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魔门众弟子神情随着刑无舫低沉的话语渐渐变得愤怒起来,若是目光可杀人
的话,童可成早已被撕成了碎片。童可成全身穴道已被屠山岳封了个遍,连双眼
都已无法合上,目光中尽是恐惧绝望之色。
刑无舫将此中原委交代完毕,道:「本座知道各位兄弟恨不得啖此贼肉饮其
血,在大雪山身亡的三百一十六名弟兄在天之灵定也有此意。血杀宗屠宗主,由
你主刃,起血祭!」
屠山岳大声应了声是,手腕一翻,一把牛角尖刀已在掌中。屠山岳走到童可
成身前,一把揪住他发髻,手中尖刀灵巧地一挑,只听童可成闷哼一声,两只眼
睛被剜出眶外。屠山岳将这两只眼睛瞳孔向天,恭恭敬敬地放在香案上。
刑无舫接过弟子林风玄递过的一个卷轴,走到香案前打开来念道:「圣门内
堂长老君羡山英魂请归,吾等无能在世人为尔斟上贼子血酒一杯......」
屠山岳在童可成臂上划了一刀,旁边一名弟子端过一杯水酒,将 鲜血滴入其
中,俯首献于香案。
「圣门血杀宗宗主谢无伤......」
「圣门天邪门副门主袁世江......」
......
刑无舫将三百一十六人一一祭过,童可成身上已找不到一片完整的肌肤。
「圣门弟子祭奠各自前辈。」
魔门弟子逐一上前,用自己的兵刃在童可成身上切下一片皮肉,每人都小心
之极,祭奠完后童可成身躯仍在不时颤抖着,屠山岳将他移到香案前摆成一副跪
拜姿势,任他自生自灭。
赫连雪、屠山岳、花随波还有魔门天阴门的门主夏逢时站在刑无舫身边,面
对着血迹斑斑的香案,黯然无语。
刑无舫忽然道:「赫连兄弟,我圣门总堂四大长老无一在世,你愿不愿暂时
先接掌内堂长老一职,替为兄分忧?」
赫连雪性情直爽,听此言虽有些愕然,但想想自己血刀宗只有一个空名,反
正平日也无事可干,便道:「赫连雪愿意。」
刑无舫转身对另三人说道:「你们三人是否同意赫兄弟为我圣门长老?」
屠山岳笑道:「我老屠没意见,只不过赫连长老这称呼比较拗口,不好听。」
众人都笑了起来。花随波和夏逢时也无异议,魔门六分支自古以来一直内斗
不休,但这些年魔门危机重重,彼此间早将恩怨抛开,何况血刀过只剩下赫连雪
一人,他当了长老也无伤大体。
花随波突然问道:「门主,以后圣门还回秦国吗?」
刑无舫叹道:「圣门上下有近千家眷还在秦国,怎能不回去?」
花随波道:「那我们杀了童可成,秦王追问起来如何是好。」
屠山岳笑道:「这点小事也会让花娘娘烦心?随便编个理由说他战死在赵国
好了。」
花随波道:「屠山岳,你所说的只能瞒得一时。今日有这么多弟子在看着,
日后难免会有人泄露出去。」
刑无舫道:「花兄弟的顾虑也有道理。不过只要本座在,秦王即便有真凭实
据,杀一个童可成他还不至于为此翻脸。不过本座有个主意,与诸位兄弟商量一
下。」
众人齐声道:「门主请讲。」
刑无舫道:「此番我圣门精英弟子尽数离秦,实是一个摆脱秦王的大好时机。
本座想借此将圣门一半弟子留在赵国发展我圣门势力,另一半弟子则仍返回秦国,
就说我圣门刺杀楚名棠未果,半数弟子尽折于此,秦国想必也不会因此为难门中
兄弟的家眷,只是其中细节颇为难办。不知你们认为如何?」
赫连雪想了想道:「门主,你是说我们不去真的刺杀楚名棠,只借此名而已?」
刑无舫道:「正是。要知刺杀楚名棠之举哪有秦王所说的这般 容易,楚名棠
在赵国之地位较薛方仲于秦国更为尊崇,若是真 容易刺杀,他薛方仲不知早死了
多少回了。即便圣门杀了楚名棠,面对赵国大军又如何全身而退,归秦之路不下
千里,赵国必会层层阻杀,到时圣门能活下来的十之有一已是万幸。我刑无舫绝
不能让圣门香火断于我之手。」
天阴门主夏逢时向来沉默寡言,此时也点头道:「看来秦王此举包含祸心啊。」
花随波却有些犹豫,道:「门主,这般做法如何取信于秦王是关键。秦国在
赵国细作不少,我们是否真去刺杀过楚名棠,秦王很 容易知晓其中真相。到时我
圣门一半弟子留于赵国,实力大损,仅寇门和灵山古寺就已难以应付。」
屠山岳怒道:「就算如此,圣门还留有一半弟子可 传承圣门香火。花娘娘,
我看你是放不下你那几个如花似玉的侍妾吧。」
花随波破口大骂:「放屁,我花随波是这样的人吗?这些年来在秦国受的窝
囊气已够多的了,你以为我想留在那?我不过是想如何为圣门多保存些血脉而已。」
赫连雪突然眼睛一亮,道:「门主既然不想真去刺杀楚名棠,我赫连雪倒有
个办法。」
屠山岳急道:「快快说来。」
赫连雪向刑无舫施礼道:「请门主准许赫连雪先行一步去上京城,有人或许
可以帮忙。」
刑无舫若有所悟,点了点头。
——
第十七章 齐人非福
苏巧彤睁开眼睛,愣愣地盯着床顶,突然抿嘴一笑,从床上坐了起来,舒舒
服服地伸了个懒腰,挺起饱满的酥胸,可惜无人欣赏。总算睡了个安稳觉,苏巧
彤不知怎么想起了前些天做的楚铮刑训她的那个噩梦,不由得笑出声来,那些提
心吊胆的日子终于过去了,此时只觉得心底从来没有这般舒坦过。
下了床,苏巧彤看了看屋外,只见仍是阳光明媚,不觉有些困惑,记得将楚
铮送出院门后,自己回到房沾枕就睡着了,怎么看这天色似仍未到晌午,难道只
是小憩了一会儿?
「小姐,你终于醒了。」苏巧彤回过头,只见小月惊喜地望着自己。
苏巧彤迷惑地说道:「我睡了多久了?」
小月走过来扶住她,嘴里说道:「小姐你不知道,你已经整整睡了一天一夜
了。」
苏巧彤啊了一声,感到有些不可思议,道:「什么,我睡了那么久?」
小月点头道:「是啊,小婢几次想叫姑娘起身用饭,小姐都未曾醒来。都快
把小婢给急坏了,后来楚 公子来了......」
苏巧彤打断道:「他来过了?何时来的?」
小月道:「大概近黄昏的时候吧。起先楚 公子也有些着急,替小姐把了脉后
才似松了口气,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