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那么去做,会死。」我从眸光的剪影里看见,
少女有太多太多话想要倾诉,然后这些话都一同在心底腐朽、溃烂,葉月绮什么
都没说。
然后她问了我一个问题:「重君,你是如何看待界限之后的世界喔。」
我 回忆着神识窥见的那个疯狂世界的一角,陷入沉默,葉月绮也没有催,少
女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水。良久之后我才开口:「不可析,不可合,不可喻,不可
思,没有任何退路。」
「我是否可以理解成,重君认为那个世界疯狂而不可言喻,并且必然会遭遇
不幸。」少女捧着茶,有些咄咄逼人。
「......是。」
「那重君应该对自己的遭遇有个自觉吧,你可是在葉月家踏上了绝路,武道
家先生想要如何度过自己凄惨的余生?」
摸了摸鼻子,真是不留情面的发言:「不知道,不过我不会为自己的选择后
悔,除了这条命,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东西了。」
「所以重君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对一个一无所有的武道家来说,死在求道路上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了,我
也不用葉月家为此感到负罪感。」葉月绮看着眼前的男孩微笑着,却好像在哭:
「求仁得仁,我说过的。」
葉月绮没有说话,也没有饮下那杯茶,我起身离开屋子,在离开前最后回头
向端坐的白裙少女提问:「葉月小姐,也是这样看那个世界的吗。」
「当然不。」万籁俱寂,少女掷地有声。
而后,直到我走出很远很远,少女才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低语:「小幽,不
许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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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着符文的铅盒静静放置在桌面上,窗外星光闪耀。透过窗户,我能看见葉
月绮之前与我对峙进餐的房间里,依旧灯火通明。
离去前,少女最后的表情残留在心底,挥之不去。
在意,坐立不安,眺望着远处哪件亮着灯光的屋子出神,唇上似乎还残存着
少女指尖的温润触感。葉月绮小姐还在那里吗,做什么喔。在想清楚前,已经起
身重回那间屋子了。
......
很香,我熟悉这种香味,是和苏老头在一起时永远散不去的酒味。只不过这
股酒香并没有哪样浑厚,但是却透着一股桂花的清香,还有一种说不出的甜意,
宛如少女般甘甜如蜜。
葉月绮就坐在那里,斟着酒,纯净的液体从坛中流淌而出,确实是黄金一样
闪耀的金色。
坛子已经空了小半,桌子上收拾的整整齐齐,只留下一只酒碗,以及一碟如
星空般湛蓝剔透的甜点,方方正正的摆放在一起。
少女有些微醺,第一次没有跪坐着,而是斜靠着伸出小腿,露出雅白的足袜,
片刻才反应到有人到来,单手托腮望看向我:「重君?」
声音有些模糊不清,尾音还有些发颤,令我呼吸一窒,心底酥酥麻麻的。
少女起身,摇摇晃晃的翻找出另一只酒碗,浅蓝色披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
掉在地上,露出圆润的香肩,精致的锁骨令人一览无余。
「重君看来,这是你的~ 」整齐盘起的秀发散落出几根凌乱的发丝,紧紧贴
在莹白的肌肤上。
「葉月小姐,你醉了。」喉咙有些干涩,我对着葉月绮说道:「该回去休息
了。」
少女好像没有理解情况,歪着头,一根手指顶住下唇,睫毛轻颤,眸光里的
涟漪比任何时候都要动人。也许是刚饮过酒,少女樱色的唇瓣微启,也比以往更
加水润晶莹:「重君,难道不是来,陪我饮酒的吗?」
「......葉月小姐,荣幸之至。」打断锁骨就打断锁骨吧,即使是一杯毒酒,
我也甘之若饴。
「叫我『绮』就好了,重君不是一直叫她小幽吗。」听到的多称呼,葉月绮
皱了皱眉,脸上浮现出一种小女生一样不加掩饰的不悦。
「好的,绮......小姐。」心砰砰的跳,有种说不出的开心。
她抓起酒坛给我斟酒:「尘祈神社的蜜酒,在养神定魂方面有很不错的效果。
重君入道不久,多喝一些比较好哦~ 」
我静静看着少女泛红的面庞,没有说话。
她忽然想起什么一样,停下自己的动作:「重君成年了吗,到了可以喝酒的
年纪没有?」
看着葉月绮茫然的表情,我有些好气,又有点好笑。不过这个问题,我也不
知道啊。
「当然了,绮小姐。」想要伸手去摸摸她的头,但是伸出一半就忍住了,不
动声色的从少女手里接过酒。
「好可惜。我还想听你叫一句绮姐姐喔,我马上就要十九了哦~ 」少女面颊
红润,举杯与我敬酒。
原来绮小姐现在十八岁吗,我的嘴角洋溢起笑,然后慢慢品味着面前的蜜酒。
是我永远不会记错的桂花香气,酒比想象中烈,却也比想象中更加清甜。阴
阳二气有感而动,将体内渲染成灵动的粉,与蜜酒的滋润一起化入眉心。
「这酒叫什么?」神识在雀跃,不过还算安稳。
「黄金蜂蜜酒。」少女想到什么一样痴痴的笑两声,「其实这酒里本来不必
加金粉,甚至于只要养魂的话,连酒都不必要。星见非要名副其实,我、小幽,
还有星见为此实验了很多次。」
「那时候你们还没有成年吧,小幽也喝吗。」
「这本来就是给小幽准备的药酒,她小时候是泡在酒坛的。」听到我打话,
少女顿了一下,之后声音变得慵懒、惬意。
「药酒?我们这样喝掉没关系吗。」忽然有些迟疑。
「嗯~ 」从鼻子里发出的细微哼声,少女把酒碗剧情,遮住灯光向上看,
「其实单从养魂来说,蜜酒对小幽来说用处已经不大,星见送酒也是出于习惯。」
「假如重君没有来,明天我也会送过去一坛。」少女叹了口气,「毕竟是小
幽,把你推过界限的。」
「我倒是感觉突破极限没什么不好的。」
「你撒谎。」
「没有,你知道我就是为......」
「你撒谎。」
「......」
「我说,你撒谎。」
把碗里的酒一饮而尽,我笑出声:「是啊,我撒谎。」
少女这才满意的同样一饮而尽,莹白的秀手想要探向酒坛,摸了两次都没有
摸到。
我起身抢过酒坛:「今天就到此为止吧,绮小姐,你该去休息了。」
回应我的是一只莹白的手与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