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端越想越觉古怪,却又猜不透。事荒谬,而越是这样,他越是生疑,一时沉默。
白夜飞看出心思,尴尬笑道:“我讲认真的,张老板要是不信,我可以当众大声说一次,但……嘿嘿,大家都是出来混的,我还要脸做生意,没必要玩这么绝,你说是吧?”
搞半天,你小子还真是色欲蒙心啊……张海端一气差点顺不过来,心骂你哪有资格讲这话?
虽然鄙夷白夜飞的为,想说什么,张海端心里大半信了,镇定下来。抢
打架的事,他见得多了,千灯舫上每天晚上都起码要来一回,算不得什么,也好处理。
张海端转了笑脸,摇摇手道:“上门都是客,只要付得起账,和谁做生意不是做?白小先生是当代才子,曲中状元,若一早明说,莫说打折,这小娘就算招待你一次,也是佳话一桩,还能涨涨身价,但……”瞥向正被家丁抬出去的晕死胖子。
白夜飞会意,笑道:“一切都是误会,其余是我和乌家少爷的私恩怨,我后
和他谈吧!”
张海端看了一眼乌家少爷,面上又青又白,肿胀如猪,鼻犹在溢血,生怕白夜飞再整出什么事来。
想想不安,张海端摇道:“不用,乌家的事
我来处理,你出道歉金就好,此
尚是完璧,在我千灯舫上,初夜资十二金,
你带走,补齐算二十金好了。乌家那边……五十金吧,你总共给个七十金,今晚的事
就此了结。保准没有手尾。”
十二金,你怎么不去抢……事总算能解决,白夜飞却没有放松,反而差点一
老血
出去。
其他又不知道小绿茶的身份,只当是个普通
,而据自己了解,这样的
况,正常顶多两金就可以搞定,姓张的居然要收十二金,足足六倍价!
偏偏自己还很难说这是敲诈,毕竟那是花街上随便抓一个,小旅馆里搞定的价,这里却是顶级会所,两边消费本就是天差地别,哪怕货色一样,酒水场地和智商税就得翻倍,姓张的搞不好还觉得是他自己亏了。
不管怎么说,事弄成这样子,能用钱摆平,那是求之不得,白夜飞点
想要答应,却立刻撞到难事,发现自己给不出钱来……
几十枚金币,自从发了一笔横财,本已不在白夜飞眼中,但最近接连大战,连番遇险,有感自身实力不足,大半资财都拿去买了护符、丹药,偏偏无论是皇帝老板,还是太乙真宗都没给出预想的奖赏、报酬,此刻正是囊内空虚的时候。
小额开销不怕,可一气拿出七十金,这要从哪拿出来?
白夜飞脸色一下尴尬,往怀中掏了几下,确定身上的钱不够数,甚至动了拿金缕衣抵账的念,只是既担心张海端不收,更担心没了护符,转
又遇到刺杀,该如何是好,唯有作罢。
敏感的脸色,张海端立刻有了警觉,作为画舫老板,他同样看多了类似的面色,喊妞的时候大气十足,付账时候却给不出,想要白嫖的客,从来不缺,最是该死!
“呵!”表僵住,张海端冷冷道:“白小先生该不会……拿不出钱吧?”话里隐藏意思,是你说要花钱平事,现在又说没钱,是不是存心玩我?
一个处理不善,好不容易和缓的局面又要崩坏,偏偏当下是真拿不出钱来,白夜飞只能陪个笑脸,自己真心没这想法,但问题是……对方信吗?自己现在开说赊账,怕张海端直接就翻脸了……
只要一回去,这钱自己立马就能找皇帝老板报销,可眼下该怎么变出来?
来千灯舫的非富即贵,普通客就算手
紧,也可以找朋友借,偏偏自己一
养整家子,这帮亲友全比自己还穷,连跟自己一起发了横财的陆云樵,也早早把那巨资花完了,这可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陆云樵与云幽魅维持沉默,徐乐乐有心相助,可七十枚金龙币,别说自己拿不出,就算三水剑派也要吵个半天才能掏出这笔帐,而这仅仅是豪门富贾玩乐的一掷,怎么不令感叹?
白夜飞异常为难,眼见张海端面色愈发难看,一只手忽然从后拍上肩,猛地回
,却是宋清廉复又靠过来。
“这钱我出吧!”宋清廉叹道。
白夜飞眼中一下闪起星星,宋老五关键时候还是顶用,“五哥你不是不帮吗?”
“你们要动手,这不关我的事。”宋清廉笑道:“但拿零用钱买和平,这点小忙,我还帮得起。”
白夜飞微微一怔,注意到用词,低声问道:“五哥你很有钱吗?”
太乙真宗说来是道门魁首,明面上的天下第一派,上有天元坐镇,下有百万信众,照理说最不缺钱,但想想药神师父的做派,白云飞也拿不准这帮道士是不是一意苦修,只把钱财当身外之物,一个二个不留钱。
宋老五关键时刻肯援手,自己很是感激,但听起来好像又不是那回事。
宋清廉笑着指向白夜飞袖子,悄声道:“这些护符都是我老子炼制的,你一气买这么多,我当然有钱……嘿,就当是大客退佣吧!”
“……”
白夜飞一时无言,更醒悟自己之前理解错误,不能把宋清廉理解成那种苦兮兮的非物质文明遗产匠之子。
这个世界,符菉道法是第一生产力,他有这样的老子,根本就是军火大亨之子,富到流油,哪可能没钱?
同时,自己的另一个猜测也得到证实,浮萍居果然和太乙真宗关系极,搞不好根本就是太乙真宗的白手套产业,估计自从自己进
他们视野,不管买啥,都有清单送到宋清廉手上。
还有……
白夜飞瞬间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宋清廉的时候,他对凤婕有明显恶感,也是因此才给了自己机会,后来听说宋老五那些风流韵事,又以为是花花公子对强势美,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嫌忌,不想……居然是同行忌同行,两个军火贩子之间的摩擦。
一场骚动,最终通过付款解决,总算平安落幕。
只是,千灯舫虽然恢复平和,重新回归纸醉金迷中,但还没等白夜飞离开,这场骚动已经炸翻了庐江。
杀手来刺、天煞手下来刺,这甚至牵涉到两族相争,中土与北地最敏感的那根神经,而在这之后,整件事又疑似变成一出争风吃醋的闹剧,牛不对马嘴,让
瞠目结舌。
那些正等报告的治大
物们,无言惊叹,得到的结论:白夜飞简直是
形自走炸弹,走哪哪炸,事
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