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捂住嘴巴,像只受了惊的兔子,夹紧白嫩嫩的双腿在瑟瑟发抖,睁着惊恐的
双眼看着我。
「噢......」我吃了一惊,大半天才回过神来,急迫地说:「快哦,我......不
行了,拉肚子呀!」说完捂着肚子蹲在地上,为了掩饰我的尴尬,我低着头一动
不动,脸一阵阵的发烫。
她没有言语,我听到她拉动手纸的声音,然后是衣裤摩擦声和冲马桶的声音。
她急急地从我身边经过,小声地说:「不好意思。」飞快地走出去,回自己屋去
了。
不好意思的是我呀,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我腾身而起,坐到了马桶上,哗
啦啦就是一气,好像打水枪一样。
总算是把这头号问题给解决了,心裡有说不出来的舒畅,俗话说「人有三急」
这话一点不假。马桶上还有馨儿屁股留下的余温,我好像看到了她褪在膝盖上的
的黑色的内裤,好像是蕾丝的,又好像不是,其他除了白花花的大腿和粉红色的
睡衣 之外,我什么也没有看清楚。
上完洗手间,我在客厅的抽屉裡翻出装药丸的白色塑胶瓶,倒出一颗痢特灵,
就着冷开水灌了下去,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感觉整个人有点虚脱的感觉,不过还
好,肚子裡总算安稳了。
第二天早上去上班的时候,我又想起了昨晚上抢佔卫生间的事,觉得有点过
分了。我撕下一张便签纸,找来找去找不到一隻黑色的签字笔,连支黑色的铅笔
也没有,最后迫不得已只好使用那支红色签字笔,这是我读书时用在书本上写写
画画的,我读书的时候有这种坏习惯。
我很想写出一段优美得体的话来给馨儿道歉,可是想来想去也找不到合适的
字眼,最后慾来慾去只写一句话:「昨晚真的很对不起,我不是是故意的。」
完了要写上称呼和署名的时候让我左右为难,其实写不写也无所谓的,这屋
子裡就我们两人,一看也知道是谁写的。如果不写又觉得有点不礼貌,显得这道
歉也不真诚。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还是写上吧,开头写上 她的名字「小馨」——如果单独
写一个字「馨」太亲密了一点,我们的关係还达不到那个程度,如果写「方小馨」
三个字又显得生疏,毕竟我们半年前就认识了。
在末尾署上了我的名字就 容易多了,写完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字写的不好,平
时我写字还是可以的呀。我把便签纸故意放在吃饭的矮脚玻璃茶几上,用一隻水
杯压着,就匆匆去上班了。走在路上去公司的路上的时候,我觉得刚才的事情真
可笑,不就一张道歉的便条嘛,害我纠结了老大一会儿,这让我想起那青涩的岁
月写第一封情书的时候,写了又涂,涂了又写,总是写不出自己想要的样子,到
最后,一遝信签纸都写完了,只好用作业本来代替信纸草草了事。
......
第十二章 桃花迟迟开
走进公司让我倍感无聊,可是今天有点不一样,我一进门就感受到了这气氛
——舒姐的心情似乎特别好,脸上挂着难得的笑容,主动跟我打了招呼——这让
我有点受宠若惊,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还是舒姐吃错药了,我来这裡上班已经
一个月了,她每天板着个脸,更不要说友好地说声「你早」之类的话了。
我吃惊地回答「你好」之后,便躺倒接待厅的木沙发上看起那本上海译文出
版社出版林少华翻译的《挪威的森林》来,这本书我曾一口气读完了它,现在都
不知道是看第几遍了,我最沉迷于村上春树用细腻的笔法来描写男女之间的情欲,
我到现在还记得渡边君和直子在 春雨之夜干过一次,裡面有一句「一干到底」,
渡边君还和熟女玲子干过一次,裡面提到了「皱褶」这个词......其他的由于时间
太久记得不大清了。
我在沙发上东扯西拉地翻着,重温那些经典的片段,也许我应该换本小说看
看了,这样翻来覆去的看一本小说也是迫不得已百无聊赖的事,只是还没到月底,
没发工资买不起,现在的书可贵了,中华书局和上海译文出版社一直在涨价,看
纸质的书成了奢侈的行为。
舒姐今天确实是出奇地兴奋,感觉很不正常。她一直在前台聊qq,聊天时
欢快的「噼噼啪啪」的键盘声和接收消息时清脆的「蛐蛐」声不绝于耳,脸上绽
放着久违的兴奋的笑容,眼睛裡灼灼有神,发着热情的光芒,让我想起春天夜裡
在屋顶上奔跑着欢叫的母猫。
今天她笑得特别厉害,露出洁白的牙齿,肩部激烈地抖动,喉咙裡发出咯咯
的声响,有时候眼睛裡甚至充满了泪花,两颊也因为笑得太久而变得红扑扑汗晶
晶的,比任何时候都显得容光焕发,人也显得年轻了好多。一般在早上的这个时
候,躺在公司接待厅沙发上的我常常是宿睡未醒,浑身酸疼,脑袋也晕乎乎地。
可是今天也被舒姐的热情给感染了,惯有的睡意不知跑到哪裡去了。我爬起
来坐着,一边看小说一边不时地用眼角的馀光扫看舒姐,今天是什么事让她如此
兴奋?难道是迟迟未开的桃花今儿开了?
舒姐的热情一直持续不衰,早上的时间在她的热情裡也变得快起来,很快就
到吃中午饭的时候了。我得回去做饭了,公司不包吃,我找工作的时候也是出于
就近原则的考虑——懒惰成性的我不可能很早就能起床并顺利地赶上公车。在
这裡上班我可以回住处做饭吃,来回花一个多小时,这样就解决了在外面吃饭又
贵又不卫生的问题,还能节省开支。
至于时间嘛,公司规定的是一个小时的吃饭时间,但是由于老闆娘经常不在,
我们可以稍微延长一点,只要不妨碍正常工作就好了,就是说如果超过了一小时,
公司裡面有业务的话或者老闆回来的话,舒姐会打电话叫我回去,别看她平时马
着个脸,关键时刻还是很仗义的,这点我是很感谢舒姐的。
舒姐一般等我回到公司再去吃饭,她去的时间有时候特别长,甚至达到了三
四小时,作为报答,有业务的时候我也会打电话给她把她叫回来,老板娘来的时
候问起她我也会替她遮掩,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踱出公司在楼梯间给她打电话,
她一般很快就回来了,我们配合得如此默契,但是即便这样,我猜老板娘也是知
道的,只是在保证正常工作前提下,有意的放纵舒姐罢了。
我回到住处,为了不至于把时间拖得太久,开始风风 火火地做饭炒菜,在吃
饭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早上我写的那张纸条,它还躺在原来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