直就如对着村里天后娘娘庙里
的神像般,不是,是真把他当成能拿捏自己女儿生死的活神仙一样,就连他们那
个大儿子也跟着一阵犹豫的跪了下来。
「三叔啊,求求你救救我们家阿珍吧。」
谢老实跪在谢渔面前,赶紧说道。
「三叔啊,都是误会,误会,阿珍这孩子绝对不是故意的。」
谢珍珠她娘也赶紧说着,一面念着,一面又把女儿的事往村外人身上推,哭
着说道:「三叔啊,阿珍那都是那小妖精给她下了咒,害的她啊。」
「诶,我都和这女仔说了多少回了,叫她不要听那小妖精的,别和她说话,
她就是不听,她就是心太善,人说什么都信。」
「嘿,你这婆娘,说什么呢?三叔啊,阿珍真是被逼的,都是那小妖精强迫
她的。三叔啊,四叔,二叔,你们一定要信我们家珍珠啊!」
而谢老实则赶紧说着自己婆姨的不是,怪她不应该提女儿做错事的事。然后
又如自己的老伴般,也把一切都推到赵晴身上的说道。
「不是,你们这是做什么?」谢渔一阵皱眉,「我又不管村里的事,就是辈
分比你们高了点。你们有什么事找老四,还有老转啊?」
「老四,老四?二哥。」
三叔公扭身瞅着刚刚挤进来的谢舟,还有一早就在这里的谢蛋说道。
「老实,老实,你赶紧起来,还有你媳妇,你们这是什么样子?」
四叔公也赶紧说道,要把他们扶起来。
「阿鲇啊,你别学你爹娘,赶紧起来,这大仔的,媳妇仔仔都有了,还动不
动就学你爹娘给人跪下,像什么样子?」
「就是啊,阿鲇,你跪着你三叔公也没利是给你。」
边上,还有村民煽呼的说着,引得大伙又是一阵大笑。
被四叔公叫做阿鲇的男人只觉脸上一阵火辣,低着脑袋,似是想要起来,膝
盖都有些动了,但眼见自己阿爹阿娘还是那么继续跪着,又犹豫的把膝盖重新挨
回了地上。
「三叔、四叔,二叔,求求你们救救我们家阿珍吧,我们家阿珍真不是成心
的,都是因为路太黑了。」
「我回去就好好收拾这孩子,你们就饶了她吧。」
跪在地上的老两口继续求着他们说道,不仅是三叔公、四叔公他们,就连三
叔公的老伴也没饶过,也是跟着一起求着,大有一种要是他们不同意,他们就一
辈子跪在这里,再不起来的样子。
「什么太黑了啊?那是我用身子挡的,不然这二五女早跑了!」
眼见三叔公他们似乎有些被说的心动了,旁边,那位被撞的正主立即又是一
阵叫道。
「老二啊!老三、老四,阿芬啊!你们可得给我做主啊!这大家伙都看着呢,
要不是我,谢珍珠那小妖精早就就带着那女仔跑了。」
「我看你们俩也没安什么好心,你们一家都是合计好的,就是要帮外人害咱
们村子!」
「说吧,你们家是拿了他们多少好处?是许给了你们金山银山还是几条船啊?
让你们连这么断子绝孙的事都做得出来?你们就不怕小舢仔遭报应?」
「三婆啊,你可不能这么说啊!」
「就是啊,三婆啊,你说我们和阿珍也就算了,怎么能连孩子也带着呢?」
谢珍珠爹娘一见三婆这么说,又急着说道。
而谢老转的媳妇则完全不吃这套,立即又嚷嚷的叫道:「怎么?我说错了吗?
我告诉你们,你们做这种缺德祖宗十八辈的事就别想有好下场!」
「我说小舢仔怎么了?我告诉你们,将来小舢有个什么病灾的,全是你们害
的,你们就看着吧,做了缺德事还想有好报,还想不及子孙,呸,想得美!」
脑袋上毛都没几根的老太太继续狠毒的诅咒着,说的谢老转两口子那叫一个
急,谢鲇脸上也是一阵青一阵红,看样子就要揪着老太太的脖领子抽她一顿,但
又因为自己爹娘在,不敢动手,脸红的都快和猴屁股一样。
谢珍珠爹娘没有办法,只能转头又求向三叔公他们,希望他们可以为他们做
主。
「二叔、三叔、四叔……」
「二叔、三叔、四叔……」
「那女仔呢?」
眼见老转媳妇和谢珍珠爹娘这么闹下去也不是办法,三叔公干脆也不管了,
直接朝自己婆姨和谢蛋问道。
「在里屋呢,幸亏你让人守着,不然还真让那二五女把人带跑了。」
「你说阿珍是怎么想的?居然从水渠边上出去?」谢蛋一阵没好脸色的说道,
领着自己兄弟就朝后面走去。
「三叔!」
「他三叔啊!」
谢老实两口子在那里叫着,眼见谢渔他们往里走,一时似乎是继续跪也不是,
起来也不是,好不尴尬。
「?猪鲨,?猪鲨。」
转眼,谢渔和谢蛋就走到里面小间门口,一块权当做房门挡着的大木板子前
面——没办法,当初阿娣她们家办完事后,村人就把她们家的东西都分了,就连
这房门都拆了下来,以至现在只能临时找块破木板子凑合。
也因此,赵晴和谢珍珠这些日子里才会都睡在厅里,连里屋都没住。
隔着门板,二叔公一阵叫喊,立即就有人在里面应了一声,然后就见人从后
面抱着木板挪了开来。
然后,就见那浑身都是肥肉的男人身后,一个被五花大绑着坐在那里的姑娘,
还有一个好像气背猪般,被捆的四蹄倒攒,手脚都撅在身子后面扔在地上的姑娘,
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里面——在那一瞬,三叔公他们都是一愣,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