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年轻,必是将来的宗师,前途无可限量。”
说到这里,司仪顿了顿,全场立刻又是掌声雷动,称赞不绝,更将目光投向发掘出这位音乐天才的北静王。
后台,白夜飞正对着镜子,整理仪容,准备接下来的登台,听到前面一连串吹捧,嘴角扬起,摇笑道:“这司仪是从哪找来的?真是不会说话,老提才气
什么?应该多夸我长得帅啊。”
洁芝正蹲在前面,帮着整理衣着,闻言抬起来,眼波流转,笑道:“那位可是音律司的司长大
,从五品,不是小官了,在本地音乐圈,更是一等一的大
物,是平常团长上门都见不着的。等闲哪能让
家来当司仪,还兼大肆吹捧的?这都是阿白你面子大。”
白夜飞看着镜子,整理好衣领,摇手道:“但我左想右想,也不觉得自己有多大面子,上来就给我捧成这样,不太舒服啊。”
“啊?”洁芝眼睛睁大,满满的不可思议,疑惑问道:“有捧阿白你,这还不好?”
白夜飞笑道:“那要看怎么捧了。像这么浮夸的捧,还是算了。啊,怎么上去,就会怎么下来,随随便便被捧去不该上的高位,后
家随时一撒手……嘿,摔下来就是
身碎骨啊!”
洁芝愣了愣,似乎明白过来,点道:“也是呢。阿白你真
,不止有才华,还够冷静,看得这么透。”
“哈。”白夜飞低看了一眼洁芝,“我也不是谁捧都不要的,如果你捧,我就求之不得……喔,方便的话,请多捧两下。”
少白
的小脸顿时一红,宛如脆生生的红苹果,抬
斜瞥了少年一眼,低垂下
,蚁声道:“坏
。”
两说话间,外面又一
掌声结束,等到全场再一次安静,司仪才道:“白小先生的出现,是郢都的荣耀,而能够发掘出白小先生这样的天纵之才,则是王爷慧眼独具,能识千里马!王爷与白小先生的出现,证明江山代有
才出,往后更将是年轻
的时代。”
司仪吸一
气,造足气势,陡然扬声道:“新时代就要来了!各位,大势滔滔,当之者亡啊!”
这话在剧场内回,却再没像之前一样,引起掌声和喝彩,原本在台下笑着捧场的郢都权贵,神色一下凝重起来。
有呆愣,有
点
,大多数面色还是
晴不定,和旁边的
低声窃语。全场目光既没有看向司仪,也没有跟着他一起看向北静王,而是都看向中央,那间被黄色纱幔遮蔽的包厢,想要看看隐藏在其后的天子,揣摩其想法。最新地址 _Ltxsdz.€ǒm_
当朝天子仁光帝登基已久,但亲政才只是最近的事,他推行的许多新政,部分直指帝国长年积弊,部分则七八糟,难解其意,却都与旧有利益阶级冲撞激烈,这些冲撞累积着能量,若不在短期内弥平,就必然在短期后
发,一场政治……甚至军事上的大
,势所难免。
司仪最后的话,普通或许无感,这些长年在政治圈、名利场中打滚的权贵显达,又怎么会听不出当中的警示,甚至是肃杀的意味?
刹时,现场无声,唯有抉择……
“唔,原来如此。”
后台,白夜飞微笑着点,“这下知道为什么要捧起我了。但好好的……为啥要恐吓呢?明明是一把手,可以轻轻敲打,却用到这么重手,感觉……前景不太看好啊。”
“啊?”洁芝诧异抬,疑惑道:“阿白你说什么?”
白夜飞顿了顿,反问道:“为什么停了?继续捧啊!”
“喔。”洁芝面色更红,低答了一声,继续忙活。
台上,司仪打了诡异的气氛,朗声道:“欢迎白小先生登场。”
原本低低私语的观众,按捺住心事,纷纷回神,一齐鼓掌。在偏形式化的掌声中,表演台上又降下一道光柱,落在后台门。
一身白衣,白夜飞从门中迈步而出,走光柱,台风稳健,分毫不见紧张,神采翩翩,缓步走向舞台正中,光柱照在他身上,一路相随。
白夜飞走到位置,先朝着黄色纱幔下跪行礼,没有出声,又默默站了起来。
全场掌声不断,白夜飞则笑着回应。
后台,洁芝正拿着一只水杯,轻抿一,漱了漱
,吐在一旁的垃圾桶里,翡翠悄没声息地靠了过来。
依旧是一袭绿裙,却比平所穿多了许多装饰,要华丽许多,翡翠一
青丝用藤蔓状的首饰挽住,披垂肩后,发鬓两边扎着鲜花样式的发饰,整个
如同林间的
灵,清新脱俗。
翡翠横抱着乌木古琴,走到洁芝身边,关心问道:“还好吗?”
“没事。”洁芝笑着摇摇,“阿白他凭着自己的努力和才
,终于走到了这一步,我好开心的。”
两相视而笑,而在台前,白夜飞起身之后,司仪也跟着大家鼓掌,直到掌声停止,才笑着走向这位盛装登场的音乐家。
表演台上光影变幻,一片大亮,配合司仪,要进行现场采访,但还没等司仪开,白夜飞直接举手一摆,摇了摇
,一语不发,收起面上的笑意,异常严肃且认真。
……搞什么!
司仪表僵掉,从未碰过这种
况,从没想过自己会被这么一个后生小子,在这种场合不给面子,面上微见怒意,嘴角抽动,只是顾忌这场合不好发作,没有说什么,默默退到一旁。
白夜飞对之视若无睹,就这么旁若无地站着,似在思忖什么,直到后方有仆从上来,将演奏用的琴摆好、架好后,这才径自回身,走到琴前,看了一眼,坐在椅上,手在琴上虚抚,进行最后的准备。
整个过程,白夜飞非但一语未发,甚至没多往台下观众多看一眼,从始至终,他眼中只有自己的手指,只有眼中的琴,眼神专注,近乎虔诚,舍此之外,再无他物。
一连串动作,让台下的郢都权贵也都开了眼界,一个个神色古怪,纷纷压低声音,与邻座小声议论起来。
“你说,这个白小先生究竟是什么意思?”
有纳闷,有
摇
,“太傲慢了,就算被王爷看中,抬出来当个典型,年轻气傲,也不是这个样子,实在太不会做
!”
“这是仗着有王爷捧,目中无?”
有压低声音道:“他在别处摆谱也就算了,在王爷生辰庆典上摆,这究竟是给谁难堪啊?”
此言一出,旁边的纷纷嘘声,目光偷偷往前面瞥。
随侍在王爷身边,老太监徐瀚面色当即一沉,声道:“恃宠而骄,不知进退,该教训教训了。”
颜龙沧澜面色平静,摇手道:“无妨,文艺青年总是有些傲气的,他有才华,如果全无做派,反而不正常。”
话说开,颜龙沧澜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眉微蹙,略微偏了偏
,状似随意,目光斜看向后
的黄幔纱帐。
在凤氏商会的包厢里,绮萝一脸嫌恶,摇道:“一朝得志,语无伦次,有点小才能就忘了自己是谁,这种
红不久的。”
凤婕微微晃了晃脑袋,回忆自己与白夜飞见过的几面,柳眉一挑,“不对!刚刚看你们给我的报告,这家伙挺会做的,他疏财结
,身段柔软,
练达,看来还是个
,怎么忽然就中二起来了?”
“咦?”绮萝一下呆住,点道:“这确实奇怪。还是小姐看得透,那他这么做又是为什么?”
“这样说来……”凤婕目光一转,也看向黄色纱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