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地多做纠缠,便道:“公主,皇上找为臣所为何事?”
赵敏想起父皇还在等楚铮,狠狠地瞪了连包二人一眼,对楚铮道:“先去拜见父皇吧。”
包德生望着楚铮和赵敏的背影,摇头道:“这小子真是卑鄙。”
连奇冷冷说道:“正因卑鄙,才更为可怕,此子绝不可久留,否则对储君极为不利。”
包德生道:“道理谁都懂,但不是我说句丧气话,这小子武功恐怕已不在你我之下,长公主因敏公主之故又似对他有些纵容,她若不想出手想除掉这小子,其他人就更难了。”
连奇咬牙道:“只要留心着,总会有机会的。”
赵王面容似又苍老了些,但精神不错,自从知道储君侧妃怀孕之后,他似也看开了些。前几日赵茗与他商量了赵敏的婚事,赵王想了许久,觉得妹妹说得在理,赵敏嫁于楚铮可以缓和楚家和皇室的关系,儿子既然不成器,只能指望孙儿了,即使那杨妃生的不是男孩,别的嫔妃也可生嘛。
只要有妹妹在,好好栽培未来的皇孙,赵家还是 有希望的。这以后的数 十年内,楚家只要不造反便可,楚名棠既然有心一统天下,那就让他去吧,此番大业没个 十年以上是完不成的,如果孙儿能争气,那整个中原还不都是赵家的?
楚铮走到龙辇下,俯身道:“ 末将楚铮参见皇上。”
赵王微微颔首,道:“平身。”
楚铮道:“谢皇上。”站直了身子偷偷往一旁看去,见父亲楚名棠站在那里。楚名棠身为当朝太尉,当然跟随在皇上左右,方令信倒是不在,储君在京城监管朝政,他作为百官之首留在京城辅佐赵庆。
楚铮试着从父亲脸上的表情揣测皇上召见自己的用意,却见楚名棠双目微合,眼观鼻,鼻观心,看都不看楚铮一眼。
赵王忽然问道:“楚铮,你身上所披铠甲是否是当年王老侯爷的麒麟甲?”
楚铮答道:“正是。”
赵敏站在父亲身后,不由得小声问道:“父皇认得此甲?这可是件宝物,军中寻常的弓箭对此甲根本无效。”
赵王悠然道:“朕怎会不认得,当年王老侯爷身披此甲在京中大校场挑落大赵一十七位大将,朕尚是个少年,曾亲眼目睹。名棠,王老侯爷的雄姿恐怕你也没见过吧。”
楚名棠躬身道:“确实,微臣与家岳相处时日甚少,未曾见过他老人家的沙场英姿。”
赵王叹道:“此景犹如昨日般历历在目,不想一晃已是四 十年过去了。”看了看楚铮,赵王想到妹妹赵茗所说,此子诸类才华均为大赵国青年子弟之冠,何况敏儿是真心喜欢他,那就称她心意吧。
赵王道:“楚铮,你到龙辇上来。”
楚名棠一惊,道:“皇上,君臣有别,此事不妥。”
赵王笑道:“有何不妥的。名棠,还有郭怀,你们二人也上来吧。”
楚名棠和郭怀对视一眼,不知皇上是何用意。
赵王道:“此地又非朝堂,也不是请你们上来坐龙椅,朕有事与你们二人相商。”
楚名棠和郭怀见赵王如此说了,犹豫了一下,走上了龙辇。
楚铮跟在父亲身后走进龙辇内,只见里面足有上百个平方,设施一应俱全,不由得想到过段时日柳轻如和苏巧彤等人要与自己一同南下,是不是也打造一辆这样的马车,就是不知需要多少时日。
赵王坐到一张精致的梨心木案前,案上摆着几样精致的小菜,赵王命楚名棠和郭怀二人也坐了下来,对楚铮和赵敏笑道:“朕让宫女太监都出去了,由你们两个小辈来为朕等倒酒。”
郭怀忙起身道:“皇上使不得啊,怎么让公主来给微臣倒酒喔。”
赵王道:“郭怀你坐下,朕自有朕的理由。”
楚铮突然隐约猜到赵王是所为何事了,偷偷地看了赵敏一眼,只见她面若桃花,垂着眼皮不知在想些什么。
赵王看着这两位当年的至交,叹道:“名棠,郭怀,朕和你们二人有多少年未曾坐到一起了?”
郭怀想了想道:“至少 十年了吧。”
赵王道:“是十二年零 三月整,那是名棠快要去平原郡赴任,郭怀是从北疆大营回来探亲,在宫内御书房内,朕的记性还不坏吧。”
楚名棠也是记得的,那日正好是妹妹楚琳的生日,只是他没想到赵王会记得这么清楚,不由得心头一热。
赵王端起酒杯,道:“名棠,郭怀,记得当年朕与你们在那左家巷子里的小酒馆初次饮酒便说过,你们二人日后必是大赵栋梁之材,如今一个是当朝太尉,一个是兵部尚书,朕所言果然不差,呵呵,来,为此干一杯。”
楚名棠与郭怀也心生感慨,端杯一饮而尽。
赵王一杯酒入腹,脸上升起 一抹红晕,道:“朕已经多日未饮酒了,这一杯就已隐约有醉意了。”
楚名棠劝道:“皇上,还是请以龙体为重。”
赵王摇头道:“朕已经很久未曾这么舒心过了,你们回朝为官已经三年多了,而三人却未曾再聚。其中原因便是因为名棠你,朕始终有心结在胸。”
楚名棠垂首道:“名棠确是有愧于皇上。”
赵王摆手道:“不说这些了,名棠,朕自知已时日无多,回想这几年朕也有不是之处,名棠你若是真的忠于我大赵,朕何必又计较这些。”
楚名棠抬头道:“皇上,名棠生为大赵臣,死为大赵鬼,此心可昭日月。”
赵王击案大笑:“好!自与名棠相识,名棠从未说过虚言,朕信你。唉,今日将此心结抛去,竟是如此地痛快,敏儿,倒酒。”
三人又齐饮一杯,赵王道:“名棠,听敏儿说,当年我们在左家巷子喝酒的那家小酒馆已被你儿楚铮买下,还开了家烤肉铺。”
楚名棠摇头苦笑,道:“小儿胡闹,请皇上莫怪。”郭怀笑道:“此事当真?呵呵,还真是巧了。”
一个女子的声音忽在门外说道:“皇上,臣妾楚琳求见。”
赵王笑道:“琳妃也来了,快快进来。”楚琳款步姗姗地走了进来,赵王道:“琳妃,当年朕与你大哥还有郭怀一起喝酒都由你在旁边倒酒,今日不用你来了,这边坐下吧。”
楚琳头盘高髻,面如桃花,身上穿着淡紫色衫裙,微露的天鹅雪颈上挂着一串翡翠璎珞,酥胸高挺,蜂腰纤瘦,臀部挺翘浑圆,双腿虽然被裙子盖住,但从摇曳的裙摆中仍可以轻易看出美腿的修长。
楚琳在赵王身边坐下,回想起了以前这三人彻夜长谈把酒论国事,自己总是第一个支持不住,偷偷趴在一边睡了,一觉醒来却见三人仍在谈笑,自己身上却披上了一条薄被,正是赵王所盖。而且当年他与自己独处时,总喜欢自己称他为夫君,而不是皇上。
一声暗叹,夫君,这两字已经许多年没叫过了。
赵王和楚名棠、郭怀借着酒兴,谈论着 往事,不时大笑着。
楚琳坐了一会儿,悄悄地站起身来,从赵敏手中接过酒壶,默默地为三人添酒。
赵王突然大声咳嗽起来,楚琳忙放下手中酒壶,为赵王轻轻地捶着背,看着这人苍老的面容,楚琳不禁暗自摇头。
咳嗽声也惊醒了楚名棠和郭怀,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转开头去,毕竟已不再是当年了。
赵王喘着气道:“老了,不行了,以前三人朕的酒量最好了,一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