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在经
此一事之后,已经变得愈加清晰。
他说不上来,可犹觉得,那是一段相当刻骨铭心的 记忆。
是前生造定事?是今生莫错过?
他将手探进被子,握住了清柳的手。握得那样紧,仿似抓着一根将断未断的
风筝线,但凡松一下手,就会使其飘天际,再难觅芳踪。
「我不知道我究竟是不是她等的那个。但我既然确定了自己心中所思所想,
那就一定不会轻易放弃。」齐九嵋斩钉截铁地说道。
小梨儿眼含热泪,哽咽着道:「你是的,你一定是的。」
正这时,沉睡中的清柳竟似听见了这番话一般,发出了象征着醒的呻咛声!
小梨儿飞速地扑到床边,惊喜道:「清柳姐!你醒了?」
齐九嵋眼中满含着期待与忐忑,试探着问道:「你真的醒了?」
清柳徐徐睁开美目,一双眸子由黯淡无神,逐渐有神。她偏过,看向一脸
紧张的齐九嵋,嘶哑着道:「你把我的手抓疼了。」
「哦!」齐九嵋下意识地放开了原本抓紧的手,但立马又伸回去握住,只是
收了一点力道,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没舍得放开,轻轻抚摸着方才紧抓的地
方,笑道:「这样,不疼吧?」
清柳没有 挣扎,她地看了齐九嵋一眼,眼中也不禁有了笑意,脸色无限
温柔,轻声道:「不疼了,再也不疼了。」
「哎哟,你们浓蜜意的时候,可体谅体谅边上我这个小姑娘啊!快要被你
们酸死了!」小梨儿,双手抱着臂膀,不断地摩挲,装作麻的模样,又学着清
柳的语气:「不疼了,再也不疼了!噫!」
齐九嵋与清柳相视一笑。
清柳逐渐敛了笑意,面露愧色道:「小梨儿,此番是清柳姐姐糊涂,险些累
及你二 命,是清柳的错,该向你们赔个不是的。」
「确是如此。」还未等齐九嵋二开
,门
响起一个成熟稳重,却又不乏
媚意的声音。三看去,只见一个身材丰腴、风韵犹存的美
大喇喇地走进来,
直到听得清柳称呼了一声母亲,齐九嵋才确认,眼前美正是这天字第一号青楼
的老板娘,梅婉春。于是急忙站起身想行礼,却不料踩了个空,险些摔倒,还多
亏了小梨儿在一旁扶了一把。
老板娘侧目看了他一眼,向清柳问道:「就是他?」
清柳点点,脸上忽然抹过一层红晕,说不出半句话来。
老板娘哼了一声,向齐九嵋道:「我们娘仨说几句私密话。你且去外面等我。」
齐九嵋看了一眼清柳,清柳向他点点,他才作了个揖,走出了房门。
「说说吧,这次是怎么回事?你可不是能轻易上当受骗的。」老板娘择了
把椅子坐下,圆润的几乎像是要压塌那看似坚固的红木椅子。
清柳闻言,似是忽然想起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急忙向老板娘问道:「母亲,
那方阶,死了吗?」
老板娘听得奇怪:「那种色中饿鬼,你还问他的死活作甚?」
清柳神焦急地道:「他的手里,有太子平
里传令留款用的玉珏和印信!」
「砰铛!」老板娘猛然站起身,将座下的椅子给带翻,一双凤目闪烁着难以
置信的神色,她惊声问道:「太子的玉珏和印信,向来是由他最贴身的近侍望月
保管着,怎么会落到方阶的手里去的?」
清柳叹道:「我那时也奇怪,那方阶坚称自己是太子新收东宫的门客,我
自然是不信,可他将那玉珏和印信拿出给我看时,我又不得不信。」
小梨儿嘴道:「莫不是伪造的?」
清柳摇道:「我曾
宫为太子献舞,亲眼见过这两件东西,不会有假。」
老板娘冷静了一下,摆好了椅子又坐下,问道:「所以你就跟他过去,想一
探究竟?」
「是。」清柳道。她的神有些自责:「此事
儿做得实在莽撞,理应先回
来告知母亲,做长远计较的。」
老板娘的脸色渐趋柔和,安慰道:「你做得也不能算错,毕竟若是第一时间
没能顺他的意,接下来很 容易打惊蛇,说不定就再无验明事实的机会。」
小梨儿若有所思:「所以我跑去找清柳姐理论的时候,你才会在急之下掴
了我一个耳光?」
清柳面露愧色:「此事是姐姐对不起你,那时我一心要探知事真相,生怕
那方阶看出端倪,罔顾了小梨儿你的感受。」
小梨儿连忙摆手说没事,却忽地又忆起当景,气鼓鼓地道:「不过清柳
姐打得真的很疼!」
「对不起。」
「好了,赔罪的事留着你们以后慢慢讲。」老板娘又向清柳说道:「此事你
不用管了,我自会去报知太子,至于那方阶,你放心好了,他手脚筋脉尽断,如
今虽不死,却也成废了。」说罢便向外走去。
这时小梨儿忽然叫住了她,问道:「老板娘,那酉客大叔喔?他怎么处置了?」
老板娘没有转过身,只反问了一句:「谁?」
小梨儿颇感奇怪,便又解释道:「就是年年来为青滟楼大宴掌勺的酉客大叔
啊,这次他可是方阶的重要帮凶啊。」
老板娘这才转身,用一副相当疑惑的神盯着她道:「我听不懂啊小梨儿,
你到底在说谁?这世上有这么一号吗?」
小梨儿还想再说,可当她对上老板娘那微眯的眼睛的时候,发现其中一闪而
过的杀气,忽然惊得她下意识拿手捂住嘴,再也不敢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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鹭州郊外。燕山脚下,一间小酒铺座落于此,一解旅疲累。
陆朗将双手放在腿上,耷拉着身子,看着眼前桌上的清茶淡菜,迟迟没有动
筷。他看了看坐在旁侧,一边研究着剑谱,一边食之甘味的陆檀,无奈地朝她努
努嘴:「年夜饭?」
陆檀并未将眼光从剑谱上移开:「除夕的晚餐,自然是年夜饭。」
陆朗咂咂嘴,不满地道:「那这几碟连白饭都就不下的菜是怎么回事?」
「能填饱就行,江湖没那么多讲究。」
陆朗睁圆了眼睛,拍了拍桌子道:「你少跟我装蒜,你哪次出门是没有带着
足量的银子的?」
陆檀转狠狠剐了他一眼:「你难道就没有带够?可你又是如何在一个月内
花光,还倒欠了......」陆朗被她说中痛处,急忙摆手让她停语。
一番沉默过后,陆朗依旧没有动筷,即便腹中已饿出了声响。却看都不看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