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担心走动间被压碎,羽间官没有将饼干放进书包里而是直接拎在手上。
「......不用这么夸张,这只是随手的作品而已。」雪之下的嘴角微微扬起,很快又被她压了回去回归平淡表情:「......你要是真的这么喜欢,我下次......再另外给你准备。」
喜上眉梢都不足以说明羽间官的喜悦,只是向来稳重的个性让他没马上欢呼起来,然而羽间官身上气场的些微变化仍旧让雪之下雪乃察觉到了,很奇怪,她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那就先谢谢了,雪之下。」羽间官欣喜的说道,接着沉咛道:「那......我也该准备点什么,总不好意思让你白白请客,有什么想要的吗?」
「你也不用这么郑重其事,多准备一人份对我来说反而比较方便......」雪之下雪乃失笑道:「......那,就麻烦你准备点红 茶茶叶吧。」
羽间官含笑允诺,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后,羽间官将到站的雪之下雪乃送出票闸,自己重新搭上电车,将那包精美的小饼干举到眼前仔细观赏, 一个人乐呵呵的傻笑片刻,随即被窗户上自己的倒影恶心到了。
「......我的笑容有这么恶心?」
一面自言自语一面揉了揉脸颊,将那心花怒放的嘴角重新压回去,好在刚才只是对着车窗傻笑,应该不至于吓到人。
在这之前,羽间官还真想不到只是一包手工饼干就能让自己如此雀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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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比滨结衣似乎成功的将饼干送出去了,不过同时也彷佛赖上了侍奉部般每天准点报到,最后在略显无奈的雪之下雪乃的提醒下,递交了一份入部申请书成为了侍奉部的第四名正式成员。说实话,每次看到由比滨热情的缠着雪之下的时候,羽间官都有种看着欢快而热情的小狗硬是拉着高冷傲娇的猫一同玩耍的感觉,虽然一副相当无奈的表现,但最终还是乐在其中。
制作饼干的委托完成后侍奉部又陷入一段空窗期,毫无委托的日子间四人只是在社办闲聊或者各做各事打发时间,虽然原来只有两人时的静谧氛围很适合准备课业,但有了由比滨后逐渐热络起来的社团空间也不错,羽间官这样想着,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在社办里的由比滨要比在教室中跟三浦那伙人嬉闹时还要快乐。
只不过,在比企谷跟由比滨加入侍奉部后,由于两人都相当认真地参与社团活动──即使目前为止只是在教室里消磨时间而已,一时间还真找不到空档与雪之下雪乃进行羽间官自己的委托,眼看着今天又是四人活动到结束,而明天又将迎来周末,已经慾了数天的羽间官默默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些许焦躁感,这种情况接下来只会变成常态,是自己太过沉迷于早前只有两人独处时的特殊情况了,毕竟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要求雪之下为了自己的委托而强行赶走新伙伴。
雪之下雪乃与由比滨结衣结束了一轮话题,转过头来正好与想着心事的羽间官对上视线,微微侧着脸眨着藏青色的双眸略带一丝疑惑回望着羽间官,后者则笑着微微摇头示意无事。
这天一如往常的没有委托上门,社团活动结束的钟声响起后几人很自然的直接解散,比企谷八幡骑自行车上下学,由比滨结衣则跟两人的方向相反,因此最后将雪之下雪乃送到车站的行程也未曾变过,不如说当这段时间成了一天中唯一能与雪之下独处的时光后,每天的这段行程反而更显弥足珍贵。
不知何时起已经习惯了放学路上有羽间官的陪伴,雪之下雪乃手指卷着前发不着痕迹的偷撇了身旁男孩一眼,这几天因为比企谷与由比滨的缘故一时间却是疏忽了羽间官的委托,之前还相当认真的考虑着满足羽间官的事宜,结果却是这样虎头蛇尾让雪之下雪乃有些难堪,虽然羽间官再三表示不介意、甚至身体力行的支持雪之下以侍奉部的日常为优先,但这同时也让雪之下雪乃更加羞愧,如今已经思考起用额外的时间来侍奉男孩的方式了。
犹豫半晌,终究还是没下定决心,最终只是一如往常的在票闸处与羽间官分别,站在出口处远望着羽间官的背影消失在人潮间,这才默默转身离去。
在侍奉部的社团活动期间为请求协助的羽间官进行侍奉活动,是很正常的社团活动行为,但是在放学后的额外时间做同样的事情就有种莫名的不协调感,说不协调有点过了,但就是有股突兀感如鲠在喉。
况且,如果是在四人社团活动结束后再另行与羽间官进行侍奉活动,那意味着活动的场地需要另外寻找,与平冢老师商量着延长使用社团教室的时间,或者是另觅他处......前者意味着自己得提出足够的理由......然而羽间官的侍奉活动实在不适合摊开来了跟师长说;后者的话......高中生去宾馆什么的简直不知廉耻,社团活动结束也是放学时间,学校没什么能继续逗留的地方,再有的话......
脑海中的念头让雪之下雪乃不由得低下头加快了步伐,脸上红扑扑的一阵发烧,踏踏的脚步声回荡在耳边,雪之下雪乃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书包提带,彷佛这样能强行掐掉那股念头──刚刚她居然在考虑邀请羽间官到家里作客,进而进行侍奉活动的做法。
如果,在家里,与羽间,做那种事............
尽管心里很清楚,这样的作法只是因应现实条件而做出的变通,是很正常的侍奉行为,但场所一换到日常生活的环境......光是想象身体就一阵阵的发烫。雪之下雪乃极为难得的作贼心虚般的缩着身子,快步地躲进 公寓电梯里,连平时跟管理员的招呼都没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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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间官自然是不知道那天分别后雪之下雪乃心中的纠结。
毫无疑问的,羽间官想要支持雪之下扩大侍奉部的规模、帮助她做好其他人的委托的想法是真挚的,那毕竟是雪之下雪乃想做的事,自己的侍奉委托不过是见缝插针的在这一前提下满足私心。
然而想法终究只是想法,多日未尝肉味的身体在发酵的荷尔蒙干扰下自制力越发的低下,羽间官加大了日常锻炼的量以求将过剩的精力榨干,但仍然免不了一个不留神目光就会停留在雪之下雪乃身上,得雪之下还特地私下找羽间官谈话数落了一番他那太过赤裸裸的视线,但同时也略带羞涩的低声承诺会找到机会继续与他的侍奉活动。
有这个承诺就够了,羽间官被训斥的一阵尴尬之余也升起了浓浓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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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不单单只是身体疲累的休憩处,也是一处回避压力的避风港、阻拦外界恶意的堡垒,喘息休息的场所,是一个能毫无顾忌卸下心防、毋须在意社会目光尽情放松的私人领域。撇开社交能力点满的那种人,至少对雪之下雪乃这类习惯了与他人保持距离的人而言,邀请「朋友」到家里来作客无疑意味着将自己最私人的一面坦诚在对方面前,如果不是信任度到了一定程度,是不会有这样的举动的。
更何况,对方是一名对自己抱有不小好感的同龄异性。
「......打扰了。」
「请进。」
羽间官叨扰了一声,在雪之下雪乃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中踏入了同龄女孩的单身独居住所。
雪之下雪乃独自居住的地方是一所高级 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