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利用,已经是看在
你是江方媛父亲的份上了,其实我们早已谈完,你已经可以离开这里。」
吕单舟闻言便站起来,有送客的意思。
「江凇月,别以为你躲在这里山高皇帝远,我就奈何不得你。你也不想想,
当初是怎样才能 交流来这里,你要是还想在体制内混的话,我们还是合作合作的
好。」方博浩居然能瞬间换另外一副嘴脸,还好整以暇地 喝茶,「回上海,我也
不需要你怎样做戏,只要你吃住在方家就行,过了这一关,你走你的阳关道,我
走我的独木桥,否则——」
「否则怎样?以前你强迫了我很多次,现在还想强迫我?你能强奸我身体,
还能强奸我的意志?」江凇月鼓足勇气,才敢再次挑起心里本已愈合的伤疤,将
「强奸」两字再又提起。
她紧抿的双唇不见一丝血色,挑出一把钥匙打开文件柜,从抽屉拿出一只颇
有年代感的索尼磁带录音机,按下播放键。
是一段录音文件。
一个女孩歇斯底里的声音:「方博浩!你滚开——滚!」
然后是紊乱的杂音,有物品掉落,有物品撕裂,有扑腾 挣扎。
女孩的声音由高声怒斥在撕打中转于无力的啜泣:「求求你......求求你——
放了我......方博浩......放了我......」绝望中的 挣扎,无助的 挣扎。
虽然是二十几年前的声音,但能让这个强硬的女领导哭着绝望着喊着「求求
你」这三个字,那时的女人是无助到什么程度。
一个是男人喘着粗气的声音:「小月!小月......我爱你小月,我爱你......嫁
给我小月!」甚至能听出来他一边呓语一边做着某种耸动动作。
江凇月按断播放,说道:「你第三次强奸我,应该记得在哪里发生吧,整个
过程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但我记得,这里有你和我的每一句话,每次你打电话
给我,或者你让女儿打电话给我,过后我都会听一遍,提醒我,里面有你这个禽
兽的存在!」她的表情很木然,似乎说的是别人的事情,到最后一句时,语音冷
得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哀莫过于心死。
如此下流卑鄙的事情居然在有第三人在场的情况下被爆出来,方博浩象被烫
了一下,猛地站起来:「单舟同志是吧,你先出去!」
「你都说了,我是江县长的小秘书,这里是江县长的办公室,在没她吩咐之
前,恕难从命,方先生!」吕单舟也很坚定,既然女领导敢在他面前自爆隐私,
更是需要他的在场支持。
方博浩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皮笑肉不笑道:「 小白脸可以啊,难怪江凇月念
念不忘这个小县城。」他点上一支烟,转向江凇月,「你应该去了解一下,录音
作不得证据。」
那就是承认事件的真实性了。吕单舟发现方博浩点烟的动作有些颤抖,打火
机划了三次,期间目光瞟向录音机两次。他慢慢走过去,似是无意的卡在方博浩
与录音机之间,说道:「录音是作不得证据,但要放在网上,舆论就能让你身败
名裂,不信你试试。」他也摸出一支烟点上,「还有,方先生,你别打那个录音
机的主意,这么重要的证据,江县长早已经给我备份了,你要想着毁灭证据,除
非我们俩同时——」右手在下巴做一个横拉的手势。
女领导自己有没有备份他不知道,但必须把狡兔三窟的事实营造出来,让方
博浩投鼠忌器。
江凇月没做备份,也不敢做成数字文件,就只限于磁带翻录,之前担心年代
久远后磁带会消磁而失去保存效果,每隔几年她会翻录一次,翻录后把母带销毁,
所以还是孤证,吕单舟这句话也把她惊出一身冷汗,意识到自己的百密一疏。
「你们......」方博浩终于犹豫了,开始在得与失之间权衡,杰出政治人物的
长处就在于,善于在电光火石之间就作出取舍。「应该认真了解一下方家的势力
范围和触手,真要处理一个科级干部,和碾死一只蚂蚁没什么两样。」
「代价是搭上方先生您的前程,上海和罗林孰轻孰重,你们方家自会判断。」
吕单舟淡淡道,顺势将录音机拿在手中,「所以你不来招惹我们的话,我们
也不会去挑衅你们,这盘录音带既然能安静地呆在抽屉二 十年,也能一直地安静
下去,取决于你的态度。」
事件最后在达成某种默契后,以方博浩忿忿离去告终。
江凇月瘫软在转椅里,像是大病一场:「小舟,真对不起,这事把你拖下水
了......」
「您说的见外话,是我脱岗让他钻了空子。」吕单舟单膝跪在转椅旁,拧开
保温杯盖,「先喝口茶缓缓。」
「和在不在岗没关系,你在岗这事也依然会发生,所幸你回来得及时,要不
我根本没勇气拿出那个录音机......」江凇月喝过两口热茶,脸色红润了些,但整
个人依然能看得出虚脱得厉害。
「姐,我陪您回小院休息吧,躺一躺。」
「好。」这次江凇月想都没想答应了。
经过办公楼到小招的这段一百多米的步行,其实江凇月的精神状态已经好了
很多,毕竟方才更多的是精力上的交锋,而且也勉强算是赢家。
「姐,您休息一会,我在小院坐坐。」吕单舟看着女领导进入卧室,犹豫一
下没跟进去,在她身后说道。
江凇月很想问他那《平凡的世界》看完没,没看完就该继续看。
男人看书的剪影,深深地印在她脑海里,有他在身旁,才象生活,才是港湾。
只是这种 画面,总是可遇不可求,她动动嘴唇没说话,轻轻点头,也不掩上
卧室门就和衣躺下,长长舒出一口气。
此时她已没丝毫睡意,开始以为是衣服碍事,可换上睡衣,反而更精神了,
辗转反侧几个来回,索性还是起床,走出来看到吕单舟坐在屋檐下的台阶吸烟,
仰头看葡萄架发呆。
办公室的一幕又重新在她脑海里回放,这二愣子秘书不管不顾地就是横悍在
那个比他高出一头的 禽兽面前,即使需要仰视,也不曾有丝毫退缩,口中还一直
强调着「我们」「我们」的,坚持把自己绑在她的同一条船上,象一只保护自己
领地的小公鸡。
如今他很拉胯地坐在台阶那里,象极平常那些个坐在路边对经过的姑娘吹口
哨的街头小年轻,这正是江凇月颇为讨厌的一种形象,要换以前,光小流氓这个
姿势她就能呵斥半小时罢,但现在喔,她居然还能以欣赏的眼光来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