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一声蹩
脚的汉语后,那壮汉却并未策马回头,反而颇为犹豫地原地踱了几步,然后双腿
一夹马身,却是抛下那矮小汉子,再次疾驰而去。
「狗娘养的——!」
落地后立刻往师兄跃去的矮小汉子,没想到师兄却抛下他径直策马独自逃去,
一句狗娘养的脱口而出后,又扭头看了看远处逐渐逼近的烟尘,那三角眼却再次
转向姒艳,汉子狭长的眼缝中寒芒一闪,双手从两边腰间呛呛两声拔出两把短刀
来,然后左手一扬,左手短刀居然朝着驾车的姒艳射去,人同时也紧跟着朝着姒
艳串了出去。
夺马!
「哐——!」
姒艳冷哼一声的同时,长刀出鞘,格飞电射而至的匕首,然后腰身一扭,那
狭长的刀身在空中划出一道银白色的匹练,朝着冲至身前矮小汉子的腰部砍去。
矮小汉子瞳孔一缩,没想到这半路遇着的车驾驾车的车夫居然也是一名好手,
从那出手的速度和运刀的势头,他瞬间就判断出这车夫虽然功夫不如他,但自己
一时三刻却也无法制服对方夺马逃离。
而且能驱使这样的好手当车夫,车厢内坐着的显然也不会是等闲之辈。
矮小汉子又一句狗娘养的,连续招架住姒艳风卷三刀的他,徐晃一招,却是
抽身而退,就想往道路旁的树林串去。
然而一声破空声响,一杆长枪电射而至,也是那矮小汉子轻功卓越,在间不
容发之际身子一扭,堪堪避过那杆差点将他钉在地上的长枪。
却是那六骑已经追至。
「狗杂种,可让老子撵上你了!」
韩云溪这时候下了马车,看到那矮小汉子退回了车厢边上,那六骑围着两架
马车转起圈。
其中抛出长枪的大胡子军汉抽出了钢刀,忌讳地看了一眼衣着光鲜锦绣的韩
云溪,突然倒转钢刀一拱手,说道:
「尊驾何人?再下南唐镇西军队正公孙左山......」
韩云溪眼睛微微一眯,却又瞧见那军汉手垂下后,暗自做了个手势,却是:
全杀了。
对方显然不知道他曾在镇北军中待过半年,偶尔也奉命协助州府剿匪,对军
中的手势却是异常了解。
韩云溪不由地冷笑了一声,说道:
「姓公孙的?」
「嗯?」
军汉皱了皱眉,不明白韩云溪如此问到底是何意。
但他又见韩云溪对着矮小汉子说道:
「我家娘子不喜陌生人看她,你若不想死,最好闭上眼睛。」
矮小汉子看着韩云溪,对方没有那种内力充盈的神韵,但不知为何一身气势
却相当摄人,他本来心里讥笑,就凭你一句话就让老子闭眼受戮?但这必死的局
面下,看着韩云溪那诡异的表情,他却是一咬牙,把眼睛闭上了。
然后他听见有人从车上下来了,紧接着是那些追赶他的镇西军狗杂种们的惊
呼声。
「杀——!」
「杀。」
「哼——!」
第一声他听出是那公孙队正的声音,第二声却是那俊朗青年的,而第三声是
刚出车厢里出来的,却是带有磁性的低沉女声。
然后就是镇西军们的惊叫声,怒吼声,已经重物坠地的声音。
没有兵刃交击的声音,也没有拳脚对碰的声音,只有身体被击中的闷哼声,
他还听到有马匹朝着他冲过来,他忍不住要睁开眼的时候,他又听到马匹上的人
坠落在地的声音。
好半晌,只剩下马匹原地踱步的声音,却听见那女声说了一句:
「迟早将你这小畜生也杀掉。」
然后那女人就回到了车厢里,也是这时那青年说了句
「可以睁开眼了。」
——
「在下黄洞仁,扎布寺锐金院弟子,和师兄多杰受雇于长丰镖局,此次随我
们镖局大当家的大小姐赵小姐押运一批物资至曲州城......」
黄洞仁看着一地的尸体,忍不住瞥了一眼旁边那辆马车从车厢,毫无疑问,
这六名镇西军的狗杂种是那女人一人独自杀掉的,其中还包括武艺尚在他与师兄
之上的公孙队正。
这队南唐镇西军的精锐实力如何,他和多杰师兄是最清楚不过了。此次押运
长丰镖局几乎是倾巢而出,全是行走江湖多年的好手,然而在那二十来骑的镇西
军一轮箭雨加铁骑冲杀下,却几乎是被屠戮得一干二净。
「嘿嘿......」
那边韩云溪冷笑了几声,他从黄洞仁的话中了解了个大概,却是一听异常荒
谬再想又不无可能的,那驻扎在关口的镇西军,居然把一批属于州府的物资给劫
了。
「好了,你也可以安心地去死了。」
黄洞仁这边刚因为死里逃生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松懈了下来,听到韩云溪突
然冷冰冰的一句,只不过愣了一下的功夫,待他抽身飞退之际,却觉得脖子突然
一紧......
意识涣散之际,他看到一名赤裸着身子、身材异常高大丰满的女人将从他脖
子上松开的长鞭缠回手上,然后那之前与他交手的女车夫走过来,一刀朝着他胸
膛刺下。
「为何要杀了他?」
相处了个把多个月,姒艳倒似已经熟悉了这样的奴役生活,不再像之前那般
沉默寡言,已经可以主动与韩云溪 交流了。
「你这里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韩云溪却是下流地将姒艳的衣襟扯开,释放出其中一只雪白奶子出来,一边
捏着才说道:
「我可不想这个时候卷入镇西军与州府之间的狗屁倒灶之事,杀了干净利落,
一了百了。」
其实姒艳胸脯倒也算丰满,一般的庸脂俗粉韩云溪是不会留下来的,只是相
比于车厢内的两头大乳牛,姒艳这种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
14、
刀刃划破雪白的喉咙,由于出刀足够快,被蒙上双眼的叶舒然身子往后倒下
后,那 鲜血才猛地从颈脖喷溅出来。
姒艳的心颤抖了一下。
她不是第一次杀人了,但这是她第一次杀无法反抗的人,还是一位早些日子
和她一起吃 过年饭的人。
她还记得那天叶舒然真诚地对 做了一桌子菜的她说了一声「辛苦了」。
叶舒然显然把她当做了自己人,同为韩云溪奴役的可怜人。
但姒艳心颤的却不是因为这个。
当她转头看到一旁目睹女儿被杀的莫嫣然凄厉地叫喊了一声后,然后对着她
露出蕴含着不可置信、仇恨、恐惧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