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说一下啊，周总和我算是老相识，他的姐姐，也就是死者周凝，是市政府的领导
部，担任
联主任。周主任的
就是前几天出车祸去世的项书记。所以这个案子比较敏感，大家都打起点
神，这几天多辛苦一点啊。那个周昌，今天早上刚刚报过警，他公司里有在寻衅滋事，现在还不能排除是否和周凝的坠楼有关系……”他心里早已经把周昌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周凝坠楼目前还不能确定是自杀还是他杀，宋老在给周昌做笔录，过一会应该就有结果。”
一屋子鸦雀无声，项明涵的车祸疑点重重，查也不是，不查也不是。
现在连市领导都拍不了板，得等省纪委下来的先查他违纪违法的事
，上面的把案子定了
，给他们先指明了方向，他们刑警支队才好行动。
项明涵车祸之后没多久，就发现他儿子吸毒过量死在市郊一处别墅里。
而且在他死亡的当天，他周凝就失踪了。
几天之后她出现在环晓科技写字楼三十二层，坠楼身亡。
大家都在感叹这家的不幸，但愿意发表看法的一个都没有，生怕说错了话惹上什么麻烦。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那名作汇报的年轻刑警说，“我认为周凝很有可能是自杀，她因为丈夫和儿子相继去世悲伤过度，失踪那几天可能是躲在她弟弟的公司里不愿意见，最后跳楼自杀了。”
“嗯，很有可能。”虽然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孙浩诚心里很期望是这个结果，能这样结案当然最好。
至于项明涵，省里估计还得查好几个月，能拖就拖。
周昌的笔录做完了，一名看起来六十多岁，
发已经花白的老刑警从问讯室里出来，朝孙浩诚招手示意。
孙浩诚连忙起身走过去，跟着老刑警绕到走廊后面，“师父，怎么样了？周昌怎么说？”
宋卫军额上爬满了皱纹，鼻子上架着副老花眼镜，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越过老花镜瞥了眼孙浩诚，不答反问，“周昌今早和你说什么了？”
“唉，他妈的，他让我帮忙抓个，他们公司的。”孙浩诚骂了句，“他姐的事他一句都没提。”
“嗯。”老刑警点点，“法医的报告我看了，没有打斗的痕迹，周凝应该是自己跳下去的。但是周昌绝对隐瞒了不少事，我反复问了他几遍事经过，
绽百出。他一会说他知道周凝这几天在哪，一会又说他不知道。根本解释不清为什么周凝会在环晓科技的三十二层出现，他说他姐看见他就像突然发了疯一样，然后就跳楼了。等下给你看笔录。”
“不是他推下去的就好，妈的。”
“还有个事告诉你，浩诚。”老刑警从裤兜里掏出个物件，小塑料里装着，“你知道这是什么吧？”
“gps追踪器？”
“对。”宋卫军点了点，“我今天下午一个又去了趟项明涵的别墅，在他那辆奥迪车的
胎内侧发现的，藏得比较好。”
“啊？所以那辆汉兰达上面应该也有gps追踪器，撞击的时候掉了？现场勘查的没找到？”孙浩诚立刻反应过来。
“嗯。”宋卫军满意地看了眼徒，“装追踪器的不知道他会开哪辆车，只好每辆车都装了一个。”
“刚才在这个gps追踪器上提取了指纹，已经匹配上了，你猜是谁的？”
孙浩诚怔了怔，师父让他猜，那肯定是他知道的，猛然想到一个可能，脱
而出，“周凝？”
“是的。”
“她想杀她老公？”
“你可以先这么假设。”老刑警又从兜里掏出一个手机，“这个是周昌
出来的，周凝的手机，这上面有一个比较特别的app，我是没见过。你们年轻玩手机玩的多，你给我看看。”
孙浩诚接过手机，在他师父的示意下打开一个叫做员工系统的app，上面简简单单只有一行字：
第252章扑朔迷离的案
孙浩诚迟疑了片刻，摇了摇把手机还回去，“没见过。一家最重要的是整整齐齐……这意思是说一家的下场都一样？全家都死了？剧本又是什么意思？是谁写的剧本吗？”
宋卫军抬手扶了下老花镜，举着手机又看了两眼，“可能是这么个意思。项明涵先出了车祸淹死在江里，他们的儿子吸毒过量死在自己家里，过了几天周凝跳楼自杀，一家齐齐整整。至于是谁写的，肯定不是她自己。她如果想留遗言，不至于写出这种调侃的句子。那是谁呢？这么做有什么意义？什么叫做已触发剧本？剧本是提前写好的，然后触发了？”
面对老刑警抛出的疑问，孙浩诚低沉吟了一阵，默不作声，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浩诚，咱们把事件发生的经过再梳理一遍。”宋卫军神色严肃，“首先是沿江路的车祸。项明涵驾驶的汉兰达和一辆红色特斯拉发生擦碰，停在路边等警的时候被一辆运土方的卡车撞到江里。卡车已经查明是附近施工的工地偷的，肇事司机从现场逃离。那辆红色特斯拉的司机在事后也弃车逃走。我们目前查到的车主是一名最近刚去世不久的年轻
。事发路段凑巧没有监控摄像。”
“然后，项明涵的儿子同一天因为吸毒过量死在家中，当晚被他友发现后报警。法医验尸后得出的死亡时间和项明涵出车祸的时间几乎一致。”
“而周凝在项明涵父子出事之前已经失踪，她在联的同事说她那天出去办完事就回家了，车停在政府大楼的停车场一直没有开走，第二天还和单位请了病假，之后就再没来上过班。”老刑警把周凝手机里的微信翻出来给孙浩诚看，“她在微信上和项明涵说的是，临时通知去省委党校学习几天，显然是在撒谎。监控看到她走进环晓科技写字楼之后就没有再出来，直到项明涵出事的那天清晨她才离开，快到中午的时候又回去了，然后今天从写字楼三十二层跳楼。”
孙浩诚微微点，“她离开单位之后的这些天一直呆在环晓科技写字楼里，唯一出去的那天，是去给她老公的车装上gps追踪器？”
“对的。”宋卫军眉紧缩，额上的皱纹变得更
了，“假设她和别合谋杀死她老公，她的动机是什么？她事后为什么又要自杀？还是被同伙给灭了？她儿子的死也有联系吗？为什么也死在同一天？浩诚，巧合太多那就一定不是巧合了。也可以假设是有要杀她全家，她是被胁迫的。”
“项书记的案子我们不能牵，省纪委那边……唉。”孙浩诚叹了气，“师父你是对的，这几个案子要并在一起查，我去廖局那里汇报工作了，顺便和他说一说吧。”
“你去吧。”宋卫军拍了拍孙浩诚的肩膀，“这边给我。”
孙浩诚这几年升得很快，已经不再是十年前那个初出茅庐、在他身边俯首帖耳的小警察了。
老刑警心想徒弟的仕途要紧，想接着往上爬，和兼任市政法委副书记的廖局长搞好关系才是当前第一要务。
徒弟
不但聪明机智，为处事也很圆滑和顾全大局，不像他这个老古板，一辈子都在埋搞刑侦。
宋卫军想趁着自己下个月退休之前，帮徒弟再个大案要案，给他的履历再添上一笔闪亮的功绩。
他一边琢磨一边在走廊里溜达，瞥见了另一间询问室里坐着的一个年轻男。
“小刘，这个怎么进来的？犯了什么事？”他拦住路过的一名辅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