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留给两使用,但走到一半,忽然回身,“对了,敝
有个小小劝告,两位身份特殊,下次去别地领取补给,还是改变一下形貌为好。”
……靠!
白夜飞暗骂一声,目送师爷离去,想起刚见面时,对方神色微妙,看来那时候就已经认出自己。
自己和陆云樵本是过来取信,临时起意,顺便看看能否提领薪水月供,压根没想那么多,傻呼呼就报身份领东西,又没有易容,结果被这位一眼认出了身份,等于被识白小先生为民请命,为帝皇放逐之事。
真是白痴!居然犯这种低级错误……白夜飞暗骂脑残,自己身份特殊,领的任务还是要做卧底,每多一知道,就是一分风险,一个不好,就要同时被天龙勋贵和中土势力一起视作眼中钉,危险系数之高,天底下就没有几个
比得过。
本来只有皇帝和王爷两位上司知晓身份,居然就这么稀里糊涂又多了个知道,后
更不知消息还会扩散到什么程度……
一瞬间,白夜飞甚至有灭的心,但缺乏
报,不知对方
浅,又得了提点之恩,实在不好下手,只能作罢,面色却非常难看。
陆云樵压根没想这些,见师爷离开,明显松了气,明显对他忌讳甚
。
白夜飞皱眉问道:“黏杆处是什么地方,搭档你怕成这样?名字挺搞笑的,这些是作工友的?”
陆云樵扭过,惊讶问道:“你没听过?”
“我应该听过吗?”白夜飞耸耸肩,“喔,我失忆了,团之后又没听
提过这个,怎么他们很有名吗?”
“谁敢没事提他们啊?”陆云樵吐了吐舌,“黏杆处是太宗皇帝未登基前,专门贴身服侍他的一群
。据说是当时夏
酷暑,外
蝉鸣吵闹,扰
清净,太宗就让他们持杆黏蝉,他们无有不中,因而得名。”
“啥?”白夜飞讶异道:“所以这群是专门处理蛇虫鼠蚁的?搞了半天,原来不是工友,是是宫内消防队啊?”
“当然不是……”陆云樵翻起白眼,没好气道:“它们的另一个名字,你或许更熟一点……
“叫啥?”
“……血滴子!”
第二四六章.公务员何苦为难公务员
穿越之前,白夜飞并非文史背景出身,尽管如此,但血滴子的响当当大名,所有中文圈的都不可能不知,而当意识到自己已经站在这组织的对立面,就算心再大,也要惴惴不安。
帝后对立,新旧党争,相较拥有大义名分,以当今天子为尊的新党,旧党已掌控大权几十年,势力盘根错节,不光是各种枱面上的,更包括枱面下的,而王朝史上最强、最凶残的特务组织,毫无疑问就掌握在对方手上。
对面的血滴子,是成立数百年,拥有天下最顶尖的资源,麾下高手无数,各种强卧虎藏龙的特务组织,而己方要与之相抗的密侦司,正在
创中……光想到这一点,白夜飞就感觉自己的处境如履薄冰。
陆云樵喃喃道:“对上了血滴子……你这个皇家走狗可不好当啊!”
白夜飞耸了耸肩,“大家都是见不得光的公务员,谁怕谁啊?走着瞧吧!”
陆云樵讶道:“你不怕血滴子?”
“怕啊!但……”白夜飞叹道:“如果痛哭流涕,跪地求饶,家也不会饶你狗命,那何妨挺直腰杆,起码可以死得壮烈一点。”
两一齐走出暗室,回到前厅。
之前送两进去的掌柜,听到脚步声,纹丝不动,就像看不见两
一样,继续低
办事。
白夜飞本想直接离开,忽然心一动,出声问道:“掌柜,能不能问点
报?”
掌柜耳朵动了动,好半天才抬看来一眼,摇
道:“
报宝贵,不能问,只能买。”
白夜飞掂了掂刚拿到的钱袋,多了几分底气,“有那匹狼的报吗?”
掌柜举起手,五指张开,“五个铜子。”
“啊?”白夜飞大为惊诧,这里的消息竟然如此便宜?
……好歹是血滴子里说出来的事
,就算不是绝顶机密,应该也是值钱的隐秘,怎么才收五个铜子?
心中疑惑难解,但便宜不占白不占,一声“买了”,白夜飞直接从钱袋里取出一枚银币递去。
掌柜直接收起银币,又打开抽屉数出铜子足数找给他,然后伸手指了指右边角落的一个木架。
木架以未去皮的木枝拼成,装点着处理过花和藤蔓,乍一看像是自然之物,颇具匠心,上
共有五层,分别放着几本薄册子和一些报纸,有点像简易的报刊角。
白夜飞按照掌柜所指,取过最上一层的报纸翻了翻,都是三前帝都
报的
制版,一份五页,乍看之下货真价实,并没有藏什么信息。
“一份报纸五个铜子。”掌柜冷淡道:“客官自取便是,铭谢惠顾。”
难怪这报只要五文……白夜飞醒悟自己又一次犯了傻,幸好老板还算厚道,没有趁机削自己一笔。
堆起笑容,白夜飞朝老板颔首,保持风度,拉着陆云樵出了门,确认左右无,还是躲到寄语斋侧面,借由
木遮住身形,才翻看起来报纸。
前两页信息一看就知跟本地无涉,白夜飞直接不理,在第三页找到了疑似信息,是说一个名叫铁无的兽蛮武者,绰号狼王,出身极乐佛宗,自上月起南行
中土,做武者修业。
白夜飞挑了挑眉,继续看下去。狼王沿途挑战各地武学名家,下手狠辣,迄今已连杀了十余名各派好手,而最近一次出现,是斩杀江北的六御铁掌吴恩重,离这边不过百里地,从行动轨迹推测,狼王接下来很可能要往郢都。
……这么凶狠?这就是血滴子说的那匹狼?他们以为我们是为了狼王而来,可……来什么?
眉紧蹙,白夜飞思量片刻,完全没有
绪,随手将报纸递给陆云樵,他接过报纸看了眼,皱眉道:“又遇到这种事
了……兽蛮总拿修练当借
,跑来中土屠杀。”
“屠杀?搭档你也太夸张了,他打死的都是江湖,又没有到处杀
。”
白夜飞哂道:“这难道不是实力问题?打得过家,不用被杀,就是切磋,就不是
家的错了……江湖天天都在杀
,别说得好像兽蛮不来,这票家伙平常就不打打杀杀了。”
“切磋不是这样的。”陆云樵摇,“他如果是堂堂正正,登门踢馆,就算下手重些,败了也是技不如
,生死无尤,但这些兽蛮从来不讲规矩,每次南来,就是挑他们看中的对象,也不问对方意愿,直接伏击狙杀,不光偷袭,有时还用毒,甚至以家小要胁,这是切磋吗?”
“这听起来是很过份。”白夜飞耸耸肩,“这些兽蛮境,随便杀
,官府没话说的吗?”
“官府讲这是文化差异,说什么兽蛮武者在北地就这么互相切磋,并不是南来才这么的,还说什么如此切磋,才是实战,有利于提升实力,不至于闭门造车,让大家尊重学习。”
陆云樵面露不满,摇道:“除非南下的兽蛮武者屠杀一般民众,不然如果只是针对武者,那就是江湖事,江湖了,官府不管。不止不管,官府还禁止各门各派群起围攻,更不让那些地元强者出手,说是以大欺小,
坏文化
流,违者反而要抓。要不然……中土地界,岂由兽蛮如此嚣张,这些年来了一个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