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笨蛋弟弟,一起继续姐弟俩的美好时光?我
们有梦,有韶华,还有上面的果子,您还愿意让那只嘲笑我们的黄鹂鸟看咱们的
笑话吗?」吕单舟指指葡萄架顶端,眨眨眼笑道。
纵纵横横的葡萄藤上 叶子又开始茂密了,将 庭院的夕阳剪得支离斑驳,顶上
挂满一簇簇黄色小花,再过两个月,这里会结下许多的红紫葡萄,到时候,这就
是那对蜗牛姐弟的天堂,它们的美好时光。
江凇月起身走进葡萄架下,渐渐笼罩在一片夕阳之中,素手折枝,云鬓如雾。
蜗牛姐弟正吭哧吭哧地砥砺前行着,偶尔会停下来,伸伸缩缩地摆动触角,
你碰一下我我捅一下你,或是互致问候,或是相互打气,又或是卿卿我我?
江凇月竟看得痴了。
第九章
再过几天就是五一黄金周,这次府办排的领导带班值班表,江凇月是最后两
天,吕单舟就有了回家乡探亲的念头,毕竟春节没回去。
与女领导说了这个意思,江凇月当即就表示同意,而且还加码,她要跟着去。
江凇月与方家决裂,与娘家似乎也是冷冷淡淡,七天假期还真没什么地方可
去,只是吕单舟家里的条件实在不怎么样,怕是会委屈这位想着去玩儿的女副县
长。
三家村距罗林有两百多公里,先是火车到县,再是乡村客车到镇,最后是一
人一辆三蹦子,回到村口。
这地方种的大概是早稻,五月正是插秧的季节,走在机耕道上,不断的有人
发现这衣着光鲜的两人。
「是吕三伢子回来啦,你妈昨天还念叨着喔!」
「三叔公,过两天去你家插秧!」
「三蛋,带女朋友回来认门啊。」
「你看三蛋对象,城里人她就不一样,你看那手背多白~~」
农村人大概都看不懂城里人的真实年龄,这女人很清新脱俗的样子,那就是
三蛋女朋友无疑。江凇月脸有点红,捅捅吕单舟道:「哎,你的名字真多,他们
怎么还叫你「三蛋」?还当人家叔公!」幸好是农忙时分,要不经过村头那大榕
树下,得从左右两排大妈大婶的如刀目光中穿行。
「辈分大嘛,我是老吕家的第三颗蛋,就「三蛋」。」吕单舟忙于应付村民
的热情招呼,他是三家村能飞出去为数不多的金凤凰,就成了大人 教育小孩的榜
样,是稀罕人物。
这时还能听到婆娘们大大咧咧的声音:「三蛋相的小媳妇儿可了不得,你看
那屁股,比荔香的都大,一胎两个都是少的,啧啧......」
「我跟人家比啥子,人家是吃营养品吃出来的,肉多,我是砍柴火砍出来的,
骨架大——」大概是那位荔香不乐意了。
「你说那城里人怎么过日子的,手白脚白,哎穿那么高的鞋子,走起路来比
扭秧歌都好看!」冷不丁冒出一个男人的声音。
「看哪喔!看秧!要看一会你看她走石子路怎么走!」
一片哄笑声......
江凇月脸特别热,感觉在大会主席台上做报告都没那么热,看到吕单舟笑嘻
嘻地看着她,赶紧道:「我箱子里带有运动鞋......」在罗林,她下乡要么是平底
鞋要么是运动鞋,也不是没经验。只是这次跟这小秘书回家,按说下乡游玩嘛,
就该穿运动鞋,可她神使鬼差就一根筋地想着,第一次和他回家,就得穿正式的,
哪怕多带一双鞋。
回家前的一天,在她的好奇心驱使下,吕单舟简单说了下自己家里的过去现
在将来,他家所在的小村是戴帽子的贫困村,家里在村中本也算中上生活水准,
可年幼时父亲一次开山炸石了个拐瘸腿,生计就有所拖累,一度成了贫困村中
的贫困户,父亲在村里没少被小童们嘲笑,跟在后面学走路姿势什么的。
吕家兄弟三人还算争气,长大成人后各有各的小成就,才渐渐扭转了吕家在
村中的地位,要是说幼时经历,吕单舟的童年怕是比女人的来得更艰苦,但并未
给这阳光大男孩带来丝毫阴霾。
江凇月暗自佩服着小秘书的乐观向上精神之余,却也给自己种了颗小心思,
不知怎么想的,这天出门前她就很是费心思地收拾一番自己,还偷偷出去做一次
头发,选一套特别显年轻的小西装,将一对精致的高跟鞋擦得镗亮,很有要为曾
经遭受白眼和讥讽的吕家争点脸面的意思。
吕单舟还是习惯性地落后女领导半步,拉着她的的行李箱,笑道:「领导别
理会那帮子悍妇,她们还是小媳妇的时候去哪都是被点评的对象,生过孩子奶过
娃,成婆娘了,才敢对别个的小媳妇评头品足,这是把以前当小媳妇时受的挤兑
给发泄出来喔,她们就爱看你脸红——」
说着也是忍不住,不断瞄向女人的圆臀,这臀部他看过无数次,但像现在这
样明火执仗地「欣赏」,那还是首次。「姐,要说她们心里还是有一把尺子的,
荔香嫂是真比不过我小媳妇儿......」
女人在脑子里绕几圈才知道他说的什么,想发作又发作不得,众目睽睽之下,
辩又辩不过这些流氓话,一把抢回拉杆箱,怒道:「前面带路!」偷偷摸一下自
己屁股最翘那部分,圆,还弹,不知道该是羞臊还是骄傲。
这是她为数不多的跟在吕单舟后面走路的情形,红着脸低着头亦步亦趋,远
远看去还真像刚过门的受气小媳妇儿。
吕家坐落在一个小山包的山顶,周围还有三几户人家,三伢子的 归来成了小
山包的头等欢乐大事,几家人将饭菜都端出来,宰两只鸡再加几盘烟熏肉,凑在
几户房屋围起的晒谷坪上,挑灯夜饮。
乍回到时吕母也以为儿子带了个惊喜回来,搞清楚状况之后失落一阵,很快
又回过神来,拉着江凇月坐身边唠家常,老人 年纪大了嘴碎,江凇月惯常下乡下
基层,有自己和乡亲们打交道的一套本领,三言两语和老人家打成一片。
「原来三伢子问的野芝麻——就是你们说的益母草——是给闺女你用的吧?
他还要配上指定的什么花的蜂蜜!又说城市里的蜂蜜都是西贝货,说给女人
调养身子的东西马虎不得,让我去找村里的人买。我说既是这样,三家村里的也
不指定是最好的,他二哥翻了几个山头找养蜂人家兑的陈年老蜜,闺女你放心的
用!」
吕母拍拍江凇月手背:「咱们女人哪,自打生下来就比那些杀千刀的男人亏
一大截,我看闺女你也是操劳出来的,有事情你得让三伢子去做,你坐着指挥他
就行!
他要敢蹦半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