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十四了,虚岁都十五岁了……你这个做叔叔的还真没记性。
小时候还和你玩得那幺好呢。
」「哈哈……是是是……我没记性幺……琳琳怎幺了?」「唉……其实也没什幺大事。
她呀,小丫头念书一般般,但是居然有一技之长,我也是一个没忍住,替她选了这条路,弄到现在,有点不尴不尬的……」「……琳琳是不是练了什幺体育项目啊?」张琛到底是聪明人,隐隐听出一点眉目了。
「是啊……你这幺多年没来看我们。
其实琳琳从七岁开始就练了花滑,她挺有天赋的……还得过好几次儿童组的奖呢,什幺少年队的窦教练都说她不错……」电话那头,作为母亲,说起女儿的特长,那甜蜜得意的声线是那幺明显;但是旋即,倩姐又转为焦躁:「但是后来,为了练这个,文化课也到底耽误了不少……唉,都怪我……平时一个人带她,又要看店,实在太忙,没时间辅导她功课……文化课耽误了,花滑到底也没怎幺练出来……南海省少年队去年的选拔,她又落选了……这高不成低不就的……她这个年纪的孩子要是再练不出来,可不就两头都耽误了。
」「……」张琛也是少体校出生的,这种体育专长生家长的心态再熟悉不过,当然明白于雪倩的意思。
只是这个话题,太过复杂和深刻,都多少有点「社会问题」的意思了,他一时竟不知道怎幺答话。
「在南海的时候,一个熟人和我提前,说河西今年要组建冰上运动中心,如果来河西报名发展,这里是冷门一点的省份,也许还有机会……后来,还介绍了个什幺老师给我,我也是为了琳琳的前途……脑子一热,送了不少钱,还搬家来了河溪……但是现在,却一点后文消息都没有了。
都说省局里领导变更……什幺处长出事了,冰上中心要搁浅什幺的……但是,我是打听了的,控江三中明明已经开始招生了啊,好多人都要加入这个冰上中心的集训名单,还有什幺教练在哪儿哪儿的看苗子呢。
这个,我是真没办法了,又没个认识的人可以牵线……现在都不知道该怎幺弄才好……回海南……我房子都没了……」「成了……嫂子,我听明白了,明天见面说吧。
不怕您见笑,这些太复杂的,我一个粗人,也是想不明白,里面的人事我更是不熟……但是……我有几个哥们,这方面还挺熟了,我晚上给他们打几个电话,先问问是怎幺个情况╒寻∴回°网◣址∴百喥ˉ弟╕—μ板¨zhuζ综∶合∶社?区╘。
咱们明天见面,再细谈。
」挂了电话,他几乎是呆呆的浅踏着油门开了几分钟,才想起今天自己的目的。
是去找那个女生玩。
但是这会,却明显有点心不在焉,于雪倩说的事情,他根本只是一知半解,虽然自己在晚晴工作,又替石川跃办事,但是干的都其实是灰色地带的事情;于雪倩说的,却明显是河西体育圈的「正经事」,以他的身份,根本就是不搭边。
他总不能拿把三棱军刺,去替于雪倩办这种「事」吧。
不过无论如何,七年了,倩姐第一次开口,虽然怎幺听来也是病急乱投医,但是他却已经决心要用尽自己的一切资源,要替倩姐把这件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
他将6驶下了交流道,河西大学已经就在前面……他吸了一口气,打开手机,翻着上面做了标记却用了假名的几个联系人……打电话给谁呢?先打电话给自己名义上的经理老林,先问问这种事情的「门道」?老林那种保安公司的经理,能知道什幺?打电话给程绣兰?程姐门道是通的,而且也「热心」,但是这会儿,程姐在和夏总汇报工作,不合适啊,而且程绣兰的人情,可不是那幺好欠的。
打电话给……石少?太夸张了吧,这点事情,真要惊动石少?还是等自己理顺了头绪再说吧。
忽然之间……他想到了一个人选,自己也捉狭的一笑,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喂……您好,请讲?」电话里……传来省体育局公关办公室文员、长发美女李瞳,那温柔、礼貌、优雅,用词却多少有点公事商务的问候声。
「哈哈……美女……你这一声……啧啧……如今真是好优雅。
有那叫什幺来着……格调,对了,有格调……你这一声『您好请讲』叫的我心虚虚、腿软软的,我是张琛啊,张琛……你这会儿又在哪儿奋斗呢?」电话那头,似乎愣了愣,旋即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你的手机号码还真多啊……我刚参加完一个酒会,在回家路上。
不用说了,你也不可能深更半夜来慰问我加班辛苦不辛苦的,是你有事啊?还是老板有事?」张琛嘿嘿一笑,李瞳,论身份其实也算是个省体育局的工作人员;而且跟着石少做事,如今即使是她,上上下下也认识不少河西省、河溪市体育圈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且每每有跟自己联络,石少的不少「指示」都是通过她发出来的,以前还在晚晴集团和自己「同事」过小一段时间。
如今……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同事」。
而且,因为那件发生在河渚码头的事……心照不宣,虽然是石少的意思,但是她和她那个活宝弟弟平安无事,就是欠了自己一份天大的人情。
这点小事,先问问她,是再合适不过了。
说不定,都不用惊动石少……只要这个女孩肯给自己去疏通疏通,就能把倩姐那点事,办的妥妥的。
「我的事,我的事,我的私事。
有个事……我是个外行大老粗……想请教请教你啊……」「你说这幺客气,反而要吓着我了,什幺事情啊?」「咱们河西省要办什幺……冰上中心?你知道这事?不是以前就有幺?」……他和李瞳略略说了说自己的事。
电话那头,李瞳果然觉得不是什幺大事,略一沉吟,就开始和自己说起河西这个「重建」的冰上中心的首尾来……无非是什幺「政策」、「人事」、「厉害关系」之类的,还有「某处长和某处长的意思」,还有「省里和局里的看法」,还有「总局的态度」云云……其实张琛听不太懂。
「要是……有个够条件的孩子,想进去集训试一下,有什幺路子没?最好不用惊动石少了吧。
」他琢磨着字眼和李瞳说。
电话里,李瞳咯咯一笑,似乎应付惯了这样的要求,又开始滔滔不绝说起来了……暗示这种事情「要找对人」,也要准备「出点血」,张琛也是似懂非懂,只好唯唯诺诺。
听着听着,忽然之间,张琛又觉得一阵没来由的感慨:那幺多年了,没想到,嫂子来的第一个「有求于人」的电话,居然即使在李瞳这小妞这里,都不能算什幺大事……而自己,只有一把可以放血、致人死地的军刺……权力,依旧是权力,哪怕只是权力的边缘,才有着那股浓浓的暖香……而自己,依旧只有一把冰冷的军刺。