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不久厨房传来响动。
直到看见我那过分旺盛无处安放的精力,才明白过来到底怎么回事。
正在懊恼时铃声响起。
「小五哥?」
「雷子,老板想 见见你。」
「对不起,小五哥,我......」
「别多想,单纯就是老板想 见见你,来就行了,直接到三楼一号厢,没多大
事。」
「好,过会到。」尽管看样子风平浪静,但心里依然忐忑不安。
阮晴进来时我正用拇指下意识地摩挲其余四指指节间的缝隙,比较中指与无
名指的长度,思考老板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便听她愤愤喊道:「吃饭了!」说完扭头还不忘在我手上瞪一眼。
至于吗,气到现在?
赶到天神时已经七点,外面寒风呼啸不减内里火热的激情,群魔即将开始乱
舞,我径直上到三楼一号包厢。
开门的是小五哥,「来了!」
「小五哥。」
「先进来。」
八哥,小五哥,老朱克,另外还有两个人坐在中间,一男一女。
男的约莫四十不到,只是比老朱克显老,剑眉向两边飞挑,眼眶深邃,鼻梁
高挺,嘴唇宽而薄,隐隐可见一圈极淡的胡茬。
女人的 年纪就实在难以把握,外表上不到三十,第一眼看过去,鲜艳的红唇
让我心跳不自觉地加速,不由呆愣了两秒,恰巧对上她眉目如画、顾盼神飞的目
光,慌忙转过头去,余光中却见到她嘴角 一抹戏谑的笑意,这种明艳热烈的风情
是我从未见到过的。『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
「雷宇是吗?」男人率先发话,并没有起身。
凭直觉回道:「老板好!」
「我叫吴景辉,你可以喊我老板,或者景辉哥。坐!」轻声的邀请却宛如不
可拒绝的命令,我顺势坐倒,「来一根?」
见我并没有第一时间伸手去接,反而一脸为难的样子,他才收回香烟,自嘲
一句:「不好意思,习惯了,差点忘了你是巧玉的同学。」
「是同桌。」我摸不准他是真不知道还是什么,只得简单附和一句。
「干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辞职了?不会是跟巧玉闹别扭了吧?」
我不信他不知道原因,可还是耐心解释:「没有,巧玉好得很,帮了我不少
忙,感谢还来不及喔。只是今天......不想给小五哥惹麻烦,实在不好意思再待下
去了。」
「那人是来找茬的,打了也就打了,虽然我们是做生意的,但不受那个气。
再说,你要是因为这个走了,回头巧玉问起来还不得怪我啊?哈哈......」
看来还有戏?
「那......」
「不急。」他打断了我的问话,让我一时举棋不定,「其实有个建议,要不
要听听?」
「您说。」
「老朱克再过一年就要走了,陪他女儿出国,这样店里就没有调酒师了,你
看,要不要跟着老朱克学两手,以后放假过来帮帮忙,报酬也肯定更高。」
我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老朱克,他还是那副 云淡风轻的样子,嘴角噙着微笑,
对我点了点头。
「这......」我没有第一时间答应,虽然心里有些意动,可担心影响学习,毕
竟得分清主次。
「放心,都说好了,以后老朱克会多在店里,而且也不止带你一个,闲暇的
时候过来就行。」
「谢谢老板!」说实话,这种决定用生意的眼光来看完全费力不讨好,加薪,
栽培,完全的 自由,条件未免太好了些。
对于我的疑惑,他反问道:「我说跟你投缘,你信吗?」
「这......」我没法说信,但也没法说不信,只能重复一句,「谢谢老板!」
「真要谢我,以后就好好干,今天情况特殊了点,小五和老八都不在,不然
他们也不会挑在这时候找事,再有下次直接扔出去,有什么事让他们找老板!两
年不在,什么阿猫阿狗都敢上门了!」
「就知道吹牛......」
美女在一旁拆台,老板也不在意,转而介绍起来:「这位叫徐采薇,是酒吧
的......」
「老板娘!」她忽然接话,景辉哥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动,最终还
是选择闭口不言。
「我是店里的老板娘,你可以喊我薇薇姐,小弟弟,以后有事我罩着你!」
说完,还得意地挑衅景辉哥。
「谢薇薇姐!」我摸不准他们的关系,看起来老板并不愿意承认,薇薇姐又
像是在宣誓主权,难道,薇薇姐在倒追?
真是搞不懂,我跟着小五哥下楼,送到门口时,他忽然提了一嘴:「上次你
在洗手间找唐楚生问了什么?」
「我问了......」
话一出口才觉得不对,小五哥反而随意笑了笑,「别紧张,就是随便问问。
其实整个酒吧底下两层每个角落都有监控。」
我实话实说道:「上次有两个人找他打听消息。」
「嗯......老楚外号」老鼠「,在这一片确实还包打听。」
「打听的那个人是我亲人。」
小五哥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平时注意点,有事直接找我!」
「谢小五哥!」
作为传统,三十晚上守夜看春晚正逐渐失去它原有的魅力,少了烟花齐鸣,
没有一大家的老老少少,总不是那么个滋味。即使每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我打了个哈欠看向屏幕右上角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到零点。
「妈,换个台好不好?实在没意思。」
「不要嘛......」
我无语地看着她已经无力撑开眼皮开始神志不清,整个人全靠我托着才能保
持一个舒服的姿势,却还念念不忘不给换台。
仿佛受到了传染,我也有了一丝丝困意,再这么下去今晚我们就得睡过去了。
调小音量,在她耳边轻声叮嘱:「我出去吹会风,十二点快到了我喊醒你。」
「唔......」她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我将她缓缓放倒,拿起抱枕垫在她的侧脸,盖好她的小脚丫,临走时还不忘
梳理稍显凌乱的头发,露出一截洁白的玉颈。
被阳台的冷风一吹,果然清醒了不少,闭眼站了几分钟,待睡意完全脱离准
备回屋时,发现对面的灯光亮着,窗帘拉开, 一个人影映照在窗前。
电话响起,人影动了动:「馨姨,没看春晚?」
「啊! 小宇!没喔......」
「叔叔喔?不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